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是突然宣布结婚的,而且日子定在了二零一三年六月初一,在他辞掉之前那份工作后的第四个月,当时肖雪大四还没毕业便已经在油矿上挂职,领上了工资,李洋也辞掉了4S店的销售,正焦头烂额的应付着公务员考试,而马晓白则远在青岛。
五月的一天下午,程章,李洋和肖雪坐在钟楼的一家烧烤店里,点了一份烤鱼、两把烤肉、一把烤筋和一箱啤酒,喝的大醉时,程章突然就宣布了他要结婚的消息。
李洋听完一惊,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你小子要结婚?”
“恩,我要结婚!”
“你这个小王八蛋都要结婚,那你让我这个一直没找到女朋友的老王八蛋情何以堪?”李洋骂道。
程章刚想笑,却听出了他骂人的意思,朝着他踹了一脚,“去你妈的。”
李洋笑的直揉肚子,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你怎么突然想起结婚了,你说你结婚了让那些单身的未成年小姑娘奔谁的怀里哭去?”
程章一脸忧郁,“哎,我也想通了,我就打算在杨沫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礼钱能打白条么?哥这几天穷的几乎都要卖裤子了。”
“还有一个月,你就是去当鸭子也要把礼钱给我挣出来而且一毛钱都不能少。”程章笑着。
肖雪将烟丢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干巴巴的,沉沉的说了句,“给晓白说了么?”
程章的脸痛苦的抽动了下,“还没有!”
“那你打算跟他说么?”肖雪又点了根烟。
程章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灌了几口啤酒,这才讷讷的说,“说实话,我不知道!”
李洋在椅子上坐好,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告诉他的好,虽然我不知道最近你们俩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是你我四个从高一到现在七八年的兄弟,可不是那么一两句话就能断了的,该解的结还是要解的,总不能就这么散了,老死不相往来吧?”
程章眉头一皱,哀叹了口气,“我知道!”
夜里九点的时候,程章给马晓白打了一个电话,当时马晓白正住在青岛一家叫“四季海”的青年旅社里,租了一个床位,一天三十块。
那会马晓白已经来青岛差不多有一个月,一直住在“四季海”,还没找到工作,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每天中午去一家快餐店做四个小时的小时工,挣四十块,交三十块租金然后用剩下的十块晚上吃一碗面,好在快餐店每天提供一份免费午餐,才保证马晓白不至于饿死。
电话响起时,马晓白正在网上投简历,他看见是程章的号码愣了一下便没接,然后将电话扔在了一边,因为那时马晓白在心里已经将程章这个名字抹去了,电话号码也从通讯录里删掉了。
电话再次响起,马晓白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两个人良久的沉默。
“最近过的好么?”程章弱弱的说了句。
“还不错,至少饿不死。”
“需要钱的时候就说一声。”
“好!”
两人再次沉默。
马晓白以为他挂掉了电话,正准备将手机放下,突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要结婚了!”
“哦!和杨沫么?那恭喜你了!”马晓白在电话那头苦笑了下。
“我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呢就是希望你能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我们还是兄弟。”
“我尽量吧!”
“其实我一直相信你和杨沫是清白的,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程章咬着牙说了句。
马晓白笑了,苦笑,“程章,我是了解你的,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是么?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现在我再跟你说一遍,那晚我和杨沫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甚至没必要向你解释,因为你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再多做解释也没用。”
程章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愤怒起来,“你都把杨沫的裤子脱了还骑在她身上,现在你他妈还大言不惭的说你没干?”
“你说的这些你看见了?”
“是苏小小跟我说的,如果我亲眼看见,我他妈一定弄死你。”电话那头程章牙齿咬的铮铮响。
“苏小小那婊子的话你也信?”马晓白说话时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去你妈的,那老子该信谁的,信你这王八蛋么?”
“这么多年兄弟,你还是不了解我!”伴随着一声哀叹,马晓白挂掉了电话。
婚期一天天接近,双方父母也已经商定好了结婚时的具体事宜和一些传统的习俗,地点定在延安百米大道一家四星级酒店,之前程章在工程挣得那二十万付了房子首付,剩下的全部花在了置办家具等彩礼上,甚至还欠了朋友五万多块,总算一切都已准备停当,程章躺在他新房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这结一次婚可真他妈的费劲!”
