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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天:梦醒忆往事

第144天:梦醒忆往事

作者: 苏菲乔安 | 来源:发表于2020-09-24 08:22 被阅读0次

            此文写于早晨梦醒时,下午读来发现完全是乱七八糟的情绪,不知所谓。于是大改于下午3点47分,至少读起来还能当个故事来看。

            这几日可能真的在情绪亢奋状态,昨夜更是无法入眠,高兴也得有个度才好。前阵子睡不醒,这阵子睡不着。我想起几年前去精神病院参观的时候看到墙上的一张躁郁症宣传画,我发了声感叹,和朋友开玩笑说:人就是在躁狂和抑郁之间来回徘徊,没完没了。我感觉自己眼下可不是这种状态吗?这几天睡眠都很浅,情绪总是很兴奋,就是摆向了躁狂方向,想来过些天该往回摆到正常点了吧。

            好不容易睡了,又做了个极惊恐的梦,写这段文字,就是想做个记录。

            梦见囝爸送给我两只小动物,是我非常害怕的动物,他却觉得非常好。一只是勉强还能远观的小仓鼠,另一只是我无法描述的很恐怖动物。我求助于弟弟,弟弟却说这不是挺好的吗?他把动物放进了后园子。妈妈总会让我去后园子拔菜干活,我不得不去。后园的菜地里,蚂蚁啊虫子啊,正在发生一场战争,那两只小动物也到处乱窜。我在极度惊恐中东躲西逃,想避免看清,更想避免它们接近我,却总也避不开,眼见着就要看清那个长相了,人惊醒过来。

            自言自语地摸到手机,打开《一千零一夜》接着听梁文道讲《柏林谍影》。也许是不该听这个谍战书的。迷迷糊糊又入了梦,记不清梦了什么,只感觉自己成了特工,正在被追捕。拼命逃,那两只动物却如影随形……

            梦已模糊,隐喻却很明了,一道不能说无解,却也不易解的人生难题。醒了就好,内心已强大,现实里没有那种动物。

            那年夏天,学前班的弟弟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校门口,那里有个推着自行车卖棒冰的叔叔。叔叔从木箱里的棉被下面拿出棒冰的时候,我感觉到弟弟渴望的眼神。我心疼了一下,很想给弟弟一根,然而我犹豫着还是向他撒谎说是给同学跑腿的,因为我作贼了,昧了学校退的一块多的学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看,我转身跑掉了。然而,他的眼神却在身后至今都盯着我。他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和同学们玩?是否他也和我一样,因为没有零钱买棒冰待在班级里很难受?我们姐弟的口袋里是没有一分零用钱的,而同学们似乎穷的富的多少都会有一点。

            父母好像没有想到过也许我们会难过,会担心同学看不起,会渴望和小伙伴一起去买零食。在零钱上匮乏的教育方式,多年后母亲说是家里不是都有水果有汽水,没必要在外面乱花,也怕我们乱花钱学坏。然而,因为“没有”的严重匮乏感,我知道多少是造成自己有几次失控般购物,购完物又深度的痛苦自责的原因。

            弟弟初中我高中时,同在一个学校,作为姐姐本该多去看看,多关心他。有一日,他和一群男孩子迎面而来,他看看我,我叫了他一声,同学们就问他我是谁,场面莫名的尴尬。也许我们相继进入了敏感的青春期,让本来就内敛腼腆的姐弟俩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好像这也成了一种模式,和如今一样,彼此各自生活,在没有交集的时候,总是疏于见面。

            有时候真想时光倒流,重回那段童年的时光。弟弟在幼儿园等我接他去附近母亲上班的厂里吃午饭,我在幼儿园的教室里没找到就去问问老师,多找一下,弟弟就会从厕所回到教室里了。

            我以为弟弟已经去了厂里,跑到那里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来。我很害怕母亲骂我,畏畏缩缩地说在教室里没看到弟弟,我以为他先来了,我再去找。我一路担心弟弟,飞奔着往学校跑去,远远看见学校后门站着一个人。我激动地快哭出来了。

            弟弟,你跑哪里去了。

            弟弟快走,妈妈看我们没来,就抓紧多干了一会活,食堂里就要没饭了。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飞奔在一条离厂子近的土路上。女孩不时回头催弟弟快一点,又停下来等弟弟一会,又飞奔起来。初冬那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路边的河面上,闪着波光。最爱在河边玩的姐弟俩没有看一眼晶亮的河水,他们一个劲地喘着粗气飞奔着。

