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孟坤拨通了老公刘竞泽的电话，话筒没多久就传来一个低沉磁性又温柔的嗓音，孟坤这下心里才稍微踏实些。
“竞泽，瑶瑶，瑶瑶，她……”孟坤心里越着急就越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另的电话那头的刘竞泽也跟着紧张起来，由此声音也变得语速加快。
“你慢慢说，瑶瑶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还在开会，不能出来太久。”刘竞泽出了会场站在窗边凝眉远眺，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灰霾，那烟尘滚滚的雾气像是在逐渐下降，正如此时的心情越来越差。
“今天妹妹带着悦悦过来探望瑶瑶，我一直在厨房忙活做好了去叫她们吃饭才发现不对劲，瑶瑶现在还哭个不停，而悦悦说她掐了自己还跟我告状。
现在我就在瑶瑶旁边，她好像听不见我叫她，用手轻轻摇她也没反应，瑶瑶是不是发病了，拿了药过来也喂不进去。”
孟坤说着说着就自己擦起眼泪来，身旁的女儿还如之前那般仅仅抱着自己，披头散发眼泪流个不停，看上去又狼狈又让人心疼，可孟坤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也不是怪责杜思悦的时机。
“你把电话给瑶瑶，我来跟她沟通。”刘竞泽眉头皱的更紧了，用左肩夹着电话，右手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嘴里叼着烟才另他逐渐冷静下来。
孟坤把话筒贴在女儿耳边，俯下身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那边是爸爸，刘书瑶只是瞳孔略微动了动，依旧不理外界。
“喂，瑶瑶，我是爸爸，能听的见吗，爸爸和妈妈都很担心你。”刘竞泽踩灭香烟拿着手机往更远处无人的角落走去，身后传来手下们着急的叫声都顾不上了。
刘书瑶轻嗯一声，浓浓的鼻音使得原本就微弱的声音更加细弱，她自己接过手机贴在耳边，可手依旧在抖，孟坤见到这情形无计之下只好轻抚她的后背，想让她从情绪的大起大落中缓过来。
“能告诉爸爸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吗，爸爸知道瑶瑶是个很棒的孩子。”刘竞泽在楼梯间的台阶坐下，身上几十万一套的西装与脏兮兮的地面亲密接触也不见他眉头皱一下。
“爸爸，我好痛。”也许是父亲的声音比母亲更加亲和，刘书瑶哇的一声说完就大哭起来，好似心里的某个开关打开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哭声穿透房门另的大厅中吃饱喝足的母女俩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揣不安看着电视却眼神时时瞟像刘书瑶的房门。
“哪里痛，告诉爸爸哪里痛？”刘竞泽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女儿这样不顾形象大哭的时候了，除了那次车祸后，医生告诉她双腿需要用拐杖和轮椅辅助才能行走时，一直道读完初三都没在哭过。 这种哭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刘书瑶平时沉默寡言，喜欢把情绪压抑在心底，有什么事也不会主动说出来，像是方才那样静静的流眼泪也还是有压抑自己情绪的行为在里头。
“肚子好痛，我想起那天被车撞的那种痛。爸爸，我是不是很没用？”等到刘书瑶哭累了，大哭转为抽泣时，她才抽噎着问父亲。
刘竞泽左手捏着手机，右手拿着钢笔把裤子当做笔记本匆匆写下肚子疼几字，他知道现在不能问女儿为何肚子痛，先要把她从自我否定的怪圈里拉出来。
“怎么会，爸爸觉得瑶瑶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你还记得当时救了那条小狗后，小狗的主人在你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来看你吗，那位老奶奶把小狗当做自己的孩子般，是你救了她的孩子。”
“可是，可是，今天表妹说我是个废物，我，我，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刘书瑶提起这事儿情绪又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又开始流，对面那头的刘竞泽听到杜思悦跟女儿说的话时，周身气场宛如冰寒彻底的寒潭，一双眼眸染上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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