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简十七岁,最爱的,是人间芳菲的四月天,因为,她执着的相信,身临于北方青葱参天的古树下,徜徉在暖阳照射古树投下斑驳光影的场景之中,有微风相和,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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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她看到了学校期刊上刊登的一片文章是省作文比赛的第一名,顺着向下瞟去,署名作者—风,隔壁班的那个男孩,一丝欣赏还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情愫萦绕于简的心间,总是听说他理综在年级是数一数二,未曾想过文笔也是如此出众。简爱文字,爱写剧本,在年级里文采也算是小有名气,这次突然杀出的“黑马”,成功引起了简的注意。
或许圈子就是这样,当你开始留意某个人,与他偶遇的机率就变得那般妙不可言,简一向平静的内心渐渐泛起的涟漪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办公室抱作业碰见他,赶紧低头走过;楼梯转角遇见他,赶紧把头扭向另一边;考试一个考场遇见他,假装不在意心里却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静。或许这是一种喜欢?她或许该去找老树——那棵装满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心事的老树,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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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平淡无奇的温情午后,大课间时候,简一人来到学校后操场的小树林,清幽静谧的阴翳渗透着着一个花季少女的小秘密,而转身之余她却呆愣在原地迈不开腿,因为那棵老树下的身影,就是她日日在选择逃避的他,风?为什么他会来这,还那么巧就站在那棵老树旁,正当简还在原地胡思乱想,风转身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我就说在这能找到你,下个月咱们两个班的联排话剧该开始准备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言语融进轻柔的风,那一刻,简的心里仿佛开出一朵丁香花来,一切不谋而合,一切妙不可言,在那以后,每个阳光洒满楼阁的午后,每个晚自习回家的寂静小路上,简和风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每个清风吹到的街角,在自己热爱的领域与自己喜欢的人切磋以伴,当话剧剧本思路逐步清晰,简的内心也渐渐明朗起来,她的喜欢,就是在老树前才敢倾诉出口的情愫,潜藏在这四月的微风里,渗透在这和煦的暖阳中,在你身边,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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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很成功,在最终的话剧表演上,简与风还获得了最佳编剧奖,简与风也成了彼此的最佳拍档。如果感情可以顺理成章,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完美的了吧。高三的时光是白驹过隙也好,平淡如流水也罢,在简的心里,风就是她努力追随的方向,他的耀眼,他的才华,他的温柔,都是融化她所有挣扎挫败的强心剂,她喜欢晚自习后与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就算前方漆黑一片,她也不会害怕。而一切就在那个晚上的一句话中随之破碎。 风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最佳拍档不能再跟你一起回家了,你会不会想他”? 简不明白风为何突然这么问,但大脑突然的空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看不清风的表情,但还是大大咧咧笑着对风说:“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说好以后要一起写剧本得大奖的诶”。后来一路沉默,简的害怕已经蔓延全身,她机械的迈出每一步,却再也无力跟上风的步伐。
第二天晚自习下,简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风,等到所有的教室都变得漆黑一片,也没有看见风出来,她追上一个风的同班同学,问道:“风今天没有来上课吗?”那个被简如此直接的风格吓到的男生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他之前就已经获得保送F大学的资格了,你不知道?”有时沉默不是不愿回答,而是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力气。
“对啊,我不知道,你早就得到保送生资格的事,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不过是你日后都不会再想起的人而已……”一路上,简一直在重复着自言自语,风,就是那四月的微风,时光荏苒,当六月的盛夏代替了四月的青葱,旧人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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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后,简的世界里,只剩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流水账一般重复着生活中每一次的循规蹈矩,毕业,去外地上大学,又毕业,参加工作,心,却似被尘封过一般,再也没有几年前的那个暮春悸动的情愫。 又是一年四月,简踏进阔别已久的校园,一切都没变,老树还是那般沉稳如一个老者等候简的到来,她看着曾经包容自己最多的老树,回忆着曾经那个带给她幻想与暗恋的四月,走到树后,一行斑驳的刻字在眼前——我努力学习语文的动力,就是因为你,简,我是风。
这一句,简掩藏了六年的怀念,那一刻跟着眼泪喷薄而出,或许风以为简已明白自己的心,那一晚的问题,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简,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在留言下写到:“你可知,你走后,我做的最努力的事,就是忘记你,风,我是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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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每一次错过,都是人生挥之不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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