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玛卡拉城。
冷白的月亮挂在天上,几近圆了。整个夜空没有一丝云,月光洒满大地,遍地的白色屋顶看起来像无数的月亮。每一条街道上都有白衣的卫兵,列作两行,手持尖利长矛,整齐地行进着。
黑影在屋顶迅速掠过,蛇一样钻进玛卡拉城中央最高的那座宫殿顶层的窗。
新上任不久的教宗吉哈瓦正在对下属大喊大叫,最后愤而转身,几个下属急忙退了出去。
一个银发男子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吉哈瓦身上,用他的手掌捂住吉哈瓦正要大叫的嘴,又将一把大刀横在他脖子上。“你叫一声,我就把你的脑袋剁下来。”说着,松开了手。
又一个黑发男子从天而降,吉哈瓦看见他是从最靠近拱顶的窗跳下来的。他有一双血红的眼。
他看着吉哈瓦夸张地睁大的双眼。
吉哈瓦渐渐平静了,变得神情麻木。
“知道桂吗?”黑发男子问。
“桂……月神的使者……永生的圣坛祭司……指引吾等归于月神永恒天堂的先知……一个美丽的女人……”吉哈瓦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生硬地组织词句。
“切,这是个色鬼啊。”银发男子吐槽道。
“你听从桂的命令行事吗?”黑发男子问。
“圣坛祭司的命令就是月神的旨意,吾等月神之仆必须遵从。但是她忽然失踪了,我就不必管她的什么命令了。”
“还是个伪忠的奴才。”银发男子继续吐槽。
“水月,闭嘴。”黑发男子说。
水月看了一眼黑发男子,不耐烦地说:“好,好,不碍你的事。”
“还有什么人,像你一样听命于桂?”
吉哈瓦说了一连串的名字。
黑发男子因惊讶而怔了一瞬。“你们为桂做些什么事?”
“我们将夺取世界,献给月神。月神终将再临,降临在玛卡拉城,使她的仆从之民得到无限的财富和荣耀,并杀死每一个背叛月神的外邦人。”
水月给了吉哈瓦一个大大的白眼。
黑发男子略作思考,说:“你们知道桂死了吗?”
吉哈瓦愣了一下,随即双眼圆睁,嘴巴张到极致,似要惊叫,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们知道辉夜姬回归后,被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封印的事吗?”黑发男子问。
“什……么……”吉哈看上去很困惑。
黑发男子思考了一下,问:“你们知道月神再临,被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封印的事吗?”
“啊……他们是必须杀死的两人,月神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我们得到世界的最大障碍,必须杀死他们!”吉哈瓦麻木的脸上出现了邪恶的神情,咬牙切齿起来。
“要怎样杀死他们?有计划吗?”黑发男子继续问。
“首先,杀死漩涡鸣人,他失去了力量,他不再强大,圣坛祭司桂大人能够杀死他。”黑发男子继续说。
“是为了杀死他,才策划了鬼之国的埋伏吗?”
“是。”
“是为了杀死他,才削弱他的力量吗?”
吉哈瓦张着嘴,没有回答。
“宇智波佐助呢?怎么杀死他。”
“我们将使外邦人与他为敌。他将成为所有外邦人仇恨的对象,所有的外邦人会联合起来攻打他。外邦人畏惧他,讨厌他,外邦人会杀死他。”
水月立刻丢了刀,空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笑声还是从手指缝隙中漏出来。笑了好一阵,他才平静下来,对着黑发男子,悄声说:“佐助,这个阴谋很适合你的个性。”
“我们死了之后,你们就再度解放月神吗?”
吉哈瓦没有回答。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死了之后,你们就再度解放月神吗?”佐助又问了一遍。
“啊,要迎接月神,她将赐予我们无限的财富和荣耀,她将杀死所有的外邦人,她将把这世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少女都赐予玛卡拉。”
水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为什么对女人有这么深的执念啊。”
“你们知道月神会灭绝全人类吗?”
“末日审判来临时,玛卡拉城的月神仆从之民将得到永恒的生命,无限的财富和荣耀,而外邦人的肉体与灵魂将在月神的愤怒之火中消失。”吉哈瓦僵硬地笑起来。
佐助的万华镜之眼消失了。
吉哈瓦恢复神智,挣扎起来。水月动了动横在他脖子上的大刀,说“别动”,他立刻僵住。
佐助蹲下来,漆黑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恐惧中的吉哈瓦。“来杀我吧。”佐助拔出系在后腰的剑,对准吉哈瓦颈中埋藏的大动脉,插下去。
吉哈瓦惊恐地吐出鲜血。
“水月,让他露出胸膛。”佐助起身,顺便拔出剑。
“啊?为什么?”
“按我说的做。”佐助说。
水月只好剥开吉哈瓦的上衣。接着,他惊讶地看着佐助在濒死的吉哈瓦的胸膛上刻下三个大字:“来杀我。”顺便把“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以小字刻在旁边。
水月倒吸一口凉气,“喂……这种行为太搞笑了!”
