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都在小鸟们“叽叽喳喳”的欢乐声醒来,拉开窗帘的一角,天空还没有明亮起来,对面楼上有几扇窗户还透着光。
厨房里传来老张切菜的声音,这才想起老张今天该去上班了,他吃不惯单位食堂里的饭,每次休班都让我给他蒸些包子 ,包点饺子,冰箱里冻好,走的时候带着,到单位再放冰箱里,啥时候想吃就下点。再炒一盆菜,分成四份,正好够吃四天的。哪天要想换个口味,一个电话打到家里,二老早早准备好饭菜等着 ,这几年腿跑的比我这个做女儿的还勤快。
这段时间我发现,父母对老张的依赖心真是越来越强,老张休班就想让他回家,说你回家没事干啥,就在这过吧!我听了觉得好笑,哪有这样赖着女婿不让回来的?老张倒是很享受这种依赖似的,听到孩子们都说“老张同志在姥姥姥爷家受宠都不想回家了”,开心的满脸堆笑,然后就在我面前显摆。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不管多大内心都是个孩子,五十大几的人有时候比孩子还幼稚。穿衣起床去看那个幼稚鬼叮叮当当干啥呢?
老张正穿着我的那件粉红色围裙切萝卜干,萝卜干是父亲帮他晒的。我都不知道萝卜干有啥好吃的 ?每次都切一大碗,吃的津津有味。
星期六也不让人好好睡个懒觉,起这么早干啥?我随手拿一块放嘴里问他。
还早,在家里这个点我们都吃完好饭。老张掀开锅看了一下,烟雾缭绕中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小棉袄闻香起床,夜游似的迷迷瞪瞪进了厨房转一圈又进屋继续睡。
老张看着她说下星期天他得值班,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合肥,让我陪着她去。我说好,趁着这次女儿考试我去走走看看。上一次去合肥还是二十多年前,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那时候好多地方都在修路,一路上走走停停,从早上六点一直到晚上六点,下车的时候天都黑了 ,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心里很着急。提着包边走边问,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找到开会学习的地方,当时激动的眼窝发热,差点掉下泪来。
我在那边忙着开会学习,家里却乱成一锅粥。母亲和婆婆听说我一个人去合肥,两天没有消息,个个担心的睡不着觉,吩咐老张赶紧去合肥找我。
我回家那天老张正怀里抱着孩子准备去找我,现在想起来只能是个笑话,你说我怎么那么啥就没想到往家里打个电话呢?自家没有电话,打往楼下的邻居家也行啊!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怀里的小娃娃都已经 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想啥呢这么认真?小棉袄不知道啥时候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说她准备提前买好火车票,如果那天她姐加班去不了,劝我也不要去。
理由呢?
小棉袄分析说我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忘事,重要的事情说五遍都能忘。考试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影响她考试。她大学都毕业了,又不是第一次坐火车,没必要担心她。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自己才五十岁就这么不让孩子放心吗?再说现在有手机能导航,我还能走丢了不成?大不了我在旅馆里看电视不出门就是了。
小棉袄最会察言观色 ,看看我,又说等两天在买票,也许姐姐不加班,有姐姐跟我一起,她就放心了。
老张也在一旁吐槽我容易忘事,答应好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想起来的 ,然后又安慰我是疫情后遗症,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谁说的事我都记不住,不知道会不会得老年痴呆症?
老张开玩笑说没事要是真得了,就在你后背上写上家里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门口插一面大红旗,就不会走丢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我希望自己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可惜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有时候就是怕啥来啥。
比如这天气,明明已经到了鸟语花香的季节,还是冷的想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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