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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自杀,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用我的故事能不能让你们

动不动就自杀,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用我的故事能不能让你们

作者: 尿布兜金脉脉 | 来源:发表于2019-03-15 11:37 被阅读1次

    一大早就看到这样的新闻,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身边越来越多这样的新闻:今天哪里哪里的学生因为作业多,跳楼了;明天哪里哪里的孩子因为被老师说,喝药了;后天又是哪里哪里的少女因为被霸凌,割腕了……往往预料不到在哪一天,也无法知道的哪一个时刻,就会突然被冒出来的这样的新闻触目惊心。

    也许是自从做了妈妈,内心对周围的孩子们会格外多些柔软,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心头总是不自禁就痛起来,那种不干不脆,丝丝拉拉的疼痛;可是想到孩子背后的父母,那种痛会突然加剧,有时候会觉得痛的喘不过气来。

    后来,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学习氛围,我自己开了一个辅导班,开始接触了更多的孩子,更近距离的和他们共处之后,才发现,在我们这些成年人不知不觉的时候,自杀的阴影早已笼罩了本该天真的孩子们。

    其实他们本不知道自杀代表着什么,在那样花似的年纪,他们甚至连生命是什么都还懵懵懂懂,又怎么会真的懂得自杀的含义?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无知”之下,他们却懂得“自杀”可以终结他们生活中一切的不如意——这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灌输给他们的概念?!

    犹记得我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我们,有哪个孩子没被老师罚过站,打过手,留过堂?又有几个孩子没有过被同学欺负的很狼狈,很可怜的时候?天真的,渴望着沉溺游戏孩子,谁不嫌作业多,考试烦,压力大?可是那个年代的我们,几乎没有几个想过自杀。有人说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单蠢天真傻,也有人说那个年代的孩子缺少个性被奴性化;可是事实上,那个年代的孩子如今撑起了整个社会,哪个看起来也不缺心眼的傻!

    反倒是如今的孩子,不是都说他们早熟?懂事早?怎么面对生命的理解能力就这么差?

    不过二三十年的时间,我们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自杀,是我读大一的时候。青春好年华,豆蔻美如花。开学军训,经济系最不缺的就是女娃儿。每个班都六七十个小女孩,花骨朵一样,跟着教官朝夕相处半个来月,军营里的铁汉对情窦初开的女生总是有莫名的诱惑,一群黑炭里面又难得出了一位白脸儒将,更是吸引了大部分女生的目光。在98年那个人们还很含蓄的年代里,女孩子们有心仰慕却少有人有勇气表达。偏偏就出了一个“傻大胆”,军训结束之后,偷偷的跟着教官回了驻地,又被部队领导发现了。领导当然不会责怪“不懂事”的学生,教官难逃处分,被调离军训岗位。后来,那个女生被送回学校,如此严重的问题,又怎么可能被瞒得住,隔日一早,当同学们发现教官被换,那个女生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口水原来真的可以淹死人,我不知道那个女生在面对这样的结果和同学们明里暗里的指责、排斥和鄙夷的时候有着怎样的感受,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我只知道,下午军训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她的舍友跑来学生会求助,说是她要自杀。老师和我们学生会的同学轮流上阵,劝说了大半天也一点用都没有,整个过程,她就低着头掉眼泪,无声的掉眼泪,连姿势都没变过一下。

    无奈之下,老师打电话给她的父母,通知他们来学校领回孩子。她的家庭在另外一个城市,那时候坐火车也要十多个小时。她的父母答应会连夜赶来,我们却不敢对这个同学掉以轻心。最后老师和同学们决定轮流值守,每班4个人,八个小时一班的看着她,就怕她趁我们不注意出什么事。

    我和另外三个同学值晚班,因为着急上火加上有些害怕,我连水都没顾上喝,一整晚不敢闭眼,总算天亮了,老师们来了,她爸妈也快要赶到了。熬到了换班的时候,我想着回宿舍喝口水就回去看着她。可是我刚回到我自己的宿舍,端起水来凑在嘴边,就听下边“砰”的一声,接着就是同学们刺耳的喊声:“跳楼了……快,打120……”

    时至今日,二十年已过,那天的一切都还像是慢动作一样在我的眼前清晰可见。我差点被嘴边那口水给呛死。撇下水杯,我甚至顾不得咳嗽,就把头伸出窗外——那个女孩就住在我楼下的宿舍,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我窗子的正下方被很多人围着,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老师正围着她打转,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把她抱起来。而这一刻,她的父母刚好赶到,也许,她妈妈进校门的那一刻刚好看到她自窗口飞跃而出,落在那块水泥地上。

