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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写作专题牛人堂|分享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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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ILA蕾拉 | 来源:发表于2019-10-13 21:4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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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场白

    大家好。

    我是蕾拉。

    很荣幸今晚有机会做这么一个关于小说创作的分享。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就是热衷于外国文学语言,影视文化和艺术,也热衷于写小说。

    出版过一本不算特别成熟的短篇小说集。

    现在也还在持续地尝试短篇小说的创作。

    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对于小说创作中各方面困惑的个人想法。

    有些想法比较任性,希望大家千万不要介意。

    写小说的人形形色色,我没有办法用一种模式,一个标准去进行定义。

    可能有部分作者会在实践一段时间以后,产生一些疑惑,一些焦虑,

    需要得到外界客观的建议来帮自己梳理,

    梳理我们自己"脑袋里的怪东西”

    我今天会分以下三个小环节来进行简单分享。

    分别是:

    *关于主题和选材

    *关于风格和文笔

    *关于自我和受众

    首先,

    1.关于主题和选材

    我相信大家喜欢,尝试并且已经取得外界肯定的拿手题材是各不相同的。

    专职的作家们也会有自己的嗜好和擅长之处。

    我个人比较喜欢给自己定立简单的原则:

    比如

    比如我目前的原则是:忘掉初心,坚持自己擅长的题材,频繁探索多种不同的题材,但不要过分。

    怎么理解呢?

    忘掉初心,是不是听起来特别不顺耳?

    其实小说作者大都会有一个原点,

    这个原点是你出发时自带的属性。

    初心往往就是,比如在长篇小说领域,部分的作家的原点可能都会是写自传体小说。

    比如托马斯沃尔夫的《天使,望故乡》,

    比如菲茨杰拉德的《人间天堂》,

    也比如毛姆的《人生的枷锁》等等,

    这些自传体小说都或多或少折射出作家本人早年生活和成长的影子,

    把现实记忆,自我感受融入到小说创作里去。

    那么为什么要忘掉自己的经历,忘掉这个初心呢?

    我个人觉得,原因很简单,因为初心会让你驻足不前,更会限制你的想象力

    你可以设想,一个融入了作家自身经历的小说,

    可以因为它第一次面世时鲜活的面貌和强烈的时代感,从而脱颖而出,让人眼前一亮。

    可实际上,说老实话,上天很少眷顾一个人很多次。

    一本突出的人生经历不会被复制一遍又一遍。

    就如刚刚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波兰女作家托卡尔丘克,她曾说过——

    “现实主义写法不足以描述这个世界,因为人在世界上的体验必然承载更多,包括情感、直觉、困惑、奇异的巧合、怪诞的情境以及幻想。”

    原点,不足以支撑你脑袋里的怪东西。

    写惯了现实主义或自然主义的作者,

    如果可幸获得时代的眷顾,不断有新的现实世界里的人生经历发生在作者身上,

    作者能得到从现实刺激而来的,种种时代话题的启发,

    那么请继续。

    但如果一位作者在题材方面,走到了瓶颈或枯竭这一步,

    开始不由自主地虚构一些类似而重复出现的现实场景,类似人物背景,类似的人物性格和观念,以及类似的冲突的时候,

    简而言之就是每一篇主题都差不多,反映是差不多的主题,

    那我们是不是就应该去探索一下瑞典文学院最近喜欢说的“边界”问题,

    是不好应该尝试去释放你脑袋里的怪东西,或者是打开"直觉,怪诞,幻想”的盒子。

    可能可以脱离现实主义,去尝试浪漫主义,魔幻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或者什么主义都不是的,只属于你想象力的这些不同的东西。

