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朋第二次担任导演这一角色,就大胆挑战了东野圭吾著名推理小说《嫌疑人X的现身》。
引起大家不同程度的关注,在3月31日观看电影首映后,我有了以下不太成熟的的想法(仅个人观点看法):
1.影片中警方发现死者尸体一处,领队那人望了望死者颈部伤痕便开头询问道,伤口如此深,是否找到杀害死者的绳子?
影片未经一番缜密性推理过程,一开口就言说杀害死者的是一根绳子,而非其他类似可以做出同样勒痕的物体,过于直白的结论事实,是难以扣住观众想要观看下去的心。
2.陈靖这一背景身份的限定(也就是小说中的花岗靖子),被导演定义为一家小餐饮店老板娘。
当富坚来到她家中变相索要钱财,她的回答是没有钱。
这对于一个拥有一家餐饮店的老板娘而言,就算生意再不够好,是不可能拿不出钱来敷衍痞性的富坚。
没有钱,这一点观众不相信,更何况是对陈靖生活有过一番暗中调查的富坚,他更是不会相信。
陈靖这番直白的回答无疑是主动激化富坚贪婪的欲望,促使他使用暴力手段获得所想要之物的可能。
而小说中对于花岗靖子这一角色的定位是一个在便当店打工的女人,她性格也较为温和,处理同样的事件,表现得也更符合一个有着上中学女儿的母亲所应有的成熟。
为了尽快摆脱富坚的纠缠,也为了避免女儿再次见到恶魔般的继父,在与富坚短暂交涉无果后,靖子理性地从钱包里掏出钞票,而不是寻找拙劣的借口,搪塞过去。
小说此处情节如下:
【靖子吐出一口气,走向厨房。钱包放在料理台旁边的抽屉,她从里面抽出两张万元大钞。
“收下这个就请回吧。”她把钱往暖桌一放。
“你这是干嘛?你不是说绝不给钱吗?”
“这是最后一次。”
“我才不稀罕这种东西。”
“你是绝不会空着手走吧?我知道你想要更多,但我们手头也很紧。”
富坚凝视这两万元,然后望着靖子。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回去好了。不过我可要声明,我说过我不要钱喔。是你硬要塞给我的。”
富坚把两万元大钞往口袋胡乱一塞,将烟蒂扔进空罐中,从暖桌抽身站起。】
3.影片中,富坚不仅要钱,还试图暴力侵犯陈靖,主动挑拨了呆在房间里女儿的忍耐程度,强化了女儿使用同等暴力方式伤害其继父的可能性。
此点,正如近日备受舆论争议的于欢母子事件相似。
相对于影片此处的行为,小说更为强调事发的偶然性,借此情节更为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美里当时之所以要反抗富坚,是沉积多年怨恨的爆发,也是为了摆脱长期挟持母女二人平凡生活里可怕的恶魔。
由美里主动发起的反抗,引爆了尖锐的矛盾,也是对诱发了生性善良的母女二人合伙杀害富坚时产生的勇气作出了合理解释。
原文此处描述如下:
【“别开玩笑了!快走!”
“我会走啦——至少今天会。”
“你绝对不能再来。”
“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
“我可要提醒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该死心的是你。”
富坚低声笑了,然后弯下腰穿鞋。
就在这时候。
靖子背后传来的声音。
当她转头时,只见身穿制服的美里已站在她身边,美里挥起某种东西。
靖子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出声。
美里已朝富坚的后脑打了下去。
钝重的声音响起,富坚当场倒下。】
4.影片中,在案发后石泓有两次敲开母女二人的家门的情节,乍看这样的做法似乎合情合理,却是经不住推敲。
小说中对于石神这一角色的塑造,作者更为展现他对于靖子感情上的倾慕好感,向来谨慎心细的他,在第一次开门后他便已经能肯定房间内所发生之事,所以他不可能会再做敲门之事,再次惊吓到惶恐不安中的母女二人。
因此,小说中作者特意安排了石神通过电话的方式来降低母女二人的戒备心,以此获取更大的认可与信任,以及更大的机会帮助二人摆脱麻烦。
5.影片中,陈靖不仅主动关心起石泓,甚至为了消解石泓督见其他异性男人送她回家的误会,她竟然开始主动关心他,与他交谈,甚至还买了衣服送他,不免使得原著读者质疑陈靖此番所展露出的好感。
细读小说,我们不难发现,对于石神,靖子除了感激绝无他意,更不会以好感的姿态亲近他。
在不明就里受到石神假象威胁的时候,同时也是靖子毫无疑问最需要在这关键时刻依靠石神才能躲过警方调查的时候。
她并未因此想过要改变自己追求幸福的决心,没有想过要以“爱意”的名义企图获得自身安全的保护,她甚至会担心石神会借案件要挟到她未来的生活,使其再次陷入男人的魔爪中。
靖子在小说中对石神接触,是理性也是其生性所然。
靖子并未刻意亲近石神,只因从头到尾,她都不曾爱过石神,哪怕是因不去亲近石神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她也不愿委身于他,也不愿抛弃对幸福生活的渴望。
这一点想必是作者立在讴歌的女性形象,大胆而时刻拥有自己的想法,也能坚定不移勇敢面对现实的磨难。
小说原文表现如下:
【对靖子来说,她能想到的可疑人还只有一个。
上次工藤送靖子回公寓时,石神在旁凝望的那双晦暗眼睛,至今仍烙印在她的脑海深处。
靖子和工藤的会晤,令石神燃起嫉妒之火——这绝对大有可能。
他之所以帮着湮灭犯罪证据,至今仍保护花冈母女和警方对抗,显然是因为他对靖子的情愫非比寻常。
骚扰工藤的人,果真是石神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打算怎么摆布我呢?
