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散记:人间滋味

作者: 昇夫 | 来源:发表于2021-09-21 22:40 被阅读0次

若要说起在他乡过节的感受,我可算是顶有资格的了。

现如今,是愈来愈怕异乡的节。尤其是除夕,中秋。

到了这一天,到了这一刻,满眼见的是来来往往的拜访,或一家子其乐融融,城市也热闹起来。而我,孤独寂寞犹如潮水,随着无形的风,一层层的涌扑来。之间形成一个反差。往往会是一个细枝末节,就戳中你的内心,将你拖入情感的沼泽。

我并不是要来说这些。大概是心情在主观上占了主导的先位。

说说昨天晚上见到的,大概九点的样子,我在一家烧烤店吃烧烤,喝着啤酒,有点犒劳自己的意思。一边吃,一边张眼望着人来车往的街巷。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从大街的道路上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个高的老人牵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右手残疾,没有手,从肘往下变细,像根橄榄球棒。这时,后面有个小女孩在喊“爷爷,爷爷”,老人转身停下。追上来的小女孩伸手递着什么,隔着远,虽看不清东西,猜想多半是一点钱吧。

小女孩真是暖心啊!老人做着谢谢的姿势,牵着年轻人,转身继续往巷子里走去。从我的面前,一直往里走去。巷两边尽是一家家饮食店,有烧烤店里散冒出混合的油烟味。

忘了说了,这老人与年轻人,上一回在三环路上见过。那时他们在红灯时来来回回向停下的小车乞讨。三环路就在前边向东三百米远的样子。所以,我不仅认得是他们,也断定他们是住在这个巷子里的。

我在想:我在这里吃烧烤,享用着我的饕餮盛宴。跟老人相比,我是幸福的。我身体不残疾,也不用乞讨。又一想:毕竟明天是中秋节了,心里不免为老人悲伤。不知明天他们是不是还要去乞讨,于中秋团圆不顾呢?

今天是中秋佳节了。正常上夜班。心情大抵如前面所说。

刚刚上班不久,八点多吧,正是会亲访友或散步谈心的时候。平时见到的那位阿姨,像平日一样,肩上挎着一只大袋,手上戴着橡胶白手套,戴着口罩,走了出来。我知道,她是去捡废品的。阿姨身材瘦小,我总在看着她的身影时,想起家乡的母亲。我总感到阿姨肩上挎的犹如一副担子。阿姨有六七十岁了吧,每回从门口进出,总要打个招呼。她住在这小区,让我想到,在高楼大厦里,也不一定都过得十分如意。像这位阿姨,如果没有必要,何必要在中秋夜独自一人挎着大袋子,出门去捡废品呢?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阿姨走在大街上,眼睛搜寻着她的目标,不过是一个扔弃的纸箱,或几只空饮料瓶。难免在路边角落,或去翻腾垃圾桶。为的是,将这些有用的东西收集起来,三毛五毛的,将它们变卖成钱。然后,用这些钱,给孙儿买个小玩艺,或者买一点小菜回来,也或者自己存储下来吧。

捡废品并不可耻,也不丢脸。对于阿姨,不过是她力所能及的一件工作。

人与人是不同的。

我总是希望,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过得幸福,人人都比我过得好。或许,有人骂我唱高调。还真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习惯。我说的是真心话!试想:人人都幸福都比我过得好,那世界一定是相当文明美好的。我跻身其中,工作一定好找,我可以为大家去做他们不做或没有时间去做的事。再比如说,每一个人都有汽车,怎么可能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是世界之一。这是不可能的事。

有业主与我打招呼,笑着说“中秋节快乐!”我也回祝他们。我总不敢过于主动,仍像平常一样问好,对待工作。

有时想起来,说人有多么坏,人心多么冷漠,也不尽然。我想,世上平凡之辈占绝大多数,正如人心,也是绝大多数是善的。再说,也在于自己怎么去看。

关于过节,像中秋之夜,牵妻子儿女的手,吃月饼散散步赏赏月,人世一遭,幸福满足,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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