    比如我,这里也不好意思分享一下自己不长写作的历程。

    我认真创作以来的原点是带有部分自我经历的都市小说。

    小说的背景设置是各种自己旅行过的国家,城市。

    小说的人物也往往有半个或三分之一个原型藏在里面,

    这样写了十几万字的短篇小说之后,我才发现,如果不靠现实刺激,

    比如不出个远门,不谈一场新的恋爱之类的,

    自己好像就很难写出来了,这就有瓶颈的意味了。

    之后,我有在简书参加了一些命题的作文活动,

    命题作文带来的可能性就是,你可以把自己的思路集中拧到一股绳上,

    在这样的有限范围内,我就忘掉原点了,开始让想象力主导,把脑袋里的怪东西释放出去,去尝试自己喜欢的日系怪谈类的小说,

    从而再扩展到日本近代题材的小说,

    因为我基本上通读了夏目漱石,

    森鸥外和泉镜花这样的作家非常多的作品,

    在写了十来篇这样的题材后,

    我探索着把故事转移到西方文化下的世界里,

    比如欧洲大陆,地中海,亚平宁半岛,巴尔干半岛等等,

    还一度受堺雅人的一部电影的影响,探索写了了北方萨哈林岛的纯虚幻题材。

    在地域题材累积到一定程度后,

    我因为有一段时间读了奥康纳的作品,对黑猩猩题材念念不忘,受到美国南方文学的一定影响,

    再综合和了任天堂游戏啊,cyber punk的画面,比如士郎正宗啊,吕克贝松啊,

    就开始写了一些有未来感,反乌托邦,小册子类的作品,

    从中体验到了一种自我解放和冲破界限的自由感,

    觉得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顺便把自己的世界观,和对一些现实事件的想法,

    隐藏或夸大在完全光怪陆离的故事里,

    比如对恐怖袭击的感受,对全球瘟疫的感受,对老龄化社会的感受,对邪教独裁的感受等等。

    前一阵子我又尝试了电影化叙事,摄影画面叙事,脑子里全是黑白的那种意境,

    那最初是因为受到英剧"王冠"里玛格丽特公主和阿姆斯特朗琼斯的剧情影响,

    而且是纯摄影艺术的,画面感的。

    这种探索还可以无限制地发展和扩散开去,我最近又在思索着要玩一些新花样了。

    最终的提醒可能就是,

    一定要注意适度,不要离自己擅长的,驾轻就熟的东西太远。

    如果写一类小说,我们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或者是临时好像学到了什么皮毛就马上效仿,结果是不堪设想的,而且会迷失自我。

    比如我虽然挚爱侦探小说,

    但我不绝不会尝试去写一篇孤岛或者密室的本格推理,

    因为我自知我写出来肯定是抄袭,或者变相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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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关于风格和文笔

    风格和题材其实是紧密相连的,

    我这里可能需要把风格说的狭隘一点,就是我个人理解下的行文风格,文字的风格。

    也就是,不论写什么题材的小说,题材在变,我们的探索在继续,但行文的风格,文体,这种习惯倒是蛮难跟着变的。

    这有一点好处就是,如果你一开始就行文有自己的特色,

    那么你的文体是可以代表你的,是可以作为你的标签存在的。

    可是这里我还是要说一下"基本"的事情。(这里基本要加引号)

    因为我本身专业是英美文学,中学时代又是外语特色学校的外语班,

    基本上我现在的思维模式和表达上就是外面所鄙夷的那种"翻译腔"。

    而翻译腔浓郁的人,或者欧美思维的人到底能不能写好以汉语为母语的文学?

    我不敢说。

    我唯一敢说的,可能是,我的语文考试成绩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基本都是平均维持在全班第一名。

    我小时候,诗词没少背诵,也是被逼阅读各类中外名著,还有一时间无聊到喜欢读字典,从现代汉语发展到没事读古汉语字典,找那些好看的字眼。

    比如王字旁的各种玉石,觉得好看的没见过的字就记下来,现在看看这个嗜好可能很适合写古风文给角色起名字吧。

    虽然我现在完全脱离了这些,但始终会觉得汉语基础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现在的自己的。

    同时我也是个学美术的。

    现在社会上成人美术课都会开很多零基础课。

    直接进入毕加索,梵高那种作品的临摹。

    但是无论怎么临摹,零基础是没有办法自己创作真正优秀的画作的。

    为什么毕加索,梵高本身风格可以达到史无前例?

    难道他们不会画那种高度还原真实的素描,水粉,油画的人像,人体,静物吗?

    难道他们不懂透视,结构,构图,明暗,光影的技法吗?

