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一过,任千里冰雪也挡不住回家的路,拉着行李箱的身影,穿梭于年货市场的人们,忙忙碌碌,心潮澎湃,大家都奔着一个共同的舞台——年去了。我在这里,像是等待着看这一场隆重而寂寞的表演。
闻窗外,桃李相邀开。别说芳菲斗艳,更有瑞雪纷飞,大江南北寥廓,万物萌发春回,好一个大地人间。啊呀呀!我实在有点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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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小年这天,应约惠东骑行。路途上,我的眼、我的肺、我的心,都不由地在捕捉异乡的年味。
在惠东稔山市场,年味腾腾。不知道这个市场有多少年历史了,镇圩形貌让我想起家乡二十世纪初的农贸市场。街巷狭窄,七拐八弯,两边各处充满了一家家商铺。时逢腊底,人头攒动,置身于拥挤热闹之中,特别有备年货过年的感觉。
东顾西瞧,那黄橙红绿鲜艳奇异的水果丰富了人间的色彩,那各种不知名的土特产叫人思念家乡的味道,那各种菜蔬食物叫人口中生涎,那红红的春联让我激动不已。啊,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一见着红火的春联,就勾起我在家乡看春联贴春联的回忆。街头写春联,是很有意思的,墨香红纸方块字,每一笔都透着喜庆祥和。贴春联更叫人欢喜,心怀满满的激奋,辞旧迎新从此开始。一般是傍晚,年夜饭差不多准备好了,用部分米汤来粘贴。先把墙面往年残留的对联撕除干净,再刷一层米汤,让家人递上春联,贴端正。春联一贴,原来灰旧的老屋,顿时明亮活泼起来,四处充满着喜庆。春联一贴,就表示着年真正的登场了。
市场上的地方小吃也增添了思乡的年味。我们早餐吃的是马蹄糕、猪肠粉、钵仔糕。我问年轻的店家,马蹄糕用的马蹄是你们自己种的吗?那个女孩子好像并不大清楚。自己卖的小吃不知道制作,实在有点煞风景。猪肠粉似平常吃的蒸肠粉。马蹄糕甜甜的。钵仔糕淡淡的,底下有一层梅菜,有梅菜的香。主料都是米粉做的,感觉一般。想想还是家乡味美呀。
逛老市场,我觉得最宜慢慢来,要有份闲心,走马观花实在少了趣味。更由于我的感受进入慢,所以体会不深。我们到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市场内仍然十分热闹,跟赶早集似的。在这并不繁华的热闹集市,眼见的多是普通的人们,市井生活气息浓厚。大家都在忙着过年。商家忙着走更多的货赚更多的钱,一家之主负责采置年货,妻儿在家帮忙打扫卫生。我不知道国外有没有“过年”的说法,有没有“春节”的习俗?但我想,即使有,也赶不过咱们中国。千百年来,中国人形成的过年习俗,是国外任何一个地方所不能比的。过年,在我们心目中的份量,可以说是高于一切的吧。
在范和古村,在铁涌吉隆乡镇,多处见到人家在大扫除,迎接新年。主要是搞祠堂的卫生,也有搞家里的卫生。祠堂整个打扫清洗。家门前晾晒着沙发及清洗后的座凳。也有在清理门边往年的旧对联。洗洗刷刷,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过年,是大家共同的习俗和意愿。过年前后,妈妈们最辛苦。要清洗,要做饭,还要招呼亲朋。不过,再忙再累,心里都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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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忙做买卖,备年货,打扫除,还有一部分人在忙着收挖。在铁涌(chōng)镇第一次见到土豆成片种植、收挖。范和也有。土豆真是好东西!跟红薯差不多,是可以当粮食吃的。那成片成片的绿色,一垅垅延伸开去,天地广阔大有作为。收挖后的地面,细腻的沃土上一排排土豆。大的比拳头还大,皮薄光亮,看相不错。场面让我想起家乡挖红薯。收挖后,应该有先晾晒后再装箱。在一处围楼前,停着一辆大卡,牌照是河北的,两位师傅大概就是司机,拉运土豆销售。他们说,今年土豆不值钱,价格不比往年。我想,那大片的土豆,如此高产丰收才导致价低的吧。如今政通人和,科技种植,物质粮食实在是丰富之极。联想到历史上闹饥荒的年代,对比之下,简直叫人难以想象。物质富余,导致价贱,我认为不应该成为一件坏事。如果把其他的物质价格都降下来,把钱提到更值钱的位置,大家的生活一定会更富足更美好更如意。当然,我不是相关专家领导,无法统筹规划,仅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望。在北方飘雪的寒冬,惠城还在收挖土豆,这就是咱们祖国地大物博的风情魅力。
在吉隆河潭村,还见到做水糍。其实就是糍粑,与家乡糍粑制作大同小异。都是糯米加工成糯米面团,加味料食用。不同的是,做糍粑是家乡重阳节的习俗,平常也有做,那是街上店铺做小吃生意。我看,吉隆河潭做糍粑,是当过年礼品的一种,成为过年的习俗之一。另外,家乡做糍粑都是手工揣制,用拳头或木棍揣烂成面团,店家做生意量大,则由两个壮汉拿大木棰棰打。这次所见,他们是用机器,把糯米饭放进嘈口,碾压成面团。最后做成圆薄片,形如满月。而家乡做成厚方块,蘸料吃,料有黄豆粉加盐咸味,有芝麻加砂糖甜味两种。这边也有馅料,水浸保存,能保存一年之久。
在水糍作坊,友好的主家让我们尝尝。确如家乡糍粑的香味,因为都是糯米做的。但由机器压面,感觉少了点什么。还是觉得家乡的糍粑更有嚼头。看他们穿凉拖鞋在地面上压饼,也感觉有点怪。不过,俗话说,眼不见为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看他们一大帮男女,还有少年帮忙,在一起热热闹闹做糍粑,其乐融融,跟过年一样,好让人怀念家乡的过年。
这次骑行路线:稔山市场~范和村(城隍祖庙)~芙蓉村(芙蓉井)~铁涌新竂村(灰窑桥)~穿过盐洲岛(过盐洲大桥)~新吉盐公路~右拐上Y357井完村~吉隆(汉塘围)YN01~G228~稔山市场。概骑行7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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