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作家周某某,一个是明星周迅,这两个人,先后出现在我的回笼觉的梦里了。
按出现的先后秩序,先说作家周某某,周某某是一位女性作家,外表可以按气质来论,气质优雅,声音甜美,擅长写散文、随笔,也写诗歌、小说,作品常见于各大报纸刊物,已出书多本,至今快70岁了,仍笔耕不辍。
我认识周某某时,她才四十多岁,我才二十多岁,那时候,我刚到惠州,就职于某杂志刊物,我的宿舍,就在杂志社楼上的一个小单间,而周某某,就租住在我楼上,一个两室一厅的旧房子里,她那时候刚离婚没多久,和第二任丈夫(据说是一个写诗的)王某某住在一起,王某某高大帅气,但是后来听说脾气暴躁,心胸狭窄,喜欢吃醋,喜欢家暴。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周某某在某报社当过记者,后因政治原因(88年学潮)被开除,后一直做自由撰稿人,因文笔细腻,文思泉涌、文风清新脱俗而见长,而活跃于文坛,小有名气。她那时也是我就职的刊物的特邀作者,所以,也很受我们杂志社领导的重视,常常邀请她一起去采访,有一次,我们杂志社一行人去惠东采访,周某某也在被邀请一同采访之列,那次,我是第一次见到周某某,她给我的印象是亲切、随和、很会社交,很容易成为焦点。那次,我们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因此后来,她偶尔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她做的一手好菜,那时,她跟她的诗人丈夫关系融洽,让人好生羡慕。
……
我们刊物还有一位重点女作者,后来成为了我的闺蜜,这里称呼她D吧。D对搞文学的人不是一般的崇拜,她那时被圈子的人称为小富婆,因为她老公是开厂的,据说赚了不少钱,D常常请我就职的这个城市里那些文学圈的名人吃饭,我刚来到这个城市没多久,属于人生地不熟,D给了我广东本地人不曾对我有过的友好,加上年龄相差不远,我们成为了好闺蜜。
D属于早婚,好像是二十不到就结婚生下了大女儿,后来,接二连三又生下两个女儿。我被D邀请去她家做客时,她的小女儿才刚学走路,她追着给小女儿喂饭的样子让我对婚姻有了恐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告诉自己我要当一个独身主义者。
D的家婆帮她带小孩,所以D虽然有三个小孩,但她还是有很多时间跟我们一起参加一些跟文学有关的活动,比如文学笔会呀、去哪里采风呀。在我的引荐下,D结识了周某某,D对周某某的崇拜,绝不亚于我对周某某的崇拜。
于是,D常常邀请周某某以及周某某一起的跟文学圈有关的人吃饭,D跟我不同的是,她是有钱的小富婆,又喜欢请客,所以,在圈子里很受欢迎。
我向来低调,加上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穷人,所以,骨子里总是很自卑。我唯一的自信是当收到作者投稿时,信封上写着L老师亲收时的那一点点喜悦。
所以,后来,当我离开我就职的杂志社时,我很快就被人遗忘了,但是,我的闺蜜D却一直活跃在这个城市的文学圈里。
我后来去了珠海,去了广州,当然也是做着跟文学有关的工作,即杂志编辑。那时候,有一个崇拜文学的男孩追我,他就是现在的孩他爸。
当时,对孩他爸不以为然,感觉他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择偶标准,至于人品这些,还算凑合,所以,我跟他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甚至我后来在珠海还新交了男朋友,告诉孩他爸不要等我,说我不值得他等待。但是,孩他爸很执着,为我们的结婚做好了准备,房子买了,装修好了,就等我过来结婚了。而珠海的男朋友,虽然我们处于热恋中,但他从不和我谈婚论嫁,有一次问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是什么样子,答曰,个子高高,长发飘飘。至此,我心灰意冷,因为很明显,我个子中等,留着短发。很显然我不是他理想中的白雪公主。于是毅然决然辞去广州的工作,回到惠州,跟孩他爸结了婚。
此后,D成为了我在这个城市最好的闺蜜,逢年过节,平时,都走动频繁,常常一起逛街,吃饭,无话不谈。我和D,也常常相邀一起去周某某家吃饭,周某某后来也搬了新房子,和她的诗人老公一起买的一套面积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就是在这里,周某某常常亲自下厨做饭招待我和D,当然,我们每次去周某某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包括逢年过节,我们很自觉去给她送节,还给周某某以及她老公各自的孩子发红包。
一直到我的小孩出生、上小学的时候。
这期间,周某某的女儿出嫁了,我和D很自然成为被邀请的宾客之一,我们每个人都给周某某随了礼金。
不久,孩他爸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上学环境,特意换了新房子,就是这个新房子入伙时,我邀请闺蜜D喝喜酒,周某某也在被邀请之列。但是,周某某缺席了,缺席原因说是去外地采风了。其实缺席没关系,缺席可以不缺礼呀,礼尚往来这是农村人都懂的规矩,我就不相信她一个大作家不懂。但是,偏偏,她没有,甚至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有。我当然是介意的,因为开始怀疑我们的这种不对等的关系。
D也换了大房子,她比我早几年换房子,只是她以前一直没办喜酒也没请客。后来,在风水先生的建议下,D决定补办喜酒。
于是,周某某和我自然也成为她邀请的宾客之一。不巧的是,周某某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她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和我谈笑风生,而我,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心想,D办喜酒你来了,我办喜酒你没来,还没个解释,这说明什么,说明D有钱,你巴结她?还是你势力,现实?还是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总之,就是心里很难受的感觉。自此,我发誓,不再和周某某这个人来往,因为她不值得,文章写的好有P用,做人做不好你的文章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
就这样,无论以后D怎么约我,我都不会再参与跟周某某有关的任何事宜,但是D一边跟我保持着最铁的友谊,一边也不得罪周某某,参加跟她有关的活动不尽量不让我知道。
……
很多年以后,周某某跟她的诗人老公分手了,据说还是因为家暴,她的比她小很多的诗人老公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周某某净身出户,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她后来住的地方,我再也没去过,又过了很多年,闺蜜D嫁女儿,在她女儿的婚宴上,又见过周某某一次,她六十多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臭美,喜欢摆各种姿势拍照,她那天加了我的微信,只是,在朋友圈里看见她的文字,我也从来不点赞,我觉得这种保持距离的感觉很好,我从来就不善于巴结人,这是我的个性使然,我可以欣赏你,但是,你必须有值得我欣赏的地方,作品、人品都一样。
……
闺蜜依然活跃于文坛,常常参加当地文学圈的各种活动,我和闺蜜的关系保持了快二十年,倒是最近几年,联系渐渐少了,闺蜜年纪轻轻已经当上外婆了,用她的说法是太忙了。仿佛只有我,变成了那个最闲的人。
……
至于明星周迅,本来与我无关,偏偏梦见了她,梦见她成为一个过气明星,无人问津,甚至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了,却跟我不知道怎么是好朋友,有一天,我们相邀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门口,准备买票时,我悄悄对守门人说,其实她是周迅,能不能免她的票呀?守门人有点惊讶,说,哦,差点没认出来,那肯定可以啊。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宣传电影,写影评,也可以免我的票吗……?
醒来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却勾起往事无数,甚是唏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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