            跑到厂里食堂的时候,果然没什么东西了。母亲是计件工,总想多干点数量,多赚点钱。我看着母亲和食堂里的叔伯阿姨讨点什么剩余的菜,特别难过,难过的想哭。最后母亲总是有办法组出了一餐午饭,吃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大块的锅巴,咬起来嘎嘣脆。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弟弟怎么没好好等姐姐,我顺着母亲的话就把自己营造成了辛苦找弟弟的好姐姐,弟弟犯了错,弟弟害我们都吃不上好饭。我怕妈妈骂我,弟弟始终没说什么话,他向来都不表达自己,可内心又是一个胆小的孩子,他是个连拖拉机的声音都要怕的孩子。而我也胆小,我最怕的就是父母的责骂,这样我会惊恐万分。可这个吃不上饭的责任还是让最弱小的弟弟背了起来。那时,母亲和我们都不懂这个潜意识里促成的躲避行为。

            母亲唠叨了几句,就让我们好好吃锅巴,让我们吃仅有的一点菜。我知道母亲很珍惜这份工作,曾经因为生弟弟被迫丢了工作,好不容易安排进了厂里做计件工,绞自行车轮的钢丝,所以母亲总是干活很拼命,为了挣钱,也为了证明给人看,这个岗位给母亲是对的。

            从小我就很敏感,父亲是重男轻女的。父亲和我们玩游戏,我在游戏里在父亲后面抓着父亲的衣服当小鸡,弟弟兴奋地来抓我,场面好欢闹,我也在笑,大声地笑,和游戏的节奏一样。我的心是冷的,我是多余的,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我是多余的,这样的念头一直缠绕着我的小脑袋,我伪装地想哭,可不能哭。

            母亲在灶间烧火做饭,时不时看着我们玩,她的脸上笑意盈盈。没有人看见我的悲苦,或许那时候我就已经有抑郁了。

            弟弟有幸福的家庭,这是很好的事。只是种种原因,现在总比较疏离。去年,弟弟一家过来给孩子们过生日,事后我才想到他们是想和我谈谈小侄子的事的。他们可能想获得我的支持,然而话才开头,我就撇开了,因为我一直没告诉弟弟,我内心是不同意的,只是你们要怎么做,我不会干预,会陌认。

            事情就这样搞砸了,我明显站在父母一边。这件事总归在喜迎孩子的日子里,添上了一丝不畅快的感受。彼此都不去触到,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父母和我的关系亲密,而弟弟一家和我们总是隔了点心事,加上弟弟本身的不多言,看上去更显得淡漠了。

            家人永远都是家人,或许根本什么事没有,只是自己的敏感,弟弟只是习惯性的冷淡性子,要我们去多走动。母亲每个月都会过去住两天,陪小孙女玩,小孙子出生没多久疫情就来了,一晃也许久未去了。而我也懒散散的,觉得去一趟心累就懒得动了。

            有时候我也计较多心一些小事。今年生日,明显没给小囝这个外甥安排进去。小囝是没什么感觉,也不喜欢拍照,我却有些介意。就像一个小细节,拍立得纪念照片,到最后也没叫小囝和妹妹一起拍一张生日纪念照。年年一起过生日,今年先给小侄女点了烟花蜡烛,小仪式过后,我叫小囝过来,很随意地点了一根蜡烛,连年龄都没有。兄妹俩一起吹蜡烛,只要小囝没感觉,孩子们高兴,我就无所谓。我只是又回到了童年时失落的记忆里,一种也许是自我编织的被边缘化的记忆。

            彼此之间,有矛盾,有互相的一些心思,也有互相的一些伤害。我又说过做过哪些让人多心的事呢?当然也是能列出一串的,我们都是普通的人啊,谁也没比谁高尚。还是回到一句话:家人永远都是家人,恩怨是非间,更有斩不断的亲情。

            昨夜被母亲埋怨我花六十块钱买花籽,买这么多这么贵,种子质量又不好,以后不想让你乱买了……我听来有点不开心,母亲又来了,对我发脾气。聊着聊着知道又是受了爸爸数落,这样的模式不经意间又发生了,我了然地笑了,说爸爸呀老思想难改了,妈妈说几句之后也笑了。她说她明天再弄点花籽撒到菜园子里去试试。

            昨日在寺庙祈了福,愿我的家人们都能幸福安康。下周该是找个时间去看看小侄女小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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