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复既夜夜,笙歌既入业。
走在漆黑的长廊里,两边是冰冷的墙。我缓缓的走着,时而听到欢声笑语,时而听到声嘶力竭;一边是孩童青年的吵笑,一边是夫妻的要死要活,终究还是大吵大闹压过了欢声笑语。渐渐地我开始恐惧,周围一切都太黑了,摸不到一丝温暖,寒冷一股一股的像我袭来。我想奔跑,但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我越是想跑,腿就越是加重,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也随之抽搐。
我就站在这片漆黑之中,想着是什么让我如此,辩别着哪里才是出路。可是这里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摸到的只有越发冰冷的墙壁,听到的只有那不可开交的吵闹,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向我的听觉传来,又如同从我的脑子里传来,它就像魔鬼一般不放过我。如果他想把我从这个世界上夺去,为何不直接点,还要费此周章。
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腿也可以前后摆动了,没有知觉的脚心踏在了前方。但依然是如此的慢,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它又掩盖了吵闹声。这声音我不会忘却,是怎样的悲痛和无奈才会有这样的哽咽。她一声一声的抽泣着,我一步一步的踏着,她连呼吸都忙不过来,硬是坚持抽泣,节奏随着吸气加快了,我仿佛能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一个中年女人坐着那里,头发蓬松,看不清脸,但可以看清她的胸脯上下抖动着,这都是”气”啊。发自内心的气愤,源自真实感情的气,疯狂肆意的气如狂风龙卷一样弥漫她瘦弱的身体。
看到她,我的心五味杂陈,浮现眼帘的是一种痛,看得到的痛…
我想给她帮助,她的哭泣却太专注。我继续往黑暗深处踏着,一把茭白的椅子冒了出来,它在这个黑暗里犹如明灯,我兴奋的踏过去。离它一米远时,我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和杂乱而快速的心跳声。我下了一大跳,以为是那个困住我的魔鬼,茭白椅子坐着的黑色人如同这漆黑一般。我看见黑色人露出张牙舞爪的牙齿,如茭白的椅子,一会儿才听到他对我说:你走吧!我愣住了,这是个无奈的男人,与之前我遇到的那个女人的无奈哭泣声一样。回过神来,我点点头,不知道他看见没有,依然往前踏着。
两边的吵笑和争吵早已经停了,给我的是无止境的安静,安静过头了。
一个女孩散着头发,白色的脸庞紧张又恐慌,唔着耳朵紧闭着眼睛。我也见过她的恐慌,之前那两人都有,也许就是他们夫妻破罐子破摔,翻天作地的把我和那个可怜的小女孩遗弃在这黑暗中。她红肿的眼睛对我诉苦,我楼住她给她温暖,她却依然瑟瑟发抖。
我痛恨刚才看见听见的一切,我越想去改变这条长廊,腿就越动弹不得。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淡然,只有小女孩在瑟瑟中睡去,她应该会做一个噩梦,她还那么小,原本应该美好的事物却反扑了她。我的无能为力,我的无奈,我的惊恐,都从他们身上转移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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