佐助用吉哈瓦的衣服擦净剑上的血,然后收鞘。他直起身,说:“吊车尾应付不了这些人。”
“切。“水月由衷地布满,”那个弱智,不听你的话,也不帮你,你倒总想着他。”
佐助望着火之国的方向。他想起那片树荫下,鸣人异常疲惫,垂着的眼皮几乎要合上了,用沉重的语气说着:没办法啊。
“他有不得不了断的事。”佐助说,“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去风之国。”随即纵身一跃,跳上了刚才的顶窗。
水月紧跟着跃起。
砂隐村,指挥总部大楼。
焦急的脚步声迅速来到风影办公室的门前,撞开了门。
“怎么了,勘九郎?”我爱罗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勘九郎走到跟前,又折回去关门,再走回来。
勘九郎举起一份密封文件,封套上印着蝮蛇的纹章。“泉城来的加急文件。”
“最近泉城找你找得有点太勤了吧。之前摊派给你的麻烦事还没解决完。”勘九郎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爱罗伸出手,勘九郎便将密封文件递给他。我爱罗拆开封套,取出卷轴,看了一眼,眉头也皱起来:“三天后,在泉城国防部召开机要作战会议,指名了几个人员,让我带着去参加会议。”
“啊?!”勘九郎十分意外,“作战?打哪里?现在这种时候打仗?为了什么啊?想什么呢,那群家伙。四战伤了砂隐的元气,不说人员损失了,经费从哪里出?抚恤金和医疗费已经造成很大负担了,还要重建被毁的设施……”勘九郎生起气来。“只知道叫人卖命,却抠得要死。”
我爱罗把卷轴摊在桌面上,推到勘九郎面前。
勘九郎凑上来看了看,全部信息就是我爱罗刚说的那些。“到底为了什么呢?”勘九郎咕哝着。
我爱罗双手握在一起,顶住下巴,脸色阴沉下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宇智波佐助不是疑似出现在鬼之国了吗?鬼之国在一夜之间变成废墟。根据照片看,现场那种惨况,很像是天照之火导致的……”
“……你是说……”
“鸣人现在毫无消息,就好像……”我爱罗握紧双手,双眉紧锁,声音变得更低,“不……也许只是因为最近风之国北境的几个邻国不安分……”
火之国,朝日城,国安部宿舍楼三层,鹿丸敲了敲3022号房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佐助站在门口。
“鸣人呢?”鹿丸问。
“睡下了。”
“睡着了?”
“应该是。”
“……真的?”
“……你找他有事?明早不行吗?今晚你也看见了,他真的很不舒服。”
“不……也不是……算了,很晚了。只是……”鹿丸顶着一双血丝鲜明的眼睛,说,“鸣人呢,心事重的时候其实会失眠。”
佐井显然不知道有这回事,惊讶地回头看了看。
“我先回去,明天说吧。”鹿丸微微地笑了下,跟他现在那张疲惫的苦脸完全不相配。
佐井看着鹿丸用钥匙开了隔壁的门,进门,关门。便也关了门,锁好内锁,然后走到床边,看着上铺上后背朝外的鸣人,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鸣人?”
“你真的睡着了吗,鸣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
“如果想说话,随时叫我。”佐井上了床,盖上被子,一只墨鼠爬到墙壁上按下开关,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
一条长长的长长的路。
鸣人四下张望,看不见来时的起点,也看不见路的尽头。路好像没有尽头,只无限地向黑暗深处延伸着。鸣人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地回响。这可能是个狭窄的空间,鸣人向两边伸出手,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收回手来,张开拳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回事,鸣人想。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找什么。
我要去哪里。
我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不是该……我想干什么来的?
“火影啊火影!我要成为火影啊!让全村的人都认可我!让宇智波佐助那个家伙羡慕我!让樱对我另眼相看,再也不理佐助那个家伙……”鸣人看见一个傻兮兮地笑着的毛头小子。
“我?”十岁吧。
一个少年一拳打进树干里。“要把佐助带回来啊。他不在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十四岁的自己。
“他回来过了。”鸣人忍不住说。
“鸣人,”帅气温柔的男人穿着火影的披风,看着哭泣的少年,眼中充满对他的希望:“我留下九尾一半的查克拉,再进行封印,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够掌控使用这个力量的方法,因为你是我儿子。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忍者系统,也许就不可能建立真正的和平秩序,为了拯救珍视之人,才会产生战争。只要爱还存在,同时也就会孕育生出仇恨,忍者就会被这份仇恨所利用。忍者,就是要和这份仇恨战斗,无论哪个忍者都在和这份仇恨作战。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那个答案,我相信你!不管怎么说,父母总是会相信自己的孩子嘛。”
鸣人笑了起来,而后默默地垂下头去。“我……”他听见有个少年在自信十足地回应他的父亲,那个少年的话穿透鸣人的身体,深入骨髓,剧痛在神经里奔流。“还没找到答案……”
一个响亮的声音淹没了鸣人的话:“我又笨又小孩子气,而且还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伙伴是什么样的,我想要守护他们,仅此而已。”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六道仙人在说。
“等着你,一直等着你。”月光中,雏田温柔而坚定地笑着,眼中充满爱意。
“为什么?为什么没能做到呢?”三十几岁的男人冷冷地问,身上是七代目火影的披风。
鸣人……
鸣人……
鸣人……
我相信你……
是你的话……
这个世界……
带土前辈的声音,卡卡西老师的声音,自来也老师的声音……那么多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变成洪水,将鸣人推倒在地,淹没了他。鸣人躺在地上,感觉胸口被巨大的石块压住,完全无法呼吸。
但那不是石块,而是一个孩子,一个四五岁的脏兮兮的满脸泪痕的孩子,他蓬乱的金发因为疏于清洗有些打结,他站在鸣人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幽蓝的瞳孔中充满鄙夷,慢慢开合的嘴里说出一句话,让鸣人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你最差劲了。
——《烈火传》第19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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