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拿起手机打开锁屏:凌晨2:39;
心情沉重。
“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那不勒斯四部曲,从《我的天才女友》、《新名字的故事》《离开的,留下的》再到《失踪的孩子》,我一口气读完了这四本书,从好奇、关切、疑惑、愤怒、痛心、落寞再到沉思,两个周末时间里我的心情坐了一遍又一遍的过山车,我知道,于我而言这是一本继《穆斯林的葬林》、《白鹿原》和《活着》之后我能一口气看完而且能给我带来如此震撼和如此多感同身受的书。
本书以两个女主角莱农和莉拉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为主线,通过作者埃丽娜的第一人称视角描述了小城那不勒斯上儿时每个小伙伴颠沛流离曲折离奇的个体命运,低迷的经济、不民主的政治、法西斯主义的盛行、地域的闭塞,等等的一切造就了那个时代没有社会资源的人注定不那么顺利甚至难以向上的运势。
作者莱农是一个从小就十分勤奋的女孩,终其一生,她的目标就是要逃离那不勒斯,逃到大城市远离这个束缚了她这么多年的城市,凭借着勤奋和智慧,她最终嫁进了一个有很高社会地位的家族,并为此生育了两个女儿;但在小时暗恋的男生再次出现后,她选择尊从了自己的内心,于是选择离婚和回到自己小时候的城区与出轨对象尼诺生活,还因此怀孕生下了第三个孩子;原本以为生活从此变得幸福美满,但回到城区的莱农发现生活变得一团糟,经济支出大于收入活得极为拮据,但有爱情一切总是好的,抱着这个幻想的莱农最后被一杆子打醒:原来尼诺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她的妻子没有签署离婚协议书,到现在自己还和第二个女人在分享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甚至还和上十个女性保持着暧昧甚至性交的关系,直到有一天莱农在自家盥洗室里发现女佣被尼诺以后入的姿势大张旗鼓地抽插入侵的那一刻,她梦醒了。
在好朋友莉拉的鼓励下,莱农离开了这个男人,自己靠着写作和前夫的抚养费度过了艰难时刻,后来莱农的写作非常成功,以至于成为了出名的作家而稿费源源不断,在前夫的帮助下,两个女儿都到了波士顿哈佛继续深造,并都找到了条件优异的另一半,而莱农的老年生活也过得异常安逸。
本书的内容非常丰满,不仅仅是描述莱农的命运,甚至可以抽出某个角色如尼诺这个人进行长篇幅的分析,又或者可以单独拿当时的社会环境、爱情、婚姻门当户对等话题进行深入讨论,而且本书中的莉拉的描述有着非常大的篇幅,但由于莱农的经历让我有太多的感受以至于我忽略了莉拉忽略了其他的话题:不可否认的是莉拉在书里变现出来的不一样和特别,如果没有莉拉的支持和长达如此之久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我相信莱农不可能取得现在的成就:通常,一个平凡的乖乖女孩如果最后能取得不错的成绩,那她身边一般都会有一个特别的天使和魔鬼,天使驱动着她不断地往前进,而魔鬼教会了她敢爱敢恨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但也要敢于承担自己所选择的后果。莉拉就是这样一个魔鬼和天使夹杂着的身份,如果没有她,我相信莱农的光芒不会如此耀眼。
回到莱农,回到自己,在莱农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和日后可能会成为的自己。
虽然不是来自三四线城市家里条件也尚可,但自幼的我在原生家庭的教育下承担着太大的压力:“你要好好学习,叶家还没有一个有足够实力带领家族的人。”“你要努力挣钱,嫁个好人家,叶家以后的命运靠你了。”“你要..叶家....”比如小时候每次考第一名的我基本上都没怎么获得过爸妈的赞扬,每当和亲戚提起我成绩的时候他们总会说还要保持进步或者说别家xx的小孩和我不是一个学校分数比我更高(深刻知道爸妈是爱我的,只是他们害怕娇纵了我).....再加上,我是土生土长的客家人,客家人唯读书主义甚强,客家人尤为强调家族命运,因此客家小孩在这方面会天然的就有着责任感及使命感,而这些也就都累计成了压力和不服输的特质。
于是,为了父母的期望也因为自己不服输的干劲,我不断地努力学习,因此考上了市里最好的百年高中,爸妈那一刻终于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但我面对的却是极度不自信的自己。和莱农刚到比萨上学时一摸一样。
