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酸,屁股疼,四肢软,精神差,这是坐在长途火车上的直接感受。只想早一点到达,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从西宁出发,中午车到兰州,沿途地貌渐入变化,山体绿色加深。过了兰州,进入陕西境内,大半下午的辰光,都在渭河边上行进,大概就是所说的八百里秦川一带。尽管也有突起的山,但山体可见的是土层,而非碎石。上面覆着草色,树也多起来。渭河岸边,有见到一片一片的苹果树,树并不高大,红通通的苹果结满枝头,看上去有别样的风景。还有的是玉米,这是成熟收获的季节。至于那些一个连着一个的隧道,平洼处或依山脚下的人家,浑黄的渭河水,还偶见山间碧清的湖,都似曾相识。
西宁黎明晚上近九点,车到西安,下了一批旅客,上了一拨。其中有些是从拉萨来西安上学的。高中的,也有大学的。其中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她来自拉萨,考到西安来上高中。想起在布达拉宫转经道上碰到的一个女孩,也是这样,不过她是考到了北京。像这样考到内地上高中的学生,成绩想必是优秀的。问这位来西安上高中的女孩,考到内地来上高中的比率多吗?她说,一百个中有二三十吧。那也挺高的了。我问她,为什么要想考到内地呢?我想,她是因为喜欢内地才来的吧。她并没有回答。我就说,这与我们喜欢去拉萨是一样的吧。又问,你习惯吗?比如吃的方面。她说,慢慢习惯吧。这与我们去拉萨的感受也是一样的吧。由此,我想到拉萨藏族同胞与内地的联系。或许是内地有这方面的政策支持。这样的拉萨学生,除了到西安的,也有到南京的。
火车上,一定的空间,大家集中在一起。各样形状难以形容。比如隔着两个座的几位,听他们说话,大概是新疆那边的人。他们自带着很多吃的。有带苞的煮玉米,包子,饼或馕。更有带骨的肉,一块块的,大概是羊肉,熟的。男人女人,拿在手上就啃。吃得津津有味。
感到新疆话比藏语更难听懂。而藏语有亲切感,这与去过拉萨有关。并且感到藏族同胞的可亲可爱。
他们来内地,像我们去拉萨一样,成为少数。内地的深入,逐渐的让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与内地人的区别。更多的是清纯。
陕西境内 渭河长途车上,个个难顾自身形象。一个小小的厕所,大家共用。到了晚上,多不洗漱,怎么舒服怎么摆放身体。如果从车厢这头走到另一头,穿过狭窄的过道,可谓要“翻山越岭”。
车上的人们,要不是不停的吃各样的食物。要不是说笑。要不是打瞌睡。要不是玩手机。大多疲倦。仅有少数的,比如一位还在通过电话谈工程。
在途中,上客,下客。在车站,有离去的,有到来的。天南地北,来来往往。在车上或途中的人们,与在每一个位置工作或每一个地方生活的人们,成为两种不同的状态。我想,每一种状态都是人生。很早很早以来,这种状态就存在着。比如你在家,就有人在外。你在外,还有很多人在家。你在这里,他在那里。这一种运转,于不同的时空,一刻也没有停过。不停的,只是各人的人生。
火车还在继续跑着,“叽里咕噜”地响,好像是在不停地扭着扯着身体的每个骨节。夜,愈来的深。前面的路,犹如火车在茫茫黑夜中,自己辨不清方向,而是身在火车上,随着它在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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