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总有一个预感,我人生的一个大瓶颈要来了。
奶奶说,我弟弟这样子,我妈也这样子,得找人强制性将他们分开,各自去一个地方治疗了。
我不孝,我不想与我妈相处,我无法当她为一个需要牵就的病人,我不想与她极力争辩,我暑假待了两天家就往外面走。
将她与弟弟分开会导致什么,她抓狂呀,她可能以撞墙来警示全世界,然后,然后我妈可能就没了,我想着想着,便泪如泉涌,好恨那个生养我的女人,也好心疼。
我一整天都在和妈的姐姐们打电话,和她们说奶奶那边的打算,往往是说着说着,两边一起哭,或是我单方面哭,关于我妈,我的泪点总是那么低,宿舍里各个舍友听着我带着哭腔的方言,听不懂,但至少哭,是人类共同的语言。
这一整天,我都在想着这些令人悲不能己的事情。这几年才开始知道,原来我自诩心思深懂得伪装,却是因为没遇上痛到心坎的事,我不想把复杂的家庭关系,巨大的家庭矛盾摆出来,但已经忍不住哭腔,逃也逃不及,还回过头来装作没事的样子。
以至一天仅有的一节课,都空手去忘了把书带上,要平时,小曾(一个一起上课的舍友)肯定会无情嘲笑我,但今天就是笑笑说,坐后面就好啦,后来我们坐后面,小曾和小马(另一个舍友)各坐我两旁,都将书分给了我一半,尽管我全程无心配合小曾的玩笑和不断盯着讲台的PPT分神。
下课,一个一起玩吃鸡的朋友(是通过小曾认识的男生,是小曾的死党)突然发来语音,我并没有接听,我的状态不好接听,也就接着像平时一样互相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上,我做了回家看看我妈的决定,就开始收拾东西,当然,这大动作被舍友们看到了,我就说我回家一下,我这个过节放假从来都坚守宿舍的人说回家了是很奇怪,但舍友们识趣不追问,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可以把狼狈展现给对方来博取安慰的性质,各自对问题沉默,像平时一样说笑。
只是收拾着的时候,向小黄(一个舍友)要了个口罩,她还指着她今天买的大面包问我要不要拿着明天车上吃,我笑说留着你吃吧太大了。小曾边吃着个达利园的面包边走过来说,没能给你什么,吃点甜的心情好,又风似地宅回自己的位置上。
忽地心软,忍不住笑了。
没一会,那个一起玩游戏的又打来语音,我直接按了拒绝,虾扯蛋,我们一直扯到了我要睡觉,他却分享来一首女儿国,我们一直聊得无关紧要,但这个分享像暗示什么,其实早已经觉得奇怪,为什么从下课我们就断续聊到睡觉,那怕中间我已经明显有结束聊天的意思,像是被缠着,抑或是他希望聊着聊着能引导出什么,无缘无故一首女儿国更让人怀疑。
有没有一瞬间,伪造的坚强会缺一道口子哈哈,果不其然,他说小曾说我心情不好,不哄好我他们就绝交。他就是想引导出一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而已。搞得好像我失恋了。于是我似无缘无故地和小曾说声大佬晚安,她还说我一定是发错信息了。实在肉麻,生活总是想把我天生的汉子特质软磨至灭。
有没有一瞬间,伪造的坚强会缺一道口子多思,必定一夜无眠,黑暗中眼泪汪汪。
有件实在要提一下的事就是,早上去等车回家时等了好久,周围又没坐的地方,最终决定一屁股坐在稀疏的草坪上,包卸下放一旁,对面就是高速,后面是寻常马路和公交站。果然是很不雅观以至让人误会吧,对着高速坐了好一会,车还没来,一戴眼镜的书生气大叔特地走过后面的马路从公交站过来我这边的辅道,一脸探究地问我没事吧,我意识到啥边起身边说没事,他再问真没事吗,我心里抚额,说只是在等车回家,车要从这边上,他才走回公交站去,还好车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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