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

作者: 日月星辰JC | 来源:发表于2019-02-03 23:11 被阅读7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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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在老家的时候,到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应该是蒸馒头花糕的日子。在院子里架起炉子,妈妈把捏好的馒头放在蒸馍锅里,爸爸再把锅从厨房端到炉子上。

    点炉子一般用纸张或者一些干枯树叶作为引燃物,用打火机点着后塞到里面,先把上层干草之类的点燃,慢慢下面的小柴火也就点着了。每次爸爸要去点火的时候我都会跑过去说让我来,平时玩火大人们会用“点火尿床”来忽悠小孩子,这个时候点火算是“干正经事儿”,就不怕尿床了。

    接下来也会顺便承包添柴的任务。搬个小板凳坐在炉子前面,见火势小了就往里面塞木柴,时不时再拿根棍子挑一下,让木柴燃烧充分,柴火少了就跑到外面捡些枯枝烂叶回来,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年纪小,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蒸一下午馒头,满满的几大盘摆着,未来几天的馒头不愁了,看起来心里就颇为踏实。

    来到县城后,年末再蒸馒头就用不着火炉,而是改用煤气灶,也就没有了点树叶烧柴火这么好玩的活动。不过另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玩火”的兴趣逐年减少,那过去的日子,也就只是成为了偶尔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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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末那两天,还有一个活动是贴春联。

    村里面贴春联,大部分人家都会专门为此调点“面糊”,不过由于我从未在妈妈煮面糊时站在旁边观看过,所以具体的用量和流程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在外面院墙上贴对联时,面糊尤其显得特别好用。

    搬个凳子到门口,我在下面递着对联和面糊碗,爸爸站在凳子上拿着刷子蘸几下面糊刷到墙上,接过对联后贴上面,我会往后退几步看看贴歪了没有,再实时让爸爸进行轻微的调整。

    其实判断对联是否贴歪有时也是一件令人纠结的事,每次微调之后总感觉不是很正,还得再往某一个方向挪一点,但是哪怕轻微挪了一点点,又可能觉得挪过了,最后是实在不想太啰嗦,才会说“可以了,就这样吧”。如果重度强迫症患者或完美主义者贴对联,可能就得专门拿个尺子来量着贴了。

    位置确定,爸爸把春联从上到下捋平展,这样贴上的对联,可以一直保持到明年贴对联的时候都不会被风吹扯,甚至于有的地方粘得太紧,还得专门拿个小铲子铲才行。

    家里搬到县城后,老家院子的对联,会麻烦姥爷在每年二十九或者三十那天抽个时间,到我们家门口简单地贴一下。不用拿面糊贴,就拿那种大的透明胶带粘上去即可。

    早些年的时候,外面院墙砖块缝隙间水泥脱落的迹象并不明显,家里那扇铁门上的铁皮也还未生锈,姥爷粘的对联还能撑几天才会被风刮掉。时间久了之后,水泥有些松脱,铁皮也生锈了,胶带明显变得“乏力”,姥爷在大年三十下午粘的对联,初一早上我们回去,对联就只剩下小部分还粘在墙上,在那儿“苟延残喘”了。

    腊月二十九

    从前些年开始,每年贴春联便成了我和姐姐的任务。我俩在岁除那天上午,拿着对联和胶带出去,姐姐撕胶带,我贴对联,不到十分钟就贴好了。其实像这种单元房的对联,一个人贴也不会太麻烦,但和姐姐一起贴,是我们俩每年春节的一个固定活动,时间长了,就好像有了种“仪式感”。

    姐姐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每年过年回家都免不了被爸妈催婚。姐姐常以“找不到合适的,不想将就”为理由回应爸妈,我则以“感情是要靠缘分,强求不得”为说辞和姐姐站在“同一战线”上。

    我当然希望姐姐将来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找到那个对的人,希望姐姐能永远幸福,但心里又有点自私地不想让她太快出嫁。小时候常和姐姐吵架,长大后越来越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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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伤心”的是,今年的对联姐姐没和我一块贴。

    因为明天立春,有人说不宜在明天贴春联,想必也是一个封建迷信的说法。然而什么时候贴倒无所谓,巧的是我正好有事不在家,看到姐姐发的消息叫我回来贴春联,姐姐答应等我回来一块儿贴。结果我回到家后,就看到了门边贴上了崭新的春联。

    假装生气地质问姐姐为什么不等我,姐姐说其实她是打算等我的,但是爸爸觉得就是一副对联而已,趁早贴上得了。

    虽然有那么一丁点“仪式感”被破坏了的感觉,但其实我哪里会生什么气。难得今年能和姐姐同一天回到家,能和她一起在家里多待两天,多陪爸妈两天,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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