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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奶奶,一路走好!

亲爱的奶奶,一路走好!

作者: 苏寂然 | 来源:发表于2017-06-19 22:01 被阅读58次

    认识你,是一种缘份,而离开你,却是因为与你的缘份太浅,无缘变成你的孩子享受着你的关爱。

    但,却始终记得你的好,记得你对我那暖暖的微笑。

    我是一个笨拙的孩子,很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那样地确定,你是我想要的奶奶。

    我记得那一天,我们几个同学去爬山,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饥肠辘辘时却发现没带任何食物,于是绞尽脑汁去想山脚下会不会冒出个可以让我们大块颐的地方。还真是巧了,我就那样地想起你的孙子,一个平日里很少接触的同学。

    他打开门的时候,很是惊讶,看着满脸汗水的我们,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态。你就在那时候,从内屋里探出头来,笑着应和了我们的称呼后竟跑到了门外去打来了一盆清冽甘甜的井水。

    “来,快洗洗,这大夏天的可是热坏了。”你的笑脸那么亲切,你递来的那条从箱子底下拿出来的新毛巾那么干净,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哎呀,一张挺有趣的花脸不见了。”同学在那里笑着,手指着已经变得乌黑的水。

    “什么花脸啊,乱说话,奶奶就喜欢这样的。”你竟然那么自然地来拥着我,带我走进你们家那个并不大却十分干净的屋子,“来,奶奶杀鸡给你们吃。”

    那时候,我们都很穷,家里养的三两只鸡都是要留到过年时吃的,而你,却一点也不迟疑地决定要将他们宰杀,给我们这帮你刚认识的孩子吃。

    爱上喝鸡汤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吧。只是如今,当鸡汤已经成了寻常之物时,却再也找不回你端给我的那碗鸡汤的味道,那样暖暖的,甜甜的味道。

    后来,竟然就成了你家的常客,经常跑去吃你做的家常菜。青椒炒蛋,肉丝炖茄子,红烧小公鸡……而我最最喜欢的还是那老母鸡汤。

    有好几次我都想问我的同学,你的孙子,你们家是怎么突然间多出这么多只鸡的,竟然我这么吃法也没把它们吃完。

    但我不愿意去问,我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许多渴望,但那些渴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虽然我是那么地爱着你这样的奶奶,可是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你的爱对于那时迷茫的我来说,还不够,不够将我从虚幻的想象里拉出,不够让我静下心来体会这平常却珍贵的幸福。

    缘份,总会有散尽的时候。何况,与你的缘份原本就是另一个缘份的附属。当那份缘份消逝的时候,与你也就再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有缘。

    转眼间就是十几年。十几年却也只是转眼间。

    似乎做了许多事,但似乎又什么事也没有做过,只是,断了与你的联系,那么突兀又那么坚决。

    我一直没有勇气问他,你有没有曾经念叨过我,有没有曾经让他再来叫我,叫我再去尝一尝你亲手煨的鸡汤。就像我没有勇气再去看你,告诉你,我依然思念着你,依然记得你对我的那一点一滴的好。

    直到,今天早上,听到你离去的消息。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窗外那阴沉沉的天,那天空里飘忽的小雨,悲伤便涌上心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言说。

    当缘份尽了的时候,你的离去消息我竟然只能通过别人的嘴得知。而你,在离去的时候,一定早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一个你喜欢的野丫头,经常会变成一只小花猫,馋着你的笑容,你的温暖,你端来的那充满爱的鸡汤。

    让我再叫你一声奶奶吧,想象着你的脸上依然带着那慈爱的笑,想象着你拥着我轻轻地说着就是喜欢我,然后让眼泪慢慢地溢出,一点一滴地淌满那些有你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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