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紧跑几步,想追上骑马的蒙面人,可他看到的只是一溜飞扬的尘土。无奈转身来到轿前作揖道:"大哥受惊了!"然后掀起轿帘,"啊"的一声尖叫,把众人吓呆了。只见蜕郎右手捂着左臂,鲜血顺手滴落。
"大哥伤势如何?"只听蜕郎"哎呦"一声,再没说话。云天掀起长衫低下头,用牙咬着已经提起来的内衣衣角,然后猛用力,"嚓"的一声,撕下一条布来,把蜕郎的伤口扎紧。回转身吩咐众人:"快送老爷去安泰药堂。"众人刚刚缓过神来,听到命令不敢怠慢,抬起老爷跑步回城。
晩饭后,云天来到内宅探视伤情,蜕郎言讲并无大碍,并表示感谢。之后蜕郎疑惑道:"想我上任以来,爱民奉公,并无仇家,是何人欲署我于死地啊?”
"大哥多虑了,想那强盗或许是拦路打劫,或许是寻错人了,均未可知。像大哥奉公克己,执政廉明,全县百姓,有目共睹。上有褒奖,下民拥戴。何来仇家行刺于你?大哥安心静养,请勿多疑!”
好一个尚云天,一席话说的杨蜕郎心情舒畅了许多,毕强的事却只字未提。
从内宅出来,又来到了捕快王虎、程勇的寝房。二人慌忙迎进,恭立候令。云天见状拉二人坐下,亲切地说:"二位兄弟请勿紧张,我过来亦是闲聊。吾来三年,对兄弟如何?"
"恩重如山!"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二位兄弟言重了!恩重不敢当,但吾对二位,情同手足。二位可有同感?"
"我们高攀了!"
"都是自家兄弟,请勿客套。"云天来到门口,听听没有动静,然后回转身:"我有一事,让别人去,我不放心,二位可否帮忙?”
"甘愿效劳!三王请吩咐!"一直到现在,下人还管他叫三王。
"你们二人暗暗查访今日的刺客。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消息,只对我讲,连老爷亦先保密。"
"记下了!"
尚云天在下人们的眼里,是一个神密地人物。神密就神密在他刚来的时候,自称三王。一直到现在,下人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王。并且他办事诡异,比县太爷还难琢磨。所以,他吩咐的事情,别人只管照做,并不问因由。这次也不例外,王虎、程勇领命查缉,并不多问。
云天安排完一切事务,来到师爷房间。这是他三年来从没有间断过的。自从三年前高先生教他礼仪规程之后,他就知道了读书认字的重要。所以,当他来到宛县后,就拜师爷为师,坚持每天学习。其实他并不笨,加上他喜爱学习,所以三年来学了不少知识,连师爷自己都说,以后怕是教不了他了。
因太爷伤情未愈,县里的大小事务,均由他暂理。
别看云天代理县政时间不长,却催生了他当官的念想,他心里在想:"原来这太爷我也可以当!"
这天傍晚,出外"侦察蒙面人”的王虎、程勇,回来就直奔云天的住处。把八天来所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云天作了汇報。
原来行刺县太爷的,就是三年前被县太爷重打二十棍、轰出衙门的毕强,住在镇平杏花山。
云天感谢二位,八天来的辛苦,并拿出银子奖励二人。要求二人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第二天,云天来看蜕郎,见蜕郎伤情好了许多,且气色也不错。就说了一些恭维奉承的话,谈了些公事。然后说要出去游玩几日。还没等蜕郎表态,一衙皂进来禀报说:禹州知州来到。蜕郎闻听,立刻忙乱起来。云天趁此机会说道:"大哥有贵客,小弟迴避了。"
"不!"蜕郎立刻拉着云天的胳膊,"二弟正好作陪。"蜕郎拉云天一起出迎,边走边说:"二弟不会忘记吧,三年前捐官,正是通过禹州知州所办,最近他又牵线搭桥,把他的外甥女与我联姻。”
"那就恭喜大哥了!“
"唉,不让我作难就不错了!”蜕郎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大哥何出此言?”云天不理解。
‘’二弟哪里知晓,自从我上任以来,是年年捐银。”二人说着话,已来到大门口,看到知州,忙迎上前,施礼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敬请恕罪!"
知州与二人还礼,彼此寒暄过后,步入客厅。
"贵县遇袭,甚是忧念,今日一见,方表惦掛之心。"知州落座后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多谢大人关怀!"蜕郎再次致谢。
"姐丈一家本欲随我同来,以表慰看。奈路途之上,多有不便,故尔我把其意带到,望贵县谅之!“这些分明就是多余的客套话,但知州还是说了出来。
"多谢多谢!"
"这位是一一"知州打量着座位上的云天。
"啊,下官的二弟:尚云天。"
"既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梅月要把孝敬大人的意思带到京都,贵县可曾准备就绪?"
"马上就好,随后我差人送抵大人处。"蜕郎嘴里应附着,心里明白,这是向自己要银子。
送走知州后,云天接着方才的话茬说:"大哥伤情已愈,县衙之事还是你来处理吧,小弟实在力不能及!且我想与王虎出外游玩几日,请大哥允诺。"蜕郎心里知道,云天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明讲,只好答应了。
云天和王虎快马加鞭,直奔镇平杏花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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