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潘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海波和林夕几乎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这个疑团已存在心底多年,如今一旦得以证实却是丝毫没有削减应有的震怒。
“呵呵,你爸爸当年害得潘家家破人亡,”潘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由于愤怒而挺直了身体的林海波,嘴角邪魅上扬,“相比而言,我所做的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林夕此时已经顾不得站在身侧的徐佩佩,双眼透射出痛苦与悲愤相互交织的感伤,“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下得去手?”
林夕的质问毫无意义,可唯有如此杜鹃啼血般的控诉才能略微舒缓压抑在心头的哀伤。时隔多年,千百般的心理建设,都不抵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冲击。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妈妈临死前那无助的眼神,”潘宏笑的越发猖狂,看着林海波父女二人陷入到痛不欲生的深渊,潘宏那病态的心理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林海波,如果我此刻向你忏悔,你能够接受吗?”
潘宏虽癫狂,可他问出的这句话又何尝不是他隐忍多年后的悲情质问呢?他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就已失去至亲,饱尝人间心酸的他又该对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抱着怎样的感情?人间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所有的世俗规则只是大部分人通行的行为准则,可它对于有些当事人来说又该承担着怎样的悲痛去迎合?当我们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的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的时候,又是否想得到有一天自己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潘宏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林夕,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夕举起手作势就要打潘宏,只不过她的这一举动太容易被潘宏看穿,潘宏一把便握住了林夕还扬在空中的手臂,“难道这不是很公平吗?”潘宏说着就恶狠狠的将林夕的手臂甩了出去,林夕的身体也顺势倒向一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嘭!”
林夕的身体倒向一侧还未站稳就听到一声物件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徐佩佩刺耳的一声声尖叫。
待林夕终于恢复了平衡,她也顾不得多做他想急忙转身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此时潘宏的脑袋正渗着血,血液一点点的流经他面部的肌肤,场面诡异而又惊悚。而一旁的林海波脸上却是如释重负后的解脱,他手中还拿着那件已经破裂的陶瓷,它曾是林海波的心爱之物。
“你个老东西!”
潘宏被林海波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也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鲜血就直奔着林海波而去,显然他无法容忍林海波的这一行为。
就在潘宏气势汹汹的奔向林海波的同时,又是“嘭”的一声。
再次遭受重击的潘宏双眼怒瞪发红,缓缓转过身审视着偷袭他的那个人,“佩佩!”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徐佩佩不知是因潘宏此时满脸的鲜血而受惊或是心疼,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我给你擦一擦。”
潘宏一把握住了徐佩佩的双手,紧紧的攥住,也不顾额头不时渗出的鲜血,深情的讨好的说道:“佩佩,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
林夕趁着他们二人说话的空档来到了林海波的身边,“爸爸”,林夕低声呼唤着父亲,浑身颤抖不已、气结不能言的林海波好像在林夕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手掌轻轻拍着林夕搀扶着他的双手,就好像哄小林夕入睡时一样,“爸爸没事。”
“潘宏,你太歹毒了。”
林海波说的有气无力,但他的虚弱无助反而更加衬托出了无限悲凉。人生就好似塔米诺骨牌一般,是他最先推倒了第一张牌,后面的事情反而由不得他做主。
在这场游戏中说不得谁对谁错,自然也就没有赢家。
潘宏未理会林海波父女的言行举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徐佩佩身上,只有她的表态才决定着他的未来。
“佩佩,我们拿了钱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
潘宏极尽柔情的眼底深处透射出深深的渴望。可在一切真相都得以揭穿之后,徐佩佩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出让步吗?潘宏心中并无把握,唯有赌上一把。
“潘宏,你可真是无耻,就算到了现在,你一心想着的还是利用心爱你的人!”林夕搀扶着早已体力不支的林海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转而对着潘宏说道,“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夕,你住嘴!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事情本不该如今天这般!”
林夕的出现打破了潘宏最初的谋算,同时也害得他在辽市已无立足之地,如此看来林家还真是“害得”潘家不轻。
“强词夺理!你先是害死了妈妈,后又借着徐佩佩的手掏空恒达股份,你难道还想着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面对着潘宏同林夕之间互不相让的争吵,徐佩佩原本空洞、无焦距的双眼更是死一般的灰暗,原本隐藏心底多年的愧疚同眷恋再次一股脑的席卷而来。
谁也不知道徐佩佩在林家生活的这些年来是怎样的煎熬,她霸占了很是喜爱她的袁雯的男人,设计赶走了她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徐佩佩在这个家中失去了腹中弥足珍贵的胎儿。所有的这一切加剧了徐佩佩离开林家的渴望,在这个家中的每分每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可她的这一想法往往最后都因潘宏的强力反对而不了了之。
这么多年过去了,豆蔻年华不复,忠贞爱情不在,徐佩佩除了一身疲倦外一无所有。
“是我不好,”徐佩佩好似没有一丝力气的依靠在潘宏身上,有气无力的不知对谁诉说着,“当年是我偷偷约了袁雯姐一同去爬山,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潘宏打的是什么主意。”
徐佩佩才说完,林海波深深垂下头痛苦的说道,“我知道。”
林夕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人,关于袁雯去世的真相也终于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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