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秋色浓

作者: 十三苏世 | 来源:发表于2019-10-21 08:49 被阅读0次

只有半天时间，临时决定进秦岭。为什么每次都是临时动议，这个问题想不明白...

顺着高速一路向南行驶，山脉的轮廓渐渐接近。眼前的天空却是越来越浑浊，雾气缭绕在四周的空气中，遮掩了本已柔弱的阳光。此刻，可以看见太阳，却无法判定是晴还是阴。

还没有到山边，浓郁的雾气已经催醒了我的困意，后面还有长长的隧道要穿越，不能也不敢冒险。车停南五台服务区，眯一会儿再说。

小睡过后的迷蒙中，第一个隧道来到眼前，要钻山了。因为这条路以前走过几次，前面的几个小隧道并不以为意，心里等待的是那个十八公里长的山洞--终南山隧道。来到它面前时，忙里偷闲地瞅了一眼洞口的五位数数字牌，瞬间，就像第一次穿越它一样进入幽深不见底的另一个世界。

洞内的限速调到了80。即便如此，穿越的过程还是感觉漫长而警惕，要睁大眼睛，要克服长时间车内循环导致的浓浓困意......当遥遥望见洞口的模糊亮光时，心头袭来肌肉放松的声音。

中国地理区域上以秦岭为南北方分界线。出了洞口，我们就从北方来到了南方。迎接我们的，是秦岭南麓清晰的视野和耀眼的阳光，以及漫山遍野的五彩画象。大片大片的红与黄交错，像水墨画一般被晕染在山脚山峰。洞南洞北，气象差异如此巨大，可谓一山南北两家人。

此次的目的地，是昔日多次去的捡毛栗子之地。具体地名一直不知道，那地方离着牛背梁大概十公里左右。我的脑海中一直留着它的样子，即使多年不去，只要那些树和路边的斜坡在，它们就丢不了......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脆薄的叶子响起咯吱咯吱的清脆断裂声。寂静的山谷里，这声音生动而温和。拨开落叶，时有零星的毛栗子卧在那里，等待着，要么被发现捡起，要么腐烂在土里。还有一些没有开壳的，暂时安全地包裹在它那又长又密的尖刺中，没戴手套的我们，时不时要被它扎一下。想取出它们并不容易，所以用脚踩，拿树枝敲......一阵过后，竟也成果斐然。

然而，发现了金星厥。我们捡毛栗子的兴趣被愉快地带偏，合力挖起厥来。没有工具，又怕用蛮力会使它根茎断裂过多带回后无法存活。用细枝一点点地剔除它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连根带泥拨出来。就这样大大小小挖出来几棵，回家后栽入盆中，希望能够存活下去，不枉我们如此认真的对待一场。

高高的坡顶上，有三间破败的旧屋。屋顶张着大洞，是被废弃的屋。不知道废弃了多久，房前屋后的茅草长得比人还高。秦岭南坡雨水丰足，气候温和，各种植被生长疯狂，大有吞没废屋的一天。房前几棵老柿树上，繁叶将要落尽，枝条上挂着不少柿子，个个大如拳头，像一盏盏金黄的柿灯。有风吹过，迎风而微漾，摇曳着点点的金黄在空中闪烁。

爬坡下坎时，日光渐渐隐去，天色近晚。下得坡来的我们才发现，路上堵起了看不到尽头的车流，无奈中只有等待。不曾想到，这份等待，回赠了我们这趟行程中看到的最光辉灿烂的色彩。车流通畅时，远方山脚下，将要落下的夕阳透过我们所在的山谷，把它的余晖倾洒向对面的山上，而那本就五彩的山峦，在它温暖的照耀下，成了金色的海洋。这转瞬即逝的光芒，呈现出一副秦岭深秋如梦如幻的瑰丽壮观。目送车流远去，只剩我们。不愿离去，一直看着夕阳渐渐沉入山的那边，黄昏的暗色包裹上来，提醒游人该回家了。

短暂的行程，机缘巧合，遇到秦岭美得令人心醉的夕阳华彩，虽则几分钟，心满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