
原本预定的是上周六的机票回家,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了行李,突然接到老爸一个电话,
“你别回来了,回来要隔离14天。”
“啊?为什么?我又不是住在疫区?”我不解。
“可你住朝阳区啊,现在这边的规定是只要是朝阳区回来的,需要隔离14天。”
“朝阳区大了!这......"我的反驳多少有些无力,谁管你住朝阳区的哪里?只要你从北京回乡,那就乖乖去隔离。
越小的城市,越是没有道理可讲。据说,居委会早早已到过我家,给我父母做思想工作,让我不要回去过节,否则很有可能连他们一并接受隔离。
还能说什么?乖乖自己呆在北京吧!
这是我第二年自己在北京过年。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境却与去年大不同。去年第一次一个人过春节,还带着一种肆无忌怠的兴奋劲,心想着终于可以逃脱七大姑八大姨的魔性拷问,过一个安安静静地春节了!自己一个人认认真真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虽然剩菜几乎吃了一整个春节假期,可仍旧觉得挺好。今年却是不同,一点儿自己认真过春节的心气都没有。人懒懒的,过年那根弦,好像在我得知不能回家过年的那一瞬,就“吧嗒”断掉了。
楼下小区的广播里正在反复播放着,要求小区里所有住户马上下楼去做核酸检测。从落地窗望出去,检测点已经排起了长龙。从9楼望下去,身着黑衣的人,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缓慢向前蠕动着。像极了暴雨前疲于奔命的蚁群。
同是被困在北京的朋友打电话来问,“我也回不去了,咱们一起过节吗?”
此刻的我,立刻分裂出一个社交恐惧症人格,“不去,让我一个呆着。”
“别啊,还等着你给做饭呢!”
“贤良淑德的那个人格今天不在线,所以,没戏。”
“贤良淑德啥时候回来啊?你能不能告诉她,我们特别想念她?”
“看吧,谁知道呢?”
穿衣服,下楼做核酸去吧!
检测的队伍依旧很长,百无聊赖的我索性从队伍里退了出来。等会再说吧!
小区的空地里,一个小朋友正在堆雪人。我凑上去问他,“带我玩一个吗?”
小朋友举着冻得红通通的小手,少年老成的指挥我,“那你去那边运点干净的雪吧,这里的雪都不白了。”
我美滋滋地按他指示,滚回一个大雪球来,
“你看,我这个雪球多棒!”
“还可以。”小男孩表扬我。
“我们用什么来做雪人的眼睛呢?”他问。
我在四周寻了半天,找到两个大小相近的蜗牛壳递给他。
“这个怎么样?”
于是,我们的雪人就诞生了。

虽然有些傻气,但这毕竟是我今年冬天和一个小朋友一起堆的第一个雪人。特此纪念。
检测的队伍渐渐短了,我起身向队尾走去。
小朋友忽然叫住我,塞了颗糖在我手心里,“没事,你别怕,不疼,一下就好了。高兴点呀。”
我握着这颗带了小朋友体温的水果糖,突然有些感动,“好,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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