    不是的,他们都是从古典主义美术画出来的,然后才有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标签的。

    如果不学好直到高等教育阶段的基础汉语言文学,

    我连翻译都做不好,更别提用翻译腔写文章了。

    绮丽的文字和繁复的结构,如果在骨架上,语法和措辞上是正确无误的,

    那么所谓好坏之分,就在于不同读者的阅读习惯和个人喜好了。

    有人习惯极简主义,喜欢短句,喜欢成语。

    也有人习惯华丽厚重,喜欢长句长段,喜欢排列。

    不过现在有一个趋势就是新媒体会更加不待见复杂的文字。

    主要拿着汉语中国人的表达方式作为道德标准去衡量,好像用了长句复句就不是中国人,不尊重自己作为汉语言作者的立场。

    用道德和民族性去要求和评判本身没有道德和三观属性的文字风格,

    我对此略微有点保留意见,不敢苟同。

    如果所有的阅读都必须要符合汉语的表达方式,

    从翻译外文作品来说,就只能多多依靠译者的意译了。

    我在大学阶段接受的翻译教育还是偏重直译,结合适度的意译,

    因为我们需要尊重作者的文字风格,

    “信,达,雅”这个原则里的“信”,也就是忠于原来的意思,是排列在第一位的。

    直译就意味着不完全符合汉语,就是多少会有一点翻译腔。

    翻译腔的文字风格如果不具备阅读性,那似乎大家只能去读汉语文学了,这无疑关上了一扇学习文学和写作的大门。

    当然,讲个题外话,鲁迅也是翻译。

    曾经我读他翻译的《死魂灵》,感觉不是果戈里写的书,而是鲁迅自己写的,完全是鲁迅的通假字风格。

    他是一个不能隐身的翻译,是一个存在感太强大的翻译,

    可惜我不想读鲁迅的果戈里,因为果戈里不会像鲁迅那样表达。

    我个人不太爱听别人表扬一篇文章"文笔优美"。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能解释出,优美具体是哪里优美了?

    是连贯通畅才优美?

    还是用了诗歌的隐喻才优美?

    或者用了文言文,生僻字,高级的成语才优美?

    我喜欢听到,文字丰富,丰沛,信息量大,博古通今。

    文字里有典故,有反讽,有修辞等等。

    当然没有人会这么说。

    我个人眼中,好的文笔,最好要有作者的文化储备的展现,

    文化储备不限学科,可以与作者本身专业有关。

    文人基础的文化储备大多是对中外文学圈的作家和作品的知识。

    然后比较接近的是对艺术的储备,比如电影戏剧艺术,摄影绘画美术,音乐舞台艺术。

    还有相关的学科是历史,历史的取证和历史事件,人物对于小说作品引用时的对比和类比意义。

    社会科学和心理学的基础储备也有意义,这两门学科是关于人类的学科。

    而我们写作也需要塑造人物,在做这样的工作时,更多的了解人类社会的一些现象,原因,趋势都是有帮助的。

    自然科学的储备则比较有意思,适合斜杠青年。引入一定的自然科学知识,会给作者本身的风格带来标签化的效果。

    比如意大利作家普里莫莱维,他是一个化学家,写过一本《元素周期表》的小说。

    就巧妙地把自己的化学知识和反纳粹的题材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需要要殷实而不是空洞。更极端的就是,作品无法一目十行,要难读。

    语言风格繁复的,比如我一直要说的纳博科夫,

    也不需要多说他,他就具有很多特质,比如:

    细节狂魔,大段整块的描写,大量文学典故,大量隐喻和双关语,

    像迷津一般的体验,超现实,多重世界。

    比如托马斯品钦,即使在相对容易读的《拍卖第四十九批》里,

    仍然充斥着大段大段密集的文字,意象,军事和航天工程术语。

    简洁如海明威,

    哈罗德布鲁姆曾经拿作家斯坦贝克来反衬海明威文风的高超。

    他说,斯坦贝壳的圣经式文体深受海明威影响,却只是东施效颦。

    比如同样描写地貌,海明威看似干巴巴的描写中具有激情,防范,怀旧和追求细节的杂糅式的隐喻,

    他以此修辞,意指主角人物和生活,然而斯坦贝克却做不到。

    可见和反讽一样,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同感,文学的修辞,隐喻和反讽,实在太精妙了。

    简洁再如川端康成,比如《千只鹤》里,

    他写茶器,用尽笔墨,前前后后,话语中也是围绕着茶器而来,

    用茶器的高低贵贱,隐射不同女人的处境,

    笔法简约隐忍,但就像一滴饱满的水珠,绝不空洞,情感满溢。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我这么说,很容易被打脸,被反驳上那么一句:“你得先是大师,大作家才可以这样。"

    所以如果是无名小卒,就不可以这么写,直到成名才可以吗?是这样吗?

