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有个想法, 想写一本放松的设计书。它一定不是教科书式的枯燥乏味,而恰恰相反——它更像是去追寻生活的一本游记。
在朋友们眼中,我是一个对设计有着极高热忱的狂热分子。每时每刻想着都是设计,似乎这样的人是可怕的,令人难以琢磨的。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样的人,在酒过三巡后无时无刻想着设计。
所以他们有时问我,为什么做设计?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们活在这如花在野的世上,理应去感受爱、思考爱,再把爱送给所爱的人和事。
他们也问我,说学会设计要多久,我说“十天”。
十天中的第一天,是感受美好。
我打开自己的记忆片段,其中有些片段,实是太美好了。记得一次去大理的旅行,出于很矫情的动机——那时有部电影叫《心花路放》,黄渤和徐峥演的。看了以后我的感觉特强烈,这种在路上的热泪盈眶之感,正是我想追寻的。恰好那部电影是大理拍的,还有首歌叫《去大理》。
之后和朋友们说,我说去大理那边玩一次。他们起初也没太大动静,但好在我的游说能力不错,那会儿正好朴树在上海开演唱会。我三番五次告诉他们,我说“要是他妈的再不看,以后都看不到他台上唱歌了”。由于三番五次的洗脑,终于定下来了。
那会儿先到上海,这个歌舞升平的地方。演唱会是第二天开,第一天夜游黄浦江、外滩。其实事情总是如此,钱钟书说过,那会儿总盼着那么几天发光的日子,好让前后几天也沾了光。
期待的过程往往很美,夜游外滩难免跑断了腿。而后第二天看了演唱会,那会儿我激动的要死,看到朴树仿佛人生圆满。拿着两根荧光棒不断地挥来挥去,好像这不是演唱会,而是集体沸腾会一样,活像一盆沸腾鱼浇上热油的样子。
第三天出发到昆明,昆明对我没啥感觉,无非是上下坡多,有一两个小时的时差。
第四天昆明到大理,买了绿皮火车票。倒也不是假惺惺得为了特地坐绿皮火车啥的,没这回事儿。就是为了省一点钱而已。没想到恶心就恶心在不是火车晚点,而是火车准点我们晚点了。可想而知那块地方的市井交通有多落后。
后来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胖子虚情假意地向我们介绍,说还有私人运营的黑车可供我们选择,可以在我们每人付180元后用他们生命中的5个半小时友情送我们到目的地。虽然风景不错,但是实在是想吐。
到了以后,打车到大理古城里睡。由于都是老房子改的客栈,客房也不多,就4间,每间房型不同,也不大。就一个大门,其实可以不关门睡的。
第二天一早,我才真的觉得值得。
眼睛迷糊时,阳光透过苍山上的云雾,找到脸上,一回头就是发绿的洱海。多好的感觉。
抽了根香烟,和朋友下楼吃早点。大理那块儿的紫外线太强,强到你戴墨镜也不合适,因为鼻子会出油,眼镜带不住。
那会儿给我留下的记忆是,光线。
其实设计真没那么玄乎,我们对设计师的刻板印象是戴着黑框眼镜吃着泡面加着班穿着polo衫的油腻程序员形象。但设计师也不是纯游山玩水的腐败形象,而是说他们更愿意去感受所有美好的事物。
一个月前,我吃饱了撑的在美团软件上搜索附近的安静酒馆。找到了一家叫麻瓜的酒吧。
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酒吧,桌子上偶尔有几个被烟头烫过的痕迹,吧台上的空酒瓶多的要命,还有十多个客人落下的打火机。我就觉得这酒吧有戏。
事实也如此,我爱这样的环境。爱光线照到木头上漫反射后的质感,爱客人之间三言两语的闲谈。那儿遇到的美好的人,比我一辈子遇到的坏人都多。
一个小时太短,而一秒钟又太长。
写到这儿,也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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