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早,上《老子》的导读课,实在忍不住想吐槽院长,讲得太慢,开了三节课了,还沉浸在对老子其人的介绍当中。而今天终于正式开了《老子》的第一章,就第一章,就“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竟然讲了整整一节课,我听得满是惊诧又免不了百无聊赖,因为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牵强地去探求所谓的“道”,所谓的“有”和“无”。
老子这一章碰巧在《世说新语》课上我曾把它作为玄学的起源来讲,魏晋的玄学之风嘛,实际上就是从老庄思想而来。不过这不代表这些思想一定正确,先秦是个灿烂的时代,因为没有高水平的科学认知,社会又急剧动荡,人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相对正确的治理方法,于是便有了百家争鸣。但那时代太早,他们唯一可借鉴的便是尧舜之治,剩下的便只能靠自己去想,所以思想的交锋虽然少章法、少例证,却极有深度,举个简单的例子,现代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拿来思考题怎么做、钱怎么赚、位置怎么升,而先秦的古人,有着大把的时间在吃饱了饭之后,思索这个世界,究竟该怎样运行,因此那个时代的思想,是极具智慧的。
但一切全凭摸索与想象也会存在一些问题——这些思想绝对有些存在着错误,在这里行人不是批判,单纯把这些思想拿出来作为文学或思想成果的见证,没有任何问题,无论对错,它们都是我们民族的宝藏。但是我们要注意,在真正理解和贯彻的时候,要有所取舍,很多家长往往喜欢用古人的思想教育孩子并将其作为标榜自身权威的有力武器,却忽视其是否正确。例如孔夫子的仁政思想,孔夫子一门心思要天下人都仁爱,让君主也放宽政策,以德治国。然而大家也都很清楚为什么孔夫子一辈子不得重用——想光凭仁义管住人民,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这没什么可觉得丢人的,因为人性并不完美,这不是什么错。而承认自己的局限,也并不是错,就比如老子的“道”。老子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所说的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就不够玄妙了,就不是真正的“大道”,这样说来真正能感受和理解这个“道”的,也只有老子自己了。然而老子最可信的确有其人也不过是周王室的一个藏书官,也没有多么神乎其神。也许只有伴着紫气东来骑着黄牛成了太上老君,这个“道”恐怕才能更令人信服一些。
课上的时候看着院长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一个“道”字讲得神乎其神难以自拔,我不由觉得有点可笑了。老子自己恐怕也是说说而已,却导致了后世多少人借此来故弄玄虚。我们一谈到这些“道”,便很容易扯到唯心上去,于是我便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两天看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叔本华说世界都是人精神的表象,而自身的精神便是唯一主体。其实这样的猜测还情有可原,只是无法证明。而老子这种唯心干脆是既没有来由又无法证明了,或可以说纯粹就是忽悠,反正“道”是我说的,你们谁也看不到,更没法来驳斥我了。
想到这些我更想说的是,我们都知道哲学被称为“智慧的学问”,是事物的本质规律,马克思主义哲学揭示了唯物世界人类社会的运行规律,然而并不可应用到动物或植物身上,所以对比自然科学,行人认为是低了一个范畴的。而唯心主义一旦被证实是正确的,那么它将超越自然科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成为更高的范畴。可惜唯心只是大家的猜测,只是一个一个哲学家的假定,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可以证实这个世界是怎样来的、是为何存在着、我们又是否被什么操纵着。
对于未知的,我们可以猜测,但我很讨厌故弄玄虚的。柏拉图说过,“人们只在梦中生活,唯有哲人挣扎着要觉醒过来。”这听起来极有力量,但仔细琢磨却只是抬高了哲学家自身,哲学家都是正确的吗?研究哲学一定正确吗?唯有哲学才是高贵吗?绝不是。不要忘了庄子曾自诩多么逍遥,却也要为了填饱肚子向监河侯借粮。每一个思想、道理绝不是我们拿来炫耀乃至将人讲晕了的,而是要向人讲明白,让人信服了,才是真理。
煌煌出京洛,路遇一行人。
俯首啜涕泪,未知是何因。
起身附耳诉,相顾泪染襟。
屈指点关注,足以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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