镇区的我拥有一切,但是到了市里的我仿佛一切都是0。别人的学习成绩比我好,别人比我美比我高,别人的家庭条件比我好爸妈是校长律师市政府官员是富一代,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我都是输的我都是不够好不够完美的,慢慢地,我真的变得越来越不自信,脸上的笑容经常会莫名其妙就消失,因为突然想到了自己不够好。“缺爱、没有安全感、不自信、苛刻、还有情绪失常。”小公主都有着一张没有被生活欺负过的脸,我没有。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是“小时候缺爱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综合大部分人的回答就是“脸上少了笑容、生活多了孤单、下意识对言行敏感、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就手足无措,内耗严重。”真的是内耗严重。真的是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就手足无措甚至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于是,被男生稍微关心可能就会付出很多甚至喜欢上对方(所以比较容易遇到到处采花的“渣男”);被条件好的男生喜欢,就会变得自卑、敏感、没有安全感,极为渴望得到承诺但却迟迟都不能完全去相信去放手爱,虽未完全放手去爱,但心里却时时挂念着这份受宠若惊的爱,生怕它哪一天会消失会离开,到最后男生实在被磨得很难受了要离开时我就又会破罐子破摔,和莱农一样说“看吧,他就是不够喜欢我,证明了我是对的。”「 尽管我一直推着自己向前走,实际上我一直随时准备后退?为什么当事情行不通时,我总是做出一副甜美的笑脸,发出幸福的笑声?」可笑,可悲。
再有就是,有着很差的情绪控制能力,生活上的一个小点都容易让我崩溃发火,经常莫名其妙就伤害到身边所爱的人,甚至是父母。
这就是我,一点都不完美甚至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的我。
写到这里,想感谢下向先生,虽然有太多的现实问题等着我和他去面对去解决,但他成熟的心智、宽大的胸怀、足够的耐心和爱,真的有把我拯救到,到现在也许还没有完全逃坑成功,但至少是向上生长的姿态。在此热烈表扬向先生的耐操能挨骂的皮实性格,感谢给到的安全感和爱,更感谢不断地引导我去强大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我知道你从你原生家庭所获得安全感比我还少,但你给你自己构建了一个强大的安全防控体系,希望越来越健壮。
写的有点碎碎念,之前本来想好好写写这篇文章的读后感,而且超级有灵感,可是灵感没有记下来就被遗忘了...于是,我把我看书过程中摘抄的笔记分享给到大家,以莱农的生命线为顺序进行分享(笔记个人认为真的很值得一读,我筛选的都是精华嘻嘻)。
最后想说的是,此类女生,祝福你在生命中能遇到对你有足够包容和关爱的人,也希望你能自我成长变得足够强大。终其一生,你都很难摆脱原生家庭及原来的小城所对你造就的影响,但希望你能接受它,尝试和父母沟通改变他们的观念(以关爱和理解为前提),然后变成女战士不断地打怪升级,在这段路程里,也许你会常常感到孤单,但人生而孤独,你需要学会自我成长和自我丰满。
当然,也愿你,有更多人爱。
读书笔记——————————————
认清现实:原生家庭所带来的自卑和没有安全感。
在这对父女身上,我看到了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我永远都不可能有的体验。这种体验是什么呢?我一时也无法具体地说出来,那也许是一种因训练而得来的能力,让世界上的事情成为自己私事的能力;而我,也就是在考试中才能炫耀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我总能考到一个 ,但这根本算不上是一种重要的能力,思维模式才是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把每件事情都缩小为个体的战争,还有自我的表现。
我是那种日日夜夜都在努力学习的人,那种成绩很好的学生,受到同学的欣赏和认可,但我永远都不可能达到一种真正的高水平。我一直都会很害怕:害怕说错话,害怕语调太高,害怕衣服穿得不得体,害怕表现得猥琐,害怕自己没有真正的思想。他们都很年轻,几乎都是男生,他们就像著名教授,还有那些上过这所大学的名人一样,出类拔萃,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他们的学习目的很明确。通过他们的家庭,或者她们明确的研究方向,就可以看到这一点。我的恐惧就像我第一天来到比萨时的感觉,我害怕那些真正有文化的人,那些从容自在的人。
我经过了每场考试不安的心跳,还有每次都考满分的喜悦,我纠正自己的声音、动作还有穿衣服和走路的方式,就好像我参加了一个演戏比赛,看谁演得好。那张面具戴久了,差不多已经成了我的脸。
