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已经是黄昏,虽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可这属于城市偏僻的城中村,哪怕是中午,太阳也被密密麻麻的握手楼遮挡着,难有多少阳光照进这条巷子。何况现在是黄昏,巷子更显得昏暗狭仄。
姑娘左顾右盼的神情似乎在等人,又不像在等人,因为等人的人脸上总有焦急的表情 ,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焦急。反倒有一幅恬然自静的样子。
她是谁?来自何方?在这干什么?
她叫晓夏,来自边远山区的一个穷沟沟。半年前她的单亲爸爸因为和邻村的有夫之妇张美娥有染,被对方丈夫抓包,痛打一顿之余,又拿不出掩丑费。兽心的狠父荒唐答应对方丈夫荒诞淫邪的要求:让晓夏陪他睡一觉,以补偿夺妻之恨!
蒙在鼓里的她,等到父亲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听后不吝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哭着喊着,寻死觅活不同意。可无耻软弱的父亲根本不会顾及那么多,直接一根绳子绑她在柴房里,自顾自乐又去喝酒了。饿了大半天后,她终于想法挣脱了绳子,趁着酒醉父亲未醒之时,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逃了出来,一路狂奔去了20里之外的白江镇表哥家。
白江镇其实并不白,倒是一个黑乎乎的小镇,过去不黑,人口也不多,山上也还有点树木。可自从几年前地质队在这里发现了煤矿之后 ,大大小小的挖煤队就蜂涌而至。这个镇的外来人口就多了,没多久,山上就光秃秃难见树了,从此这个白江镇也就到处黑乎乎脏兮兮的一片了。这黑只是外表的黑,更可怕的是利益的驱动下,连人心也黑了。黑心的老板,善良的矿工,不!也有黑心的矿工。大家到这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搞钱!是的啊,如果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
晓夏失魂落魄逃到表哥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又饥又渴又累,整个人几乎虚脱,一幅蓬头垢面流浪疯婆子的模样。
“表哥,表哥……表哥……”
家里没人,大门没锁虚掩着。晓夏跌跌撞撞,一把推开门 ,进到厨房找到大水缸,勺起半瓢水咕噜咕噜地喝。喝得急,有些水顺着下巴,顺着脖颈,流到胸脯上,湿了衣服。喝饱一肚子水,洗干净了脸,用手指拢了拢头发,重新随便扎了一下。刚出来大厅,就见到有个矿工模样的人背着光走进家来。
“表哥!”
那人没有答应,反倒问:“你是谁?阿东呢?去哪了,我来找他借个工具。”
晓夏因为看错人而不太好意思,脸上有点红,害羞地对那人说:“不好意思哈,我是刚刚才来,也没见到我表哥,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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