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是地理课。
因为高考对地理不做要求,所以大家上课时的心态就比较轻松。地理老师是一个小个子女青年,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或者是刚刚毕业吧,讲课声音很细很温和——或许是温柔?但是不确切,因为她的声音过细,似乎只说给她自己听似的,所以声音的温度是感觉不出来的。
小老师只在黑板前的方丈之地来回走动,低头讲课,也不大管下面的同学。幸好我们都是受正规教育,在那里听课都坐得端端正正,而且不发出任何声音,当然,不出声音也不能代表是认真听课,比如豆乃,此刻坐着安安静静的,却是在看武侠小说。
阿普和阿峰都在玩文字——对对子。这真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啊,一个说“西瓜”,另一个就说“冬瓜”;一个说“南瓜”,另一个就说“北瓜”。当然,他也未搞清楚北瓜是什么样的,或者认为北瓜是不存在的,于是就说“你胡说”,另一个对之“伊放屁”。他们这无聊的话听着烦躁,于是我低声怒吼“地理课呀,你们好歹对下地理知识嘛,别整这些小儿科的”。阿普阿峰自知理亏,于是改对地理知识。
阿普说“天”,阿峰对“地”。
阿普“上通天文”,阿峰“下知地理”。
“东海日出天”,“西山月落地”。
“上九天揽日月星辰”,“下地狱捉妖魔鬼怪”。
我实在听不下去,出面制止,算了吧你们,还上九天呢,要当鸟人吗?阿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鸟人还好,下地狱可不行啊。
敖与磊则各自戴着耳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兴奋地摇着头,可惜他们没有尾巴,不要摇起来会更加有型。
女生向来细心,在这节课上的表现更是如此。余晴李丹等女生眼睛都盯着老师,似乎在认真听课,但他们的手脚却在抽屉里捣鼓着,是在折千纸鹤,并且折出来的千纸鹤依然美丽动人,这技艺真是难能可贵,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班人中,除了以上这些不务正业的同学,大部分同学还是认真写字的,有几个在练钢笔字,其余的则在写信。其实在地理课写信是很惬意的事,不用担心同学站在身后看,也没有其他影响,所以45分钟可以写几封信。只是我没有发现这妙处,只在无聊地观察着同学,偶尔听一听小老师的说课,发呆或昏昏欲睡。
虽然如此,地理课却是最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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