    我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了,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她的母亲软倒在她父亲怀里的样子,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她的生命力仿佛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幸好,那个女生跳楼的楼层不高,只有三楼,落地的时候是腰部最先着地,因此只是腰椎和胯骨粉碎性骨折——这样的结果,我也分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没能如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确实逃开了她忍无可忍的同学们的鄙夷和斥责,尽管余生她要躺在床上度过;可是她的父母何其无辜?我读书早,我的同学平均比我大两三岁,那一年,那个女孩19岁,她的父母含辛茹苦养育她19年,没能看到她的快乐她绽放的光彩,却要继续辛劳的陪伴她接下来的几十年,甚至有一天他们老了,死了都不得安心,因为他们的女儿瘫痪在床。

    一口气写下这个故事,我依然无法从二十年前那种震撼中解脱。坦白说,从那之后,我其实格外痛恨自杀的人,我鄙夷他们的自私, 瞧不上他们的懦弱。

    可是讽刺的是,2002年,我自己竟然也会成为那样自私和懦弱的群体中的一个,为了不成熟的自己看不透的爱情,我割腕了。割腕的之前,生无可恋,满脑子只是活不下去了,没有希望了,不想面对了……至于其他的一切,学业、父母、亲情、友情、未来……都不知道被自己抛去了哪里,反正那时候就是一门心思想,死了吧,死了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用再想,什么都不用再管,也什么都不用再烦了。然后,勇气万千的拿着刀片慢慢的用了死力的向手腕划下去了,深深的,那一刻没有害怕,真的,脑子里反而奇怪的觉得刺激,觉得兴奋,看着手腕上的皮肤被割开,裂成小孩儿的嘴一样,然后就听着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那样死去,可能一切也就真的完了,可是我被救了,那时候的那个男朋友及时赶到,把我送进了医院。医生拿着麻醉针打在我的手腕上的时候,我清醒了——其实之前也没晕倒,只不过脑子里空白的,什么都不曾留意罢了。

    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了,他拿着针线,细细的在我的手腕上缝着,虽然麻药已经起效,可是对麻药无感的我还是感觉到了疼痛,那种疼痛向我证明着我还活着,咝咝啦啦的疼,唤醒着我的神智。我不知道那位大叔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慢慢的缝,多多的缝,不到两寸的伤口,缝了十多针,当时我恨他恨得要死,因为他一边缝一边还跟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啊,叔叔跟你说实话吧,你这样是死不了的,最多就是把韧带割断了,手以后再也用不了。 别瞎看什么小说电视剧的,那都是骗人的。你的血小板会把你割开的血管封上的,你白遭罪……”他絮絮叨叨的声音让我开始害怕,缝好最后一针之后,他甚至拿起旁边工具盒里的手术刀递给我,“看到了吗?这个比你那个刀片快,锋利,真想死,叔叔告诉你,在你脖子这里划一下,干脆利落,死得快还不遭罪。”说完,就用他带着手套的手在我的颈下比划了那么一下,凉凉的手套划过我的脖子,让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

    今天想起来,我真的感谢他,没有他那些话,我可能意识不到害怕,更不会学会敬重生命,畏惧生命。那天离开了医院之后,我莫名的开始害怕轻薄而又锋利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纸。每当一个人独处,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我的耳朵里都会想起那天血液滴落的嘀嗒嘀嗒声。那以后,我再也没勇气真的把自杀付诸行动了,尽管之后的近二十年里,我也无数次几乎走投无路,无数次觉得自己活不下去,可每当我想自杀的时候,我的耳边都会响起血液滴落的声音,我的脖子上都仿佛被那只凉凉的手套拂过——我是真的怕了。

    在那之前,曾经读过一本书,说一个人死过一次就会怕死,我一直嗤之以鼻;及至我自己身上,我才明白,其实那不是怕死,而是懂得了死的真正含义。

    我们不去管死后究竟是怎样的世界,佛教的十八层地狱也好,基督教的天堂也吧,甚至是道教的成鬼成仙都无所谓,那都不是我们可以看到和感受到的了。我们只说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

