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
象征主义式经验变形的其他层面,在兰波和马拉美比笔下都发展成为“灵视”。蓝波的文学,生命短而狂烈,所有的诗都写于15~20岁之间,本人也从刚强勇猛、愤世嫉俗的写实派转化成为灵视派,他企图把自我和周遭环境转变成神奇完美的整体,他曾经想借着感官错乱,从纯幻觉之中进入神秘化境。这些努力自传《地狱一季》里有动人的描写。他又说: 容我坦率直言,我看到的不是一座工厂而是一座清真寺,我看到一群由天使组成的鼓手,壶底一根梁柱,我变成一出神话中的歌剧。在《地狱一李》末尾,兰波说 : 他已经摒弃早年的这些幻境,开始拥抱大地与丑陋的现实。
《野蛮人》是后期散文诗之一,兰波称之为“启悟诗”,这首诗的时空存在于正常世界之外,发生于“时日、季节,人民与国家之后很久”,全诗演示一种缓慢的撤退动作: 从现实世界的回响,退到全属想象的世界,退到这个世界柔美的基核中去。
如果这首诗出自华兹华斯,甚至是出自波德莱尔之手,我们显然会欲探无门。不管笔下写的是青青牧草地或雨日的都市房间,兰波的视境皆已跃过实景的刻画,也已越过支撑幻象诗的推理基础,比方说波德莱尔《冥合》中的论式——进而描写超越性的灵视,解明渡至彼岸之法,其实兰波不多作注解,他只把灵视端献出来。虽然如此,他的诗却非印象式的文字乱局。主题与对立模式的形成,几乎和音乐旋律的发展一样。
诗人首先告诉读者这是“幻象”,发生之地远离真实世界与人群,亦非权威观念或正常时间的流转所能局限。诗人接着说明他拟用来构筑想象世界的特定材料,就其更基本的一面而言,这个世界摆放于现实与理想世界之间。
兰波的诗是象征派诗论的典型: 一般现实剧经拆散,以便重组新的超越性幻界。为完成此一目的,他使用尽可能符合音乐规律的语言,玄妙得已经超越在理性的层次之上。
兰波的经典:
1、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兰波《地狱一季》
2、要么不要伤害别人,否则就做得冷酷一点。不要用道歉去侮辱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兰波《心之全蚀》
3、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眼里一片海我却不肯蓝——兰波
4、夏日深蓝的夜晚,我将踏上小径,拨开尖尖麦芒,穿越青青草地:梦想者,我从脚底感受到阵阵清新。我的头顶凉风习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无尽的爱却永入我的灵魂,我将远去,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波西米亚人,顺从自然——快乐得如同身边有位女郎。——兰波《兰波作品全集》
5、唯一无法忍受即事事可忍受。——兰波《心之全蚀》
6、我走到户外,如果一束光将我刺伤,我将死于苍苔。——兰波《兰波作品全集》
7、生活在别处。——兰波
8、整个太阳是残酷的,整个月亮是苦的,火辣的爱情使我满身如焚,龙骨崩散,沉入海底。——兰波《醉舟》
9、以往,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生命曾是一场盛宴。在那里,所有的心灵全都敞开,所有的美酒纷纷溢出来。——兰波《兰波作品全集》
10、我是那圣徒,在空地上祈祷——就像温顺的动物埋头吃草,直到巴勒斯坦海滨。我是那智者,坐在*暗的椅子上。树枝和雨点,投在书房的窗上。我是那行旅者,走在密林间的大路上;水闸的喧哗,覆盖了我的脚步。我长久地凝望着落日倾泻的忧郁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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