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用利剑刺穿我心脏时,我的心好痛。
因为我看见你的手被剑柄上的倒刺划伤了。
L是我大学的室友,也是我的死党,精明能干,成熟稳重,大学期间各种奖牌奖状,大概是我见过同龄人中最老成的一个人。但是在认识他之前我从没想到过我竟然会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朋友。他酷爱运动,我沉迷游戏、他喜欢旅行,我宅到不能自已,他经常出入各种学生组织,而我唯一的社交是开黑语音。难得相同的一次是在科比退役的时候,我们竟同样的悲伤。他说:“一个时代过去了”,我说:“科比退役我NBA里就没认识的人了”。
因为一件事,这样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居然成为了我的挚友。
那是大二的某个晚上,L找到我说:“晚上吃多了,去操场溜达溜达吧。”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和他出去了。去的路上他在学校的小超市买了几罐啤酒,让我陪他喝一点。于是操场上便出现了两个边喝酒边遛食的奇葩。酒过三巡,他开口了。
“上学期我女朋友W来,你见过吧?”
“见过啊。怎么了?”
“分手了”
“为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聆听了他美好的爱情史与突如其来的背叛。
L与W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据说那时L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无数女孩对其情有独钟。W也是其中的一员,用L的话来说当时的W还没长开,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一样。可那时的W好像就懂的如何去俘获男人的心,在她的温柔攻势下,不久L便沦陷了。他训练受伤,她逃课去医务室陪他;他参赛归来,她在寒风中默默的等待着他的凯旋;他过生日,她安静的陪在他身边送去凌晨祝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说过:“在我幻想的未来里,每一幕都有她”。或许是因为上天从来就不允许完美的存在,她劈腿了。对方是她学校里的一个富二代。女大十八变,W早已从丑小鸭变成了一只白天鹅。或许是因为自命不凡,亦或许是因为见识了世间的繁华。W对L提出了分手,原因是有个富二代在追她,她也对这个富二代有好感,觉的L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L也为此做过挽留,他坐了10多个小时的绿皮车颠簸到了她的城市,可是换来的却是避而不见。他故事就是这么狗血,可它就的确就发生在了我的身边。那晚我们聊了很久,也走了很久,以至于回到宿舍时已经锁门了。为此我们被宿管阿姨大训了一顿,次日还递上了两份“诚恳”的检查。
从那以后L便经常找我谈心,而且谈心的内容大多都是W。每次聊天的时候总感觉他和平时判若两人,一个落落大方,一个郁郁寡欢。
就这样大概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W去了我们学校,她找到L对他说她知道错了,那个富二代和她分手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L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她想回到他身边。于是L在纠结了几天后还是选择了原谅她。当时我有劝过他,可我刚刚张口,他便为W准备好了无数的理由,来证明W还是爱他的,那些事只是年少无知。于是我只好作罢,更何况劝和不劝离,我也不想做坏人。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W就又离开了L,原因竟与上次一样。那天晚上L哭着发誓,说他再也不会原谅W了。可能发誓本身就是因为自己对这件事充满了不自信。所以当W回来时L依旧不出意外的选择了接受。
大学毕业后虽然我与L一同去了J市,但由于他的工作原因常年出差,我们之前的联系也变的越来越少了。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L的电话说他因公司安排要调回J市,并且这次要待很长一段时间。他回来的那天我去机场接了他,又约了几个大学里不错的同学,准备为他接风。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可就当我告诉他我的计划时。他却推辞的说:“今天累了,改天再和X哥他们聚吧。咱俩随便吃点就行了。”我看出他在说话的时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把活动取消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能让他这么愁眉不展的应该也只有W了。果不其然被我猜对了,饭桌上L告诉我,他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公司调度,而是因为W要来J市了,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上司才勉强同意调动的,为此甚至还牺牲了大半年的奖金。于是我问他:“之前你俩工作也没在一个地方,为什么她这一来你就非要回来和她在一块啊?”
“因为她是和他男朋友一块来的。”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W又离开了他。原来在大学毕业的这几年里,L与W一直分分合合,意外的是W的每一次背叛竟都能换回L的原谅。然而这次不同,因为这次分手的理由除了之前那些又多加了一条,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想结婚了。正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L慌了起来,之前他总觉得W像是一个在游乐场贪玩的小孩,即使玩的再开心、再疯,到了晚上终究还是要回家吃饭的。可是他没想到,这次这家游乐场会提供晚餐。那段时间正巧有个男星的妻子出轨了,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消息。L苦笑着说,他简直与那个男明星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L并没有按照我的想象去找W,而是一反常态的淡定,甚至还去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后来他告诉我,那时的他回来的时候真的有想好了一系列的方法来挽回她,可是当他真正来到J市的时候却突然感到累了,什么都不想做,似乎是一切都释然了,放下了。只是他把用了多年的手机铃声换成了李宗盛的《鬼迷心窍》。他说,之前那个铃声是W喜欢的歌,现在不想用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鬼迷心窍 李宗盛
就在最近,那天大约是早上5点钟左右的时候,我被L的电话吵醒了。电话那边是L颤抖的声音。
“那个混蛋把W骗了,这个家伙居然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而且W还不小心怀孕了,现在她要跳楼自杀。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去找她?”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便清醒了。
“你先别着急,你现在在哪?”
“刚打着车,我在出租车上呢。”
“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那我这就去了。”
几天后,我又接到了L的电话,他说他准备把年假请了,用这段时间照顾一下W,她一个人在J市无情无故的,怕她又想不开。
可想而知W最后并没有自杀成功,不知是因L及时拦下了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里就不恶意的揣测了。此时L就陪在W的身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这次W是否依旧能得到原谅。
L的故事仍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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