    一旦我们死了,如果是时也运也命也也就罢了,总之是时间到了,我们没得选择,顺其自然的死,顺其自然的等着被这个世界淘汰,被所有人遗忘,最终在时光的河流里被冲刷成数不清的沙砾之一都没问题。可如果我们是自杀,那么首先,导致我们去死的原因就此定格,是失败是屈辱是逃避是痛苦,都将定格在我们死去那一瞬,没有以后可谈,没有机会翻盘,你在这个世界,在所有人的心中眼中,在你自己的人生中,就此盖棺定论!日后,无论过了多久,多少人谈起你,说起的都是你的失败你的痛苦你的窝囊你的废物,总之,你就是笑话一场!可是没有人会同情,即使最初大家会用惋惜的语气谈起你的事情,惋惜的也不过是你不珍惜的生命,同情的也只是你身后的父母,真的真的没有人会同情你——一个没能受得了最终选择逃避的人!你的死亡甚至在一段时间之后会变成你无能废物窝囊没用的凭证,大家会说:“你看吧,那么年轻就死了,还不是活不下去了……”当然,我们可以不必在意别人的评说,可是,如果人死后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有灵魂的话,回首过往,我们会突然发现,一切的挫败原来都会过去,一切的困难原来都可以克服,直到你死的那件事,也许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升级成你人生中的一瞬记忆,甚至如果你处理的好,咸鱼翻身,它还可能成为你生命中闪光的一点,你日后成功时必备的历练;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你擅自做主,自以为是的自杀而成了虚幻,你不可能重新活过来继续走下去,那样,你又觉得如何呢?是遗憾?是后悔?是痛恨自己的懦弱?还是郁闷自己的短视?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如果真的有阎王,有黑白无常,这时候,他们应该会告诉你,“晚了,一切都晚了!”甚至他们会笑话你吧!

    如果你以为我刚刚说的就是自杀后最坏的结果了,抱歉,你太小看自杀这件事了。这个世界对自我放弃的人的惩罚从来就不轻易放过——你死了还好,充其量就是死了后悔遗憾惋惜没时间继续没机会重来;如果你好死不死,刚好没死成,却偏偏因为自杀落点什么后遗症,例如我前面说过的我的那个同学,如果你想自杀却偏偏像她那样的结局,你会不会觉得生不如死?!可是那样的人生却已经连死的权利和自由都失去了呢——一个瘫痪在床的人,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每天躺在床上等死,看着自己一时轻率生命带来的无尽的痛苦,对父母的拖累和折磨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所以,我开了辅导班之后,每当有孩子回来跟我说,“老师,我活的好累,我想死……”“老师,我觉得作业好多,同学好烦,爸妈太讨厌了,我想自杀……”我都会把以上的话翻出来说给他们听,告诉他们,死,真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死了之后或者想死却死不成;死亡也不是真的结束,死了之后的事情才真的麻烦,你麻烦,你的爸妈麻烦,你的身边所有的人都麻烦……而且,死了之后,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痕迹,很可能就是电视上一段短短的报道,报纸上一块小小的黑白文章,除了你爸妈会日日夜夜思念你,为你哭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慢慢遗忘你,而很久之后,人们再看到你的死亡信息,可能提起来,聊起来就是当个笑话在说,人们理解不了你的无奈你的无助,他们只会看到你的无能你的懦弱而已。如果,这些你都可以 接受,我的故事你也反复听了想了之后,你依然还是决定想死,不择手段的想要自杀,没问题,也没关系,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救得回一个真正想死的人,所以你完全不需担心有人会不择手段的要救你。你只要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不要联系任何人,然后静静的给自己多多准备几个自杀的手段,确定好自己一定可以死成,再好好回顾一下你短暂的一生,平静的给你的父母打最后一个电话,如果可以再跟他们心平气和的做最后一次视频关怀。然后,你就可以死了,一定要同时多用几个手段,不要去想会不会死的很难看,你只要知道你想死死不成会拖累你的父母就好。也不要有任何不舍,试图给任何人留言,或者留下什么遗嘱一类,因为真的没有必要,当你死了,一切就跟你无关,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继续他们的生活,无论是悲是喜,他们总要活下去,总会过好的。

    你,只要做好你的选择,静静去做就行。

    当然,如果你在做好以上一切之后,后悔了,也没什么,安安静静把那些自杀的东西都打包好丢到远远的垃圾桶吧,顺便也把你心里的挫败,人生的愤恨一并丢弃,拍拍你的衣摆,晃晃你的脑袋,清醒一下!

    然后,重新回到生活中来,虽然没有人会张开胸怀欢迎你回来,可是有一天你会真切感到——“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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