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李小溪是在初中第一个学期的中旬。她穿着一件几种颜色条纹搭配的裙子，留着很特别的波波头。我对这个新来的女同学偷偷的打量了两眼，又转过头向后面的同学说悄悄话。结果被班主任点名批评并且罚站。
具体我有没有感到害臊，还有我身后坐的是谁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她第一次映入我眼帘的样子着实记下来。如果十四岁任然不算过的话，我称得上跟她青梅竹马。那时的她青涩如五月里微微泛红的青杨梅。当我在大学再次见到她觉得她像多雨季里在小雨中湖面下泛游的鱼。
作为初中同学时，我与她关系不算亲密无间，但多少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起疯疯闹闹过一阵。那段毫无忌讳的时段并没有停留太久。它像日出与太阳高升之间的时段，象征情感的上升和懵懂。
那种朦朦胧胧的意识开始明白有美丑之分、男女之别。每个人即含蓄又肆无忌惮的表现对异性的爱慕。
某个暑假期间老师在校外租了间房子供于我们补课，原则上是自愿的，有一些人没有参加，这些人大部分是对学习不报兴趣，看上去或多或少有些早熟。当然这并不包括杜老实和我。
在一个沉闷如绝望的哮喘病人的天气，杜老实突然跳到桌子上大声对李小溪说“李小溪，我喜欢你！”
李小溪还在和几个女生说说闹闹，突然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莫名被推上台当了女主角，但是发现自己没有剧本，只好胀红着脸低垂着头。
她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起哄的人。大伙拍着手，叫着好。有人赞扬杜老实真有种，有人劝李小溪答应她。有人吹了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口哨。
我自然作为人群中的一员帮着杜老实起哄。我双手打着拍子，嘴里喊着“答应他，答应他。”当时只觉得新鲜，这样形象只在某些脑残的偶像剧中见过。
李小溪好像被刺激到了。她目中嗔怒站起来用书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她说：“你真过分，杜明理。”说罢，她把课本书朝杜老实狠狠砸过去。杜老实抱着头灰溜溜的从桌子上跳下来，躲在我的身后。
然后好几天李小溪远远瞟见杜老实就躲开搭讪也不理。但是她低估了杜老实脸皮厚度。放学后杜老实就拉着我跟在李小溪身后，有时我故意说些调笑的话，杜老实大声回应好让李小溪听见。其实杜老实的家和李小溪家刚刚往相反方向走。不知不觉他们就已经和好啦，而且成了一对。
到了假期的夜晚我和杜老实还摸黑到李小溪的楼下谈心。那种感觉好像罗密欧在朱丽叶的城堡下抒情陈哀，我就是放哨的奶妈。
但是事情终究暴露了，他们早恋的事被李小溪的父母知道了。
结果就像任何青春一样，这是一个留有悬念的故事。当我到了大学决定去追李小溪的时候，不能不说那时就没有想法。只是因为在喜欢她的是我的兄弟或者因为自卑之类的原因而无疾而终。
对我而言对她的那段感情更像去弥补初中那时的遗憾。（世道今日我也觉得感情是比任何东西更为复杂。构成人体的器官、世界的的诞生在这个研究领域也只能算小儿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