我命该如此,我要听天由命,接受现实。我出生在这个城市,说这种方言,我没有钱。我付出我所能付出的,获得我所能获得的,忍受那些该忍受的事情。
是的,我和莉拉永远都成不了那个在学校外面等尼诺的女孩,我们俩都缺少某种难以描述但至关重要的东西,即使远远看到她,也能从她身上看出来的一种东西,那种气质,要么有,要么没有,靠学习拉丁文、希腊语或者哲学是不能获得的,甚至卖香肠和鞋子赚钱也没用。
挣扎:离开小城,逃离底层社会。
是什么促使我这么表现呢?我控制我内心深处的情感,因为我害怕自己内心对事物、对人、对赞美以及成功的疯狂渴望?我害怕那种疯狂的渴望,在我的欲望不得到满足的时候,会在我的内心爆发,会产生一些更糟糕的感情,比如说促使我把尼诺漂亮的嘴巴比成一只死老鼠的感情?尽管我一直推着自己向前走,实际上我一直随时准备后退?为什么当事情行不通时,我总是做出一副甜美的笑脸,发出幸福的笑声?为什么我迟早都要给那些让我遭受痛苦的人找到合理的理由?
莉拉的悲观主义——出生在那不勒斯,只在一个方面有用,就是从一开始我们就几乎本能地知道:梦想着毫无限度的发展,其实是一个充满暴力和死亡的噩梦,现在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类似的想法。
我回想着一些诗歌和小说中的橘子,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也许,上学对于我的用处就是这个:让我学会平静下来。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忘记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感觉到我周围的气氛很友好,大家都很赞同我的话,我很高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很有面子。尤其是让我高兴的是,这个可爱的家庭中,没有任何人问我,就像通常人们会问的:我从哪里来,我父亲做什么,我母亲做什么。我就是我,我是我,家庭是家庭。
另一方面我希望从那个世界中脱离出来、那个罪行累累的世界,还有那些我认识的人,我爱的人:莉拉、帕斯卡莱、里诺,所有人,血管里流淌着怯懦和顺从的人们。
离开这里!彻底远离这里!永远离开我们自出生以来所过的生活,这就是我的奋斗目标,而且,我认为自己已经完胜了。但在后来的几十年里,我发现我错了!这世界上的事情一环套一环,在外面有更大的一环:从城区到整个城市,从城市到整个意大利,从意大利到整个欧洲,从欧洲到整个星球。现在我是这么看的:并不是我们的城区病了,并非只有那不勒斯是这样,而是整个地球,整个宇宙,或者说所有宇宙都一样,一个人的能力,在于能否隐藏和掩盖事情的真相。
结婚:逃离原生家庭,迈入高层社会。
是的,我不愿意失去他。尽管我上了学,但我的本性依然低俗,距离他的要求很远,假如我没法像他一样城市规矩,那只能认命了,但他会让我摆脱我父亲卑劣的机会主义,还有我母亲的粗鲁。
我觉得,婚姻和人们想的不一样,它像一个机构,剥夺了性交的所有人性。
性爱会成为一种缓解辛劳和厌倦的调剂,让人感受到一种真实的生活。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热情,她看到父亲散发出的光芒。我想,假如尼诺和莉拉一起沉下去的话,他是不会有这种光芒的。纳迪亚现在也永远失去了这种光芒,因为她和帕斯卡来混在了一起。假如黛黛和里诺一直在一起的话,她也会失去这种光芒。忽然间,我充满羞愧地明白了,为什么加利亚尼老师看到她女儿坐在帕斯卡莱的膝盖上时,会那么厌烦,我开始理解她的感受,我也明白尼诺为什么后来会离开莉拉,为什么不呢?我也开始理解阿黛尔为什么不得不强颜欢笑,接受我和她儿子结婚。
怀疑:婚后对自我价值的怀疑,女性主义的觉醒。
女人如果只投身于照顾孩子和家里,这会压抑她的才智,这个社会在做对自己有害的事儿,但却全然没意识。
也许男人们的想法有问题,他们想教育我们。我当时很年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喜欢我本来的样子,他想改变我,希望我成为另一个人。或者说得准确一点:他并不渴望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梦想的女人,就是如果他是女性,他渴望成为的那种女人。我说,对于弗朗克来说,我是他的延伸,是他女性的一面,这构建了他的权力,展示出他不仅仅能成为一个理想的男人,也能成为一个理想的女人。现在,他感觉我不再是他的一部分,他觉得我背叛了他。