眼看结婚之期越来越近,杨沫的心却越发揪了起来,因为她的月经已经较上个月推迟了十六天,便是现在下身依旧干爽如洗,清白如旧,她隐隐的感觉到一丝忧虑,看着婚房上方二人的婚纱照,杨沫心里开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为此她偷偷买了验孕棒,这才证实了她的忧虑是正确的。
杨沫怀孕了!杨沫手里拿着验孕棒激动的直跳,跳的累了才软软的缩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想着该怎么样给程章说这个令人开心的消息,想起当程章知道了这个喜上加喜的消息之后,天真快乐的表情,她的心里都不由得乐出花来。
新房里婚床上摆满了玫瑰花瓣,餐桌上摆着蜡烛,从酒店订的可口的饭菜,还加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两个晶莹透亮的高脚杯,屋子里摆着音响,放着旋律舒缓的轻音乐。
程章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身上裹着浴巾,正用毛巾擦着头发,这时门铃响了,程章嘴角咧起微笑,慢悠悠的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杨沫穿一袭红色长裙,裹着丝袜,登着高跟鞋,头发高高的卷起搭在肩上,脸上浓妆艳抹,红色的口红艳的就像初晨时的朝阳。
“帅哥,需要服务么?”杨沫甜甜的冲着程章微微一笑。
程章用颇为猥亵的眼神看着杨沫高耸的胸脯和故意翘起的屁股,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这边都有些什么服务?”
“快餐一次三百,包夜六百,全套快餐一次四百,全套包夜八百。”杨沫笑笑。
“全套是什么?”程章问。
“全套意思就是今晚我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杨沫翘起了她的嘴角,给程章一个妩媚勾魂的眼神,程章不觉心中一荡。
“我看你人长得也不错,价格也公道,那你就进来吧。”程章一脸猥琐的笑。
杨沫抬起脚准备投入程章的怀抱,突然程章将手按在杨沫胸前,将她推出门外,还顺势狠狠捏了一把,然后脸色镇定,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程章家有娇妻,生的如出水芙蓉,羞花闭月一般,况且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今晚我岂能作出这种寻花问柳,让人不齿的事情来,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报警抓你了!”说完从一边沙发上钱包里掏出二十块塞在杨沫手里,“这是报销给你的路费,你快走吧!”说完“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杨沫在门外一愣,手里攥着那二十块不知所措,“之前彩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一分钟过后,程章突然打开门,将杨沫搂在怀里,就往卧室走去,“今晚我老婆不在,此时不风流更待何时?”走到床边,将杨沫扔在床上然后扑了上去将杨沫压在身下,就要扒她的裙子。
杨沫的丝袜已经被扯得撕烂,内裤也被扯到脚边,“你这人怎么回事,要先给钱的。”
程章将她的内裤彻底撕了下来扔在床边,然后将她的裙子向上撩起,露出她雪白的下体这才说,“我都是先验货后给钱的。”
杨沫终于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平躺下来,此时她已意乱情迷,只仰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骑在她身上的程章,猛然间喉咙里泛出一丝恶心,忍不住一阵干呕。
“嫌我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我可是给了钱的。“程章依旧笑着。
杨沫强行将不适压了下去,激情继续,俄而干呕更甚,杨沫一把将程章推开,扑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老婆,你没事吧?”程章跟了过去。
伴随着冲水声,杨沫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老公!我怀孕了!”说完双手环着程章的脖子,期待着他脸上惊喜的表情。
程章一愣突然双手将杨沫推开,脸上泛起一丝犹疑,“你怀孕了?”
杨沫脸上强咧着笑,重新走过来,“怎么了?我怀孕了你不高兴?”
“你这个婊子!”程章一声斥骂,飞起一巴掌将杨沫打翻在地上,随后俯下身拽起杨沫的头发,“这个孩子是谁的?”
杨沫愣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里滚下泪来,“程章,你这个王八蛋!”
那天夜里杨沫提着高跟鞋,手里提着扯得稀烂的裙子光着下身跑了出去,程章一个人呆坐在地上,身体靠着墙,满面赤红。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杨沫还没有回来,程章坐不住了,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在大街上疯跑着,找寻着杨沫的身影。
“那个孩子应该是我的?对!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程章一边想着一边在午夜人声寂寂的百米大道上的一边跑着一边呼喊着杨沫的名字。
向着延河大桥的方向,程章一路疯跑,一路高声叫喊,“我平常对她太过狠了,以后要对她好点了,这样痴情的女孩子世上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向阳沟沟口杨沫正倚在一个男人的肩上掩面哭泣,程章走过来时看见杨沫衣衫不整,那男子头发散乱,衣服上尘土遍布,一副狼狈的模样。
“晓白,你回来啦!”程章眼中泛着血丝,恶狠狠的看着马晓白。
马晓白一愣,将杨沫扶起,拨了拨她脸上的头发,转头冲着程章说,“你怎么能让杨沫一个人大半夜里跑出来呢?你知不知道刚才……”
程章冲过去飞起一脚将马晓白踹到地上,“去你妈的,老子明天就结婚了,现在你跟我老婆抱在一起,现在你他妈的还有脸跟我说这些?”
杨沫使劲推了程章一把,奔过去将马晓白扶起来,冲着程章高喊,“你他妈混蛋!”
程章看着杨沫一身是土,满是凄楚的脸红扑扑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忍不住掉下泪来,“我他妈还以为你被人强奸了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