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每个人年少的时候心底都会深藏着一个大英雄,是他伴我们走过那段早已逝去的岁月,而后站在洪荒中看我们一路远行。我心中的英雄,他姓霍,名去病,是汉朝的一位将军,只是去得早。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会崇拜上一个早已作古的人?理由我也说不上来,喜欢就是喜欢了。真正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高中,那三年就像一场兵荒马乱的盛大逃亡,每个人都在逃离,他是我精神的归宿与寄托。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看着高考语文卷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是将军,想着他在疆场上的身影,想着我该怎么做。总该,将军总该不会想我现在这么乱的。
最初是从同学那借的书中看到了这样一个生为奴子,长于绮罗的男子,但是也仅是迷恋他的少年英才。后来兴之所至,翻了翻史书中那人的模样,才始知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两出定襄,三征河西,饮马瀚海,列郡祁连!这样的功业,这样的年纪,大概是历代兵家的毕生追求吧。有了一个缺口,记忆便哗啦啦的涌来。是的,我早已见过将军。七八岁的时候,在电视上,那个傲视天下的汉朝天子的身边有过这样一个引弓射箭的身影;十三四岁,初中历史课本后头,有张墓碑的黑白照片,那陵墓叫茂陵,除了葬着皇帝,还有一位驱逐匈奴,守我河山的大将军。他的墓,像那巍巍祁连。
原来,浮生百转,我们早已相遇。
你在咸阳,我终究是要去看你的。
我想要去茂陵去看看敬仰已久的霍将军,看看他曾经辉煌的模样。我承认我是被书中塑造出来的霍去病所倾服,但了解到他的事迹后确实真真实实地想在他跟前拜倒,那是亘古时光无法抹去的丰功伟业。如果有一天我去了茂陵,或许我会恭恭敬敬地给将军磕三个头,我跪天跪地跪祖辈,你是唯一一个例外。如果可以,我想好好抱一抱将军的碑;如果可以,我想提一壶酒,愿与你共醉,说你的事说我的事;如果可以,没有如果我一定可以!将来的将来,我要走遍武威、酒泉、张掖居延,将军走过的地方我也想走一遭。我想看到千年时光前你的过往。
说来也好笑,小圆曾经问过我,如果能穿越时空遇上了霍去病,你会不会当他的妻子?答案嘛,我记得高三时曾提笔落下一段话:可叹君生我未生,若同处一世,当弃女儿裳,披戎甲,执金戈,不求威名扬,千秋颂,惟愿追随将军,扬鞭朝天阙,收我旧河山。从来,我渴望的都不是做他身边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见识短浅的闺阁女子,他需要的是能和他并肩纵马山河看尽天下风光的人。也并非是英雄就要和红尘俗世牵扯上关系,英雄美人的故事大多不过是话本子虚构出来的,世间哪来那么多绮丽之事。伴着金戈铁马他们依旧能逍遥一世。如果可以选择,那我宁愿成为他身边那个同他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在疆场上快意杀敌,佑我山河,护我百姓。
我钦佩那些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而非庙堂之上后宫之中的结党营私勾心斗角,江湖之远自有江湖之远的妙处,人心太过险恶,比不得战场上的快意恩仇,肆意挥洒。“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真正的汉家男儿就应像霍将军这般,“冠军年少,雄姿英发,三千里封侯去。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孙吴风度”。只可惜南粤未臣,匈奴未灭,竟英年作古。其实说真的,我是相信将军是假死遁世,带着他深爱的女子远离朝堂争斗过世外生活去了的。不是还有这样一句话吗,“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将军他前生为国事,寸土不让匈奴,做了他该做的,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他过着他想要的生活。
其实不论结局如何,霍将军他都是我心中的英雄。突然之间就想起马云飞单手锤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平静却掷地有声的对石寿夫说:我就是我的英雄!可能只是我生来就对军人有着莫名的好感,或许只是因着他们身上的凛然正气。
浮生有一求,将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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