想到这里靖子大为不安。
今后,他打算仗着共犯这面盾牌控制她的生活吗?
她和其他男人别说是结婚了,就连交往都不可以吗?
托石神的福,关于富坚命案,靖子已逐渐摆脱警方的追查。她对这点满怀感激。
不过若因此终生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控,那么故布疑阵又有何意义?
这样和富坚在世时没两样。只不过对方从富坚变成石神。
而且这次,她绝对摆脱不了对方,也绝对无法背叛对方。】
6.影片中石泓这一人物角色,极为复杂。
他既是一个边缘性情的天才数学家,也是个沉着冷静的杀人凶手,以及古怪少言的邻居男人与严厉执拗的中学教师。
石泓能熟练地游刃于每个角色之中,也能耐心设下一个个套环,网捞一个个深受迷幻的众人。
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纯粹之人,如果对于帮助陈靖母女二人处理尸体的事情,仅仅局限于电影所说单纯是为了报恩,将石泓所做的一切简单定义为回报。
是在神化了石泓的这一人物形象,也是在过于突出展示他人格中善良的天性,达到向世人宣扬人性美的一面,丧失公正的评价标准。
深入剖析小说,能清楚地发现,石神对于靖子小姐的喜爱,那样的爱恋是卑微也是伟大沉默的,这样的情感足以叫这个心性细腻的男人发狂。
同时,加上最初靖子母女二人意外拜访解救了想要自杀的石神。
石神之所以帮助靖子母女二人,不仅仅是为了报恩,也是企图为了得到靖子小姐关注的目光。
让一个理性的男人违背道德与法治,他的理由应是更为复杂。
7.为了让靖子母女二人摆脱警方嫌疑,他充分的利用一个近乎完美的盲点:看起来像几个问题,其实是函数问题。
他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拉入了同一道难题,就连深受牵连的靖子母女二人也不例外(若非汤川后来解开了难题,靖子母女二人始终不可能会知道为什么表面上警方不追查九号当天发生的事情,而是一直找十号当天的物证人证)。
石神企图用自己杀害富坚的“真相”换来母女二人的平安,为此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变态杀人狂形象迷惑警方破案。
8.这部推理小说有一点至今让我困惑,正如原文所述,如果石神房间的确安装了偷听邻居母女二人的窃听器,而且收音效果极好,能够轻而易举听到隔壁房间里的声音。
那么石神既然能在案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赶过来,这足以证明他当时有通过窃听器察觉到旁边房间里的动静,为什么不在双方起争执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来阻止一切??
如果你想要用“石神当时未反应过来就已发生命案”此类回答反驳我的疑问,请再思考一件事。
按照石神缜密而又理性的性格,以及他曾知道的有关于邻居母女二人的基本情况,他不可能在双方起争执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及时反应,等待事情发生。
汤川曾经评价石神说过,像石神这种人,他所做的事只要他的符合逻辑,再怎么残酷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得出来。
更何况发生争执的双方中有他所关心并倾慕的对象,显然及时保护靖子母女二人应是符合他的逻辑思考范围,可他怎会没有再当时及时做出反应??
小说原文:
【壁纸被撕掉大约二十公分见方的大小,连壁纸也被割下。
从那里还延伸出细细的电线,电线末端连接着耳机。
“你戴上耳机试试。”
草薙照着间宫的吩咐,把耳机塞进耳朵,顿时听到说话声。
(只要一证明石神的叙述是真的,接下来进展就快了,今后应该也不会再给花冈小姐府上添麻烦了。)
是岸谷的声音,虽然略有杂音,但清楚得简直不像隔着一层隔壁。】
【靖子再次看着富坚,即希望他起死回生又不太希望他复活的复杂心情占据了她的心头,不过看来他的确是活不过来了。
“是这家伙……自己不好。”美里屈起腿,抱着双膝。
她把脸往两膝中间一埋,开始嘤嘤啜泣。
怎么办——就在靖子再次呢喃时,门铃响了。
她太过惊惶,以致全身像痉挛似的颤抖。
美里也仰起脸,这次泪水已经湿遍双颊。母女俩面面相处,彼此都在问对方,这个时候会是谁——
紧接着响起敲门声,然后是男人的声音,“花冈小姐。”
这个声音很耳熟。
可是靖子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她像中邪般动弹不得,一直和女儿继续对视。
敲门声再次响起,“花冈小姐,花冈小姐。”
门外的人,似乎知道靖子她们在家。
她没道理不去应门,可是这种状态下不能开门。
“你去里面待着。把门关上,绝对不准出来。”靖子小声命令美里,思考力总算一点一点回来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靖子深呼一口气。
“来了。”她发出刻意保持平静的声音,这已是她竭尽所能的演技了。
“哪位?”
“啊,我是隔壁的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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