女性的矜持被认为是虚伪和愚蠢的标志,要坦白直接,这才是被理解的女性应该表现出来的品质。我要尽量顺应这一点,我越是适应,就越觉得被吸引,有几次,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我给别人留下的是什么印象?我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让胡安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是我树立那个自由奔放的女性吗?是因为我的政治观点吗?我说的那些话,不仅仅是一种争辩游戏,为了证明我和男人一样有能力,也说明我可以为所欲为,包括在性方面?这是不是让他觉得,我们是属于同一类人,他才那样毫无忌惮跑到我房间里来?或者说,玛丽亚罗莎把弗朗科带到了她的房间里,她也没有任何顾忌?或者是我沾染了大学教室里那种亢奋的性欲的气息,我自己也散发着这种气息,只是我没有察觉到?上次也是在米兰,我已经做好背叛彼得罗的准备,我想和尼诺上床,但那种激情是早就有的,可以解释我的性欲和背叛,但是性本身,直接的器官的需求,这让我没办法接受,而且我毫无准备,觉得很恶心。在都灵,我为什么要让阿黛尔的朋友摸我?在这个房子里,我为什么要让胡安摸我?我表现了什么?他们想表现什么?
妻子这个身份好像让她被关在了玻璃容器中,就像是一条帆船在一个没人靠近的海域中航行,甚至可以说在没有海的地方扬帆。
出轨:儿时恋爱种子发芽,爱情生根。
在我已经结婚的时候,才找到做别人的女朋友的感觉。我很激动,我的心在我的喉咙里跳动,在我的太阳穴上跳动。我喜欢所有这一切,我喜欢他把我拖到那些偏僻的地方,我喜欢那种担心被别人看到的恐惧,我喜欢被别人看到的情景。
爱情不仅仅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
他觉得一个人如果毫无畏惧,活着非常厌烦地恢复了理性,这样爱情就会结束。
我喜欢听他说话,我在他的脸上能看到激情,当他激动的时候,他的眼睛非常有神。
我们开始做爱,一直到晚上。第一次,他从容地在我身上投入他的激情,那几乎是一种崇拜的态度,对此我有些不太适应。我试着迎合他,我不顾一切地想表现自己。
在蒙特利埃,在沉迷于强烈爱情的那些天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摆脱了那些年来一直束缚着我的东西,那些东西部分源于我的出身,部分是我通过学习构建起来的束缚,还有我所选择的生活带来的羁绊,首先是我的婚姻。
他的目标就是把我扯进肉欲的漩涡中,他给我展示出,我们的这段私情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恶行和快感中,让它燃烧成灰烬,实现的方式就是背叛,捏造谎言,然后一起离开。
离婚:从心选择,带着两个女儿重新生活。
你们就像小孩一样,相互推卸责任。
尽管我很害怕,但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只有通过谎言,才能获得片刻的安生。
我想,也许是我太高估了那种对理性的培养、高雅的阅读,讲究的语言和政治倾向,也许面对遗弃,所有人的表现都是一样的,即便是一个非常有序的脑子,也无法承受自己不被爱的事实。
“假如你决定离开,你要给你的女儿们解释你为什么要走。假如你没有勇气,那你就别走。如果你不说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对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确信。”
在爱情面前,什么办法也没有,对一个要离开的人,说“不要走,你要留下!”这话没什么意义。
做决定意味着伤害。每次我想要说出我我要离开他,我对会对他产生同情。
你想想,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还有你的事业,你应该看清现实,要想清楚要保留什么,放弃什么。
觉醒:原来遇到渣男。
莉拉和我都在承受同样的羞辱,我们都爱他,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们。因此,尽管他有很多好品质,但他终究是个情妇的男人,很肤浅,像一个畜生,汗水和体液会流出来,在漫不经心的享乐之后,在身后留下那些受到滋养的女性肚子里孕育的活物。
关于这件事,他会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说一通。他想让我相信,那不是他的错,那是自然的问题,是因为星座、海绵体以及他尤其发达、过度活跃的肾的过错,总之,这是他雄性激素爆发的缘由。
很快,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也在他的话里听到:让他发狂的不是失去了我的爱,而是我曾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迟早我还会有更多的男人,我会更喜欢他们,而不是他。
