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周记一百五十三

在新年杂七杂八的纷扰之后，又一次不知所然的耗费了一些时间，我还记得上次周记末尾所言的盛开梅花，然后历历在目一树繁花的模样，忽然间模糊了。

又是周末的来临，只是假日的欢愉飞快的消失了，也急匆匆的带走了短暂的暖阳，致使寒冷的又一次来袭。昨日是怎样斑驳的光景呐？只剩下浅薄印象消失掉后的寂寂无声，那些闲言碎语只能仓促勾勒出的旧日浅色轮廓，如同站在楼顶的自己，感受到风的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环顾四野的喧嚣、繁华、严寒、寂静，一览无遗的空白。

不知所言的日子渐多，只好说及旧事，刚好梦触某些生命里过客的模样，想来他们大概都已经成家立业，为生活奔波许久了吧。过了那么久的光景，我再翻开记忆里的诗，它们也陈旧到即使我是作者，都无法让它们再现的境地了。而那个曾从容写诗的自己，也只能靠着琐碎的片段，写一写转眼消逝的小事。

最开始的故事，从薄雾蔓延的山间清晨醒来，站在青砖灰瓦的楼房前眺望彰德山下的蜿蜒河流与道路，在阳光初生的斑斓光景里刷牙洗脸，开始一整日的小孩模式。在没上学前的日子，在田野飞奔，在池塘边看守家中饲养的几只鸭子，在山间收割猪吃的杂草，在潺潺流水的小溪摸着螃蟹，然后在临近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回到家门前的小小坝子，寻找姐姐放学回家的身影，然后再等待五六点母亲从城里返回。自己总是冲上去迎接，大概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归来而高兴，只是期待着她们带回的糖果，解馋罢了。

自己开始上学后，从开始因漫长山路的哭闹，慢慢习惯了背着书包在路上嬉戏，慢慢习惯了期待于漫长山路上的阴凉树荫，慢慢习惯了一望无尽的山野纵横，掩藏了所有的躁动与平静。

那时的上学路途遥远，学校也只好安排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的课程，中午吃饭就在学校的小卖部解决，当然，那时买点零食也不像现在这般贵，一两块钱的零花钱就足够一天，足够在漫长的山路上走过所有的风景。

在山野的生活，每天与虫鸟为伴，背着书包穿梭光影错落的林间小径，在大青石的平坦上躺下小憩。只是现在那条小路消失在了密林，大概是因为我们那一代算是村里最后的学生，我们不在经过的路，人影没落，终于荒废下来，被日渐茂密的山林掩藏成了记忆里的东西，稍稍伤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