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每个人的心里份量都很重。“父亲”这个称呼总比“爸爸”这个称呼更沉重。
我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小的时候父亲工作比较忙,早上醒了以后父亲已经走了,晚上我睡着了以后父亲才回来。一周与父亲也见不到几面,过了几年以后,父亲不再来回奔波,自己在家开了一间诊所,病人少的时候,父亲就会坐在书桌前看一些关于医学的书。
每次闲下来的时候父亲都会问我们几个医学的问题,我们的答案当然是不知道,然后就坐下来听父亲给我们讲,只记得当时我们以“人身上有多少根骨头”这一个问题,延伸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到后来才知道这是父亲让我们学习的另一种方法。
小时候每到过年总是喜欢跟父亲一起出去准备年货,到了烟花店以后我便挪不动步伐,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父亲便一下识破我的小心思,然后笑嘻嘻的说:“喜欢就买,看看你喜欢哪个”。一脸宠溺的模样,每次我都是满载而归。回家后炫耀我的成果。
《摔跤吧,爸爸》中有一幕是女儿在外接受正规的摔跤技术后心理也逆反父亲残酷的训练,回到家跟父亲比赛赢后,父亲一下子老了很多沉默很多,父女也生分了很多。女儿按照教练指示比赛却节节战败,父亲来了,他知道女儿需要什么该怎么做,女儿终于相信父亲是对的,她赢得了比赛。
父亲有时候的言语很少,但却懂得我们的小心思。
我的父亲更像是一个超人,每次病人多的时候,我的父亲从早忙到晚,可能一天就喝上一杯水,一日三餐不定时,饭菜做好了,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不知何时才能吃上饭。从那时起,我的父亲在我心中便多了一个称谓:“超级英雄”。
那时家里的诊所开在一楼,我们全家也都住在一楼,后来我们搬到了二楼,但诊所还在一楼,唯独父亲还是住在一楼,我们问父亲理由的时候,父亲说:“如果住在了二楼,到时候晚上来看病的人敲门会听不到”。我说那就在门上贴个告示牌,把你手机号写上去,让他们给你打电话。父亲说:“万一是个急诊病号,耽误了治疗就不好了,还是这样比较方便一些”。我知道我们说不过父亲,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我们怎么说都是无动于衷的。父亲直到现在还一直住在那里。
父亲不喜欢我们吃零食,小时候的我们爱吃膨化食品,喝碳酸饮料,每次父亲看到我们吃的时候总是会跟我们说:“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对胃不好,这种东西能不吃就不吃”。但是每次父亲也总是忍不住拿起来吃两口。如果跟着父亲一起去超市,父亲绝对不会到零食区,饮料区,反而父亲会在茶区逗留那么一点时间。选上几包茶叶带回家。
逐渐长大的自己,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在家陪伴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了,有次回家后,发现父亲在吃药,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父亲老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父亲并不是一个超人,他也会生病,也会难受,只不过他的悲伤、痛苦永远都是藏在心里,不会让我们看到。
记得前段时间跟我母亲开视频,母亲说:“你爸现在经常头痛,但是又不会说出来,总是自己抗着,刚才你爸还头痛来着,自己拿了点药吃了后躺下休息了一会,现在又去给别人打针了”。当我听到母亲跟我说这些的时候,眼眶渐渐湿润,由于父亲自己本身就是个医生,他自己哪里不舒服,从来不会跟我们说,只会自己去开点药,然后吃了休息一下起来继续工作。
父亲身体不舒服,从来不会跟我们说,他自己总是藏在自己心里。他也不愿意麻烦我们,担心我们工作太忙,他只会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自己心里,十一回家时,父亲消瘦了很多,想想我们总是忙于工作,却缺少时间去陪伴他们。
《剩者为王》电影里面对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是:“因为我是她的父亲,她在我这里,只能幸福,别的都不行”。父亲就是那个无论自己吃多少苦,都要让孩子幸福的那个人。而我们,总是想以后以后怎么回报,但殊不知我们每说的一个以后,都是父亲白头发逐渐增多的象征。
所以与其去期盼未来,不如别辜负每一个当下的时光。多点时间回去陪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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