总之,我觉得他对权威的认同很敏感,而另一方面,他会因为嫉妒排斥或者羞辱那些还没有权威,或者权威很小但有可能取得成功的人。这让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只有他维护的自我形象遭到了破坏。
友谊:莉拉是影子,影响着自己的选择。
我觉得自己很疯狂,很冒失,但我很喜欢那种状态。我的一部分自我对总是循规蹈矩的人感到厌烦。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痛恨你。你很自由,而她却是囚徒,真的很难面对这样的处境。如果地狱真的存在,那也在她的脑子里。我一秒也不想进入那个地狱。”
她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因为她天生就那么桀骜不驯,不会为任何事儿弯腰。我们所有人都作出让步了,经过考验、失败和成功,这种让步重新塑造了我们。只有莉拉,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改变她。不仅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和任何人一样变得顽固、难相处,但她的那些品质一直原封未动,甚至更加坚固。我们恨她的同时,也害怕她,会对她充满敬意。
这个世界上的每样东西都生死未定,都充满了风险,那些不接受风险的人,那些不了解命运的人,在角落里日渐衰落。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没能拥有尼诺,而莉拉能够拥有他。我不能追随那些真实的感情,我无法使自己打破陈规旧矩,我没有莉拉那么强烈的情感,她可以不顾一切去享受那一天一夜。我总是落在后面,总是在等待,而她总是去主动获取她想要的东西,让她充满激情的东西,她总是竭尽所能,根本就不害怕别人的鄙视、讥笑和垂骂,也不害怕挨打。总之,她应该拥有尼诺,因为她认为自己是爱他的,这就意味着她可以主动占有他,而不是希望他采取主动。
救赎成功:自己的下一代得以站在更高的舞台。
那时候,我还想要什么呢?我之前谁也不是,现在终于变成了一个有分量的人了。是因为这个缘故,阿黛尔才打电话给我,好想要和我和解,因为这个缘故,尼诺才会想着祈求我的原谅,想回到我的床上,因为这个缘故,到处都请我去演讲。
她们都很像我,但又和我完全不同,她们的生活和我的生活相去甚远,但我觉得她们是我的延伸。我想:我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事情啊!每一步都好像要跌倒了,但我都挺住了。我离开了城区,又回到那里,又成功地摆脱了那里。没有任何东西会把我和我生的几个女儿拉下水去,我们都得救了,我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沉沦下去。噢,她们已经属于其他的地方和其他的语言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姑娘都很出色,她们没遇到任何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障碍。她们有自己的想法、需求和希望,有着自己的声音、自我意识和展现自我的方法,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很多人也都没那样的运气。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出不出名,那只是用一根小绳子绑着装着血肉、语言、屎和小心事的袋子。
真实的生活和小说不一样,过去的生活没有凸显出来,而是陷于黑暗。
我们生活的世界很拥挤,里里外外都很混乱。
我早就发现,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回忆过去,我惊异地发现自己也是如此,但让我震惊的是,一个人会承认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是的,就像一片晴朗的海面,一抹夕阳,或者夜晚的天空,都是对恐怖的一种掩盖,假如去掉掩盖在表面的东西,剩下的就只有恐惧。
人与人的每种强烈关系都充满了圈套,假如你希望这种关系得以延续,那你要避免这些圈套。
当我毫无遮掩时,我发现自己很虚荣。虚荣是一种资源,假如你很虚荣,你会很小心你自己,还有你自己的东西。
对别人不要有太大的期望,要尽量享受你拥有的,这就是规则。
新的血肉之躯通过游戏在重复之前的故事。我们是一连串的影子,上台时,总是带着同样的爱恨情仇,还有欲望和暴力。
假如没有什么能够拯救我们——金钱不行,男人不行,学业也不行,那还不如马上毁掉所有。
完。
201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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