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矫情”的说过:“离开是为了有一天能再以一种不同的生命状态回来”,然而,有些地方是再也回不去的。重庆于我,于许多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回不去的更多的是一种生命状态。一大原因,是因为这座城市。中国这些年城市化速度很快,城市发展快,被改造的也快,反之,城市孕育着的这里的人们——“土著”、“异客”还有“驻足的人”,生命的变化也快。所以,这里是“故乡”、“异乡”、“看夜景的城市”。对于我,我是“异客”,这里便是“异乡”,以至于离开的时候,不禁怀念她给予的种种。又一大原因,是因为城里的人,有的富裕,有的贫穷,有的快乐,有的忧郁,有的忠义,有的唯利是图,有的诚实,有的奸黠……犹如一部戏剧,各式人等都一齐登场,自己也就被淹没在这戏剧之中了。既然是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从知晓,唯一知晓的,只剩这城的山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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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又可悲的是,人离开了,梦也醒了,记忆留在山水之中。四五年前,卫星湖畔,我看到湖水的平静,让人沉思。大概是没见过湖的凶猛,心想这汹涌大概只能在青海湖、滇池、洞庭抑或是太平洋的岸边才能让人一睹为快。溯岸迎风,这小小的星湖居然掀起有半米高的波浪在狂风中呼号,层层叠叠,在暮色中向岸边涌来,不禁惊奇,心想她为何如此愤怒……大概,人也是这样,大多时候是保持着一种常有的生命状态,如湖的平静,平静仿佛是一根弹簧,压缩,再压缩,拉伸,再拉伸,某个时刻,砰的一声,给你“惊喜”,也就不足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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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湖的弹性中,看到的是无常,无常背后又是因果循环,一两年后,离开了湖,见到了那条大江。远远的看,好奇的寻找她的秘密,我只看到江里有船,船有装货的,去向远方;有富丽堂皇的,里面可能有像盖茨比的宴客厅一样的景象吗;还有的船,一直停靠在岸边,那是水手的家。我还看到江会干涸,会猛涨,会迎接暴雨,会托起太阳……后来,我又发现这条大江,她给纯情的青春助力,又埋藏爱情;她洗涤罪恶,又湮没良知;她教你伟大,又教你渺小;她将你带向远方,又让你知道远方的远是回不到的起点,不忍让人觉其何其无情。我想大江或也是弹性的,在这弹性中,渺小的我害怕了,怕那片未知。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混沌的人生状态,又看到了混沌在她身上的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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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城,就不得不谈山。我所见雾都的山,不似五大山之高峻,环绕雾中雨中,不失为清明,朦胧。她和城市的钢筋混泥土孤立,又让桥梁隧道刺穿她的身体,并把自己的怀抱奉献给某些人,他们或是在城市中受了伤的,又或是出世之人。她自然的躯体映衬着都市的霓虹显得那么的尴尬,又那么和谐。爬上土路,碾过废墟,穿过丛林,站在她的脊背上,看着夕阳下薄雾中朦胧的城市,我突然意识到,这山也是有弹性的吧,而又不同于那湖,那江的弹性,这山的弹性有种纯粹,没有多少的依附,她的矜持体现的是稳重和被动的弹性,这样的被动却少有,反而激发都市里人的主动,当他们受伤了,他们逃避了,抑或是厌恶了都市地沸腾,就会投向她的怀抱。
行在回乡路上,突然怀念,走过的异乡的路,见过的异乡的景和人。
再见,雾都;再见,山城;再见了,重庆。
//2018年4月29日 笔于回乡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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