    这又成为了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解问题了。

    可是你得先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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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关于自我和受众

    这点我觉得是很多作者挣扎在埋头写作之外的一个很扰乱心思的问题。

    它无非涉及到了写作目的这一说。

    写小说是如此艰难的职业,甚至都不是一个职业。

    我想起了村上春树的那本《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其中第一点,他就说了自己是一个不喜欢体制,完全自由的人:

    他在职业化前,抽出自己大量的业余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他写小说的随意性也很高,

    身为小说家的觉悟可能需要很多的套路和技巧,可能需要严格的制定计划。

    村上春树的模式就是:随性而写,不去计划小说的走向,流程和结局,写到哪里是哪里,

    反正总有源源不断的随机灵感支撑下去。

    而整个过程就是一幅理想的画面——画面感相当重要。

    这里有两点村上春树自己也提出来:

    一是即兴发挥虽然很轻松,然而容易出现前后矛盾,不符合逻辑,角色性格骤变等各种不和谐的因素,

    因此,写是可以即兴发挥的写,但是写完以后的校对和休整必须严格再严格,把这些即兴发挥容易导致的纰漏一一修正过来。

    二是一个实例,是就在小说《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中,

    本来他只想写个短篇的,却因为其中自己设定的角色一句话,引出了另外四个人物,变成了长篇小说。

    这也许也是即兴发挥的好处吧。

    因为我自己从小到大也会即兴发挥地写一些不成体系的小说,

    我本以为别人家写故事都是要想好结局和线索才去写,

    而唯独我是根本没有想到整个故事的走向,

    而随意地让主角随心地在我建立的故事世界和画面里自己去决定走向,

    把主角当成是一个活脱脱的人去跟他而走的。

    这么看来,这样写的人,既不是没有规划能力,也不是大言不惭地炫耀自己的天赋,

    而就是一种性格的投射,喜欢愉快地去塑造和面对一个故事。

    简而言之,讲了村上这么一堆,自我这个事,就是兴趣爱好至上。

    我觉得,写小说首要是取悦自己,娱乐自己,让自己更加爱自己的行为

    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在庸俗的日常里过活。

    生活在一个有规律的,基本没有动乱的和平社会,

    海明威这类需要依靠外界刺激才能写出划时代大作的作家(比如要去经历战争,去经历狂野的非洲等),不失有这种过人的魄力;

    但并不是每个作家都有这样的人生机遇去体验充满特色的丰富的人生的。

    我想了想,加西亚马尔克斯之所以因百年孤独而魔幻,

    那是因为看完了他的自传“了《活着是为了讲述》后发现,

    他自己本人的人生就是一个魔幻。

    我又想了想,帕慕克之所以多彩是因为他本人就生活在《纯真博物馆》那样的世界里。

    不具备这样的客观背景的人太多,

    即使是卡夫卡,写作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副业而已啊。

    没有经过大风大浪人生的我也一样。

    不能得到足够外界刺激,

    不能像海明威那样能主动追求战争、动荡这类大事件的我,

    如果不随大流写“言情”“穿越”“修仙”,

    还是可以有很多的余力去创造一个非现实,

    却折射对现实思考和心境的小说的,

    而能够这样去写,

    那需要很多很多的阅读和观察

    关于阅读,我们首先要摆正姿态,输入完全不等于输出。

    有目的的阅读不会保证能带来期望的输出。

    潜移默化的阅读是可以塑造一个作者的。

    阅读,时间说了算,不是几个月,几年,而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大量的积累。

    关于观察,

    记得我中学时被语文老师选出来要给大家分享写作心得的时候,

    我当时也把主题设定为“观察”。

    而确实是如此,作为小说作者,

    每天的作业其实是规律和枯燥的,并不能比别人多很多的资源。

    但胜在我们这类人有一种观察他人和世间事态的习惯,一边观察,一边稍微刻意一点去看待周遭的直接或间接的事物。

    记下来纯凭记忆,变成精彩的小说,那就是想象力的问题了。

    所以归根到底,打开双眼看世界,

    不受约束,自由自在,又愿意为自己相信和喜欢的事情一路走到底,

    有一定自律力,又很追求个人主义那种愉悦,

    拥有这样的自我,你就已经是一个优秀的作者了。

    作为受众,那种控制不了的东西,我真的无话可说。

    被喜欢,当然愉快。

    被批评,也很难不上心。

    但大家有没有发现,这里都是被动语态。

    谁想过“被怎么样”的人生呢?

    当然如果你是被发薪水的,那么多少写小说这件事,还是要妥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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