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他的故事。”
夏丛突然翻过身，认真地看着我。
我正枕着靠枕随手里的书一起做匀速下滑运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闻言一个激灵。
“啥？”
他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我呆了呆，那几个没有意义的单字在大脑中艰难地组合成词。
是我初恋的名字。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听了不会不开心吗？
夏丛仿佛忧虑地皱了皱眉，又仿佛只是倍觉无聊地挑了挑眉梢。他生得怪好看，怎样的表情都像多情。
呵，何处不风流。
我自然是不懂他。
从来都不太懂。
就比如他让我搬来和他一起住。我们每天有大量的时间耗在床上，他手法温柔让人克制不住贪婪。但是他在欲望的顶峰也不忘压着嗓子喘息着说，花成溪你别多想，我不喜欢你。
一遍又一遍。
我只好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笑着告诉他，我知道，我没有多想。
比他的告诫再多一遍。
他说，你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儿。
我说，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他这才安心。
这会儿，夏丛问起我之前那位男朋友。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夏丛或许是觉得侧身有些累了，空出一只手撑着脑袋。目光定定，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硬着头皮往被子里滑了滑，只露出一双眼睛，问他：“你想听什么？”
夏丛歪着脑袋凝神想了想，不客气地用下颌指向被遗弃在地上的某个小东西：“第一次做的时候，带套了吗？”
我头皮发麻，总感觉怎么回答都是错。这人是怎么回事呀，明明不喜欢我，却还要在意这种事吗？
不得不去回忆过去。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有些遥远了，并且带来的不是多好的感觉。初次恋爱时的如履薄冰，为了挽留对方做出的各种傻事……我努力回想着零碎的细节，小心翼翼地开口：“没有呢……”
夏丛有些不满地咂咂嘴，眼里的幽色也似乎凶险了起来。
我赶紧解释：“但是后来他有让我去买药吃啦！”我“刷”地缩进被子里，心砰砰跳，祈祷不要被扫地出门，这么晚了没地儿去呀。我开始盘算着哪个闺蜜现在这点儿能收留我。
我等了一阵，却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夏丛那边好像安静了下来，连他身上那种离近了就越发咄咄逼人的气势都散去了似的。
我在被子里晃了晃，内心挣扎着探出脑袋瞅过去。
夏丛还是那个姿势，只是眼神让人更看不懂了。是我会错意吧？那是哀伤吗？
“你第一次之后……自己去买的药？”
夏丛突然开口，无悲无喜。
那是过去太久的事情，我本已经不再在意，此刻却没来由委屈了起来。我摇头晃脑地扔掉那些不知缘由的委屈，咧开嘴大声笑着说：“是呢！我是不是贼牛逼！哈哈哈！！”
夏丛紧紧抿着嘴唇。
“哈哈哈还有啥想听的你问！”
夏丛皱着眉毛盯着我，突然抓我过去抱住。
“不想听了，无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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