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透着窗户进来的阳光照在脸上,有微笑,有坚强。身后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屯集了遗憾和失去。隔开这道光的人在期望着。
笛子今天醒的很早。
她顿了顿,开始整理起了书架。把常用的书放到显眼的地方。另一些放到里层。这时候,一本留言册映入眼帘,像是触到了回忆的神经,她停下来,饶有兴味地读了起来。这是她们高中毕业的留言册。
很快就翻到了洛然这一页。
2
高中的时候。洛然是她们班的班长,很多女生心中的向往。笛子是她们班的学霸,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老师和父母都对笛子寄予厚望,亲戚们也是。笛子的姑姑曾经当着笛子父母的面说:“你可千万不能早恋,很耽误学习的。”笛子的父母表示很赞同。笛子自然是没说什么,也不敢有什么违抗的意思。
学校曾经公开表示反对中学生谈恋爱,好多家长表示很认同。
这样在笛子的心中就筑起了墙,阻断了对另一个世界的幻想。
明天就是国庆放假。中午,老师们都去开会。高三学习很忙,难得有这样的时刻,大家的内心躁动起来。谈着一些有趣的事。这个时候。洛然从教室门口出去了。于是,后边的几个人议论起来。
3
留言册中的这一页很醒目,是高考前洛然留给笛子的。粘着三张卡片,呈三角结构。上面一张卡片是维纳斯,左侧卡片中有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巴黎圣心大教堂,右侧卡片是大雪覆盖的长城。笛子正深情地看着这些,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三年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翻看过这一页。现在她觉得卡片中的维纳斯有一点脏了,小心翼翼地拿手擦了擦表面。没想到,卡片掉了下来。心不禁疼了起来,不住地责怪着自己的鲁莽,她甚至很快对自己的这种鲁莽产生极大的愤怒。不过,还是小心地拿起卡片,准备重新用固体胶粘好。当她准备粘的时候,却发现卡片的背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些字。笛子惊了一下,同时飞快地拿起那张卡片,像一个饥饿了很久的狼极度害怕失去一块鲜肉一般吞噬着这些文字:
上侧卡片的正面 上侧卡片的反面她开始焦虑,极度不安。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也扒起了另外的两张卡片:
左侧卡片的正面 左侧卡片的反面 右侧卡片的正面 右侧卡片的反面笛子想要吃下去一样,一口气读完了,她的背影一下子缩小了很多,人开始变的虚弱。阳光沿着窗户映射出屋子的孤独与悲戚。屋子里只有她和她脑海中重复的情景。
4
那天洛然拿着一束玫瑰花回来了,一开门,教室就炸开了锅。一些人惊奇地看着洛然,想要汲取些信息。另一些人大概知道一二。
洛然的心跳的很快,他的神色有些惊慌。都是那几个同伴非要打赌。
“洛然你有没有胆量现在给笛子送一束玫瑰花?”
显然为了证实自己,洛然这样做了。他完全相信自己很爱笛子。一段时间以来,他觉得笛子就是他理想中的女孩。同时他也感觉笛子似乎很关注自己。有好几次在现实中,或许是在梦中,笛子的眼睛是那样深情地看着他,洛然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一双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有一个完美的自己。那是一面发光的镜子,可以照到他心里的最底层。在那里,他好像完全迷失了自己。并且他觉得笛子也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有时候感觉到已经拉起了彼此的手,爱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神经都能感受到。那种精神上的欢愉使他们很享受。
玫瑰花是新鲜的,从教室窗户进来的光线照在花瓣的水珠上,发出耀眼的光,这耀眼的光一步步逼近笛子的座位。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笛子坚决地说。
这些话像两把匕首一样插在了彼此的心中。
笛子从来没有这么狠过,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坚决的话。她觉得自己奔溃了,但依然低着头好像在极其认真地做着代数题。她在刚强地维持着自己,维持这个环境中她的样子。
洛然没有说话,悲伤掩盖了一切,他拿着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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