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完毕,总要吃点水果,前一阵子吃西瓜、犁、葡萄,昨天在菜市场买了“脆瓜”,今天吃。
小时候,田里种有许多瓜果。西瓜自然是好吃的,熟到起沙了最是好吃。然而在各类瓜类中最爱吃的就是“脆瓜”了,它不如其他瓜类的甜腻,它是一种清口的味道,很多水果都是熟了的好吃,而这脆瓜,我偏偏就喜欢吃生的,里面的籽是白白的,瓜瓤嫩嫩的、脆生生的。
一边吃脆瓜,一边打开电视,扫描到戏曲频道,刚好在选播黄梅戏,有名家演员,有戏迷。边吃脆瓜边听黄梅戏,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记得小时候很爱看这些戏曲。越剧《红楼梦》《梁祝》《碧玉簪》,黄梅戏《女驸马》,锡剧《珍珠塔》,京剧《白蛇传》。
还记得在村子的操场上看的越剧电影《红楼梦》,还记得妈妈带着我到邻村去看《碧玉簪》,还记得在表姐家,春节里想回家来了,只要表姐说要来演越剧了,我就会心甘情愿地再住上几天。
还记得在糊墙的报纸上看新闻,给哥哥猜谜语:“全香是谁?”哥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告诉他“全香就是傅全香啊!”哥哥才恍然大悟。
我记得的越剧演员有王文娟、徐玉兰、傅全香、吕瑞英、金彩凤;后一代又出现了茅威涛、何赛飞、夏赛丽,演过《五女拜寿》《沙漠王子》等。
记得一位黄梅戏演员叫马兰,她的一双眼睛会说话,特喜欢,后来才由此及彼知道的余秋雨,读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等散文集。
演锡剧的演员忘记了,但是记得表姐向小方卿赠塔的情节,心想这姑母为何如此势利,令人讨厌,而古代的小姐虽然足不出户,倒也是有情有义。去年夏天和梅子一起逛苏州同里古镇的珍珠塔,一起回忆珍珠塔的故事,儿时对戏曲的迷恋犹在眼前,思想犹如长了双翼的飞鸟,倏然穿越时空。
还有一部戏《双珠凤》都忘了是越剧还是锡剧了。
《白蛇传》里面记得演白蛇娘娘的叫李炳淑,虽然对京剧咿咿呀呀的兴趣不大,但对白蛇娘娘的演唱确实百看不厌的。
那时还有一个很有名的演员赵志刚,但他是唱沪剧的,但我对此却是兴趣不大。
小时候奶奶是十分爱看越剧的。那时我爸和已经开始工作的叔叔们四兄弟合起来买了一个黑白电视机,还是村子里第一个电视机,那时候真穷啊!我经常陪着奶奶看越剧。
记得在外读书的哥哥和小叔叔回来,他们想看春晚的时候,奶奶为首的一些妇人——姑姑和婶婶们爱看越剧,而我也站在奶奶这边的。
足球比赛的时候,奶奶正在看越剧,这时,叔叔和哥哥跺脚着急啊!然后我们陪着看足球的时候,半天也踢不进一个,看得要睡觉。反正古代和现代发生冲突的时候,频道换来换去,一拨人感兴趣了,另一拨人昏昏欲睡了,恨不得有两个电视机。
特别会记得戏曲中的水袖,我觉得古时候穿的衣服真好看。在爸妈到田里去劳作还没回来,我烧好饭等他们的时候,我会穿上大人的衣服,再接个袖套,也在那里装古人甩水袖,可惜却没那个天赋学唱戏。
今天看到那个安徽的黄梅戏戏迷,举手投足、表情像极了黄梅戏中走下来的人,而反而是那个名家,脸蛋俊俏精美,表演老练到位,但却缺乏了七姑娘的羞涩之气,有点过于大方了。戏曲中女主人公的羞涩往往是非常令人动容的。
现在离脆瓜越来越远了,离戏曲也越来越远了!
然而,童年的印记十分强烈。偶尔遇到戏曲演出,就会坐下来看一看。
去年10月到绍兴,住在会稽山下的开元大禹观堂酒店,离市区较远。我们几个打车去了咸亨酒店。
每次到绍兴,咸亨酒店是必去的,绍兴黄酒是必喝的,茴香豆是必吃的。
那天夜晚,喝酒尽兴之后,还遇上戏曲演出。尽管咿咿呀呀也没听出什么具体内容,我们还是坐在最前排,十分沉醉,不知是黄酒醉人还是戏曲醉人,抑或是沉醉在每一个人的童年的声音中。每一个都是红扑扑的脸,掩不住眉梢的笑意,十分自在又十分虔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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