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孤单地进入这个世界,又孤单地离开这个世界,而在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里,总要设法处理这样一种存在的张力:一方面我们渴望跟他人建立关系,另一方面我们又认识到自己是孤单的。
——《在生命最深处与人相遇:欧文·亚隆思想传记》
橘子往事
夏天,妈妈给3、4岁的小叉买了橘子,旁边的小阳眼巴巴地向他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开始有了“我”和“你”的概念,是最最“自私”的。小叉没有给。小阳“哇”地一声哭了,他的家长便开始数落起小叉,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喂!你们看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气?!”
即便20多年后,小叉依然记得这事。那位阿姨夸张的语气、当场觉得羞愧而没有回应的妈妈、幸灾乐祸的小伙伴,让他受伤。那是第一次,他觉得他是孤单的存在,孤零零的一个人。
自由职业者
初中,作文课的作业是:你未来理想的职业是什么?
小叉喜欢语文课,作文写得也不错。他在思索:“要不以后当一名作家?不过经常听大人们说,爱好成为了职业后,就不再带来那么多愉悦了。”
那干什么呢?思考问题要抓本质,小叉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你喜欢什么呢?——自由。”
那就当一名自由职业者吧!Bingo~小叉为自己的发散式思维笑得合不拢嘴。那段时间,他见人就说,我以后要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不少同学听到后,都伴随着“哇”声投来羡慕的眼神,小叉不由地得意洋洋。“自由职业者是什么?”少数高学商的孩子追问道。“顾名思义就是很自由的职业嘛~”这样一轮下来,加上平时随心行事、喜怒溢于言表,小叉成为了班上追求“自由”的代名词。
唯一不完满的是,老师看到作文后,批语:“自由往往意味着责任。”小叉不懂,但是心塞,因为他知道,责任往往意味着限制。
直面死亡 是一种归属
高中,小叉的父亲去世了。任何对死亡有完全觉察的时刻,都是生活中艰难的时刻。
父亲是小叉头顶的天。对于小叉这样的孩子,父亲曾安慰小叉的母亲道:“就让这孩子去撞南墙吧,撞疼了他就知道回头了。”他包容小叉的一切,也会在小叉背后默默地收拾残局。
任何对死亡有完全觉察的时刻,都是生活中艰难的时刻。小叉第一次被迫面对死亡,他不再如原来一样爱折腾生活。他被一个问题困扰着:既然人都会消亡,也都会被遗忘,那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人生没有意义。”在麻木地度过了父亲去世后的半年里,小叉想通了这样一个道理。
“那我活着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问题接踵而至。
“没有意义。”
“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因为爸爸一直都在告诉我,要坚强。”
“坚强了又有什么用呢?”
“可以照顾好妈妈,这是你生活的一个意义。”
小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来生命的意义就是,每个人都有责任去赋予生活意义。而生为人,我们的终极意义总会和与他人建立关系有关。”
从那一瞬间,他慢慢找准了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
责任和自由是密切关联的,我们对自己生活中所创造的意义负责,对自己所有的行为负责,对自己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负责。用萨特的话说就是,我们是自身一切经验的“无可争议的作者”。
责任和自由,多么巧妙的组合啊,而又是那么巧妙的,他从小就想当一名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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