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房间的地板上。
地板的寒意由地板和身体的接触面渗透至全身。
刺骨。
你望着天花板,无神地。任凭天花板上的灯,在你眼前虚化,模糊。
窗外苍白的天空印出窗前的几支苍黑色的枝干。苍白的天啊,似乎没有尽头。
好安静。
你是堕入虚无了嘛?
房子里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他们一家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声。
好安逸。
你缓慢坐起,地板上还留有你的余温。你用指尖细细摩挲着那块温热的地面,想象着母亲那久远的体温。
有多久远呢?
最后一次拥抱,大约是七年前,父亲和母亲还未离婚的时候。
那时,你还不是累赘。
“累赘……”
你呢喃着,缓慢站了起来,适应了下僵硬发麻的四肢。你走动着,头重脚轻,飘一般的,离开了你的房间。
你来到母亲的房间,看着桌上的全家福发愣。
全家福中,继父和妈妈搂着他们的儿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站在一旁,拳头紧握,笑得好难看。
“累赘……”
你指着照片中的自己,复述着母亲曾对自己说过的字眼。
你望向全家福中的自己,用目光为自己描眉画目,分明是父亲的眉眼,它疏离于这个新的家庭,尖利而阴郁。
母亲所憎恨的眉眼。
母亲那些肉眼可见的忽视与嫌恶 ,那些扎心的辱骂与偏见正恶狠狠地撕裂着你。
“都走吧!”
你在心里痛苦地嘶吼着。
现在,他们走了,去亲子游了,独留你一人在家。
本来……他们就是一家人。
你的继父,你的弟弟,还有你的,
妈妈。
“妈妈,我也好想我们的家。”
“妈妈,其实我喜欢新爸爸,也喜欢弟弟。”
“妈妈,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
“妈妈,爱我吧……”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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