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水杉

原创：秦巴汉

二0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是小雪节气。网上有很多西安樊川公园水杉红了的视频，我经不住诱惑，坐公交车也方便，就欣然前往一观。

水杉其实是我国原产树种，过去仅分布于四川石柱县及湖北利川县磨刀溪、水杉坝一带，及湖南西北部龙山及桑植等地，海拔在750-1500米之间、气候温和、夏秋多雨、酸性黄壤土地区。

如今，全国能引进栽种的地区，几乎都有栽种。在河流两旁、湿润山坡及沟谷中栽培，甚至公路两边。

这西安的水杉，其实是栽种在潏河边上，成片成林，高大粗壮，年头肯定不短。往年并没有人十分在意，它也就顺其自然地成长了。如今，它却突然变成了风景，变成了网红！

这水杉，远观，只看见“伞”尖，在微风里晃动。近看，满树铁锈红，的确给人以视角冲击。加上成排成林，河水倒映，小路蜿蜒，小桥老树，衬以芦苇蒹葭，这景色真的是值得留在照片里记忆里的。

人们蜂涌而至，鲜衣怒马，"长枪短炮"，咔咔声响，在水杉树下小路上留下倩影，的确身心愉悦。

我忆起了家乡的水杉。它也是成片成林的，在西安的南方，似乎更适宜生长，随处可见，司空见惯，也就没有人特别关注。它栽种在护城河边，冬天针叶满地，踩在脚下如同地毯，我时常在树下散步，嗅着它的气息。

这树长得高大、挺拔，却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在繁茂的夏季，它伸展了飘逸的长袖，青翠的枝条随风摇摆，像极了一把青色的巨伞，特意为人们遮阳避雨。

只有冬天，水杉才会变幻颜色，更加好看。水杉的伞衣破了，叶子红了，又掉落了，只剩下残缺的伞骨与风纠缠，跳着无人喝彩的舞蹈。

冬天的水杉是孤独的，蝉的壳还在树干上逗留，蝉声已随岁月远去；偶尔有一两只鸟儿过来歇歇脚，却再也寻不到想食的虫子，随即张开了翅膀。在风霜雨雪的侵蚀下，它甚至树皮脱落，暴露出坚硬的筋骨纹理。

热闹已成往事。

我喜欢水杉的高大挺拔，宁折不弯，更爱它暮年冬天露出本色"铁锈红”，坚韧地孤独地挺立一隅。

人的一生，也如同这枯荣寻常的草木。年老便将面临孤独，当你把它当作一种别样的风景时，心中便会觉得正常，觉得坦然，如同这锈迹斑斑的水杉，学会享用孤独，你的生活必将其味无穷。

收起回忆与遐想，我也随手拿出手机，把这珍贵树木水杉树，还有树下的潏河，兴奋的人群，一一收入镜头。（可惜没有发图片功能，无法分享）

说句题外话，我发现潏河是一条泥沙河，河里居然没有石头！我这个爱石之人，多少有点意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