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放河灯的时节,玉带河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河灯,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河灯,都护着那灯中的点点烛火,随河流飘去远方,河灯照亮了河道,伴着水旋悠悠打转。慢慢地,有河灯已被风吹灭,沉入河底,但总有几盏灯带着烛光顺流而下进入南归江。
不知漂流了多久,远方天际微微泛白,此刻江面上的河灯都已灭了,但其中一盏莲花样式,朴素简单的河灯,在旭日初升时,被一缕晨曦映照灯身,中间早已熄灭的烛火在泛着晨光的河灯中幽幽燃起,白色的火苗轻轻跳动,朝阳的红浸不了半分这火焰。
待太阳脱离地平线,一阵微风吹过,河灯不见,只见一位身着浅粉色衣裳的姑娘站在江面,衣裳没有精美的刺绣,姑娘也没有佩戴繁琐的饰品,只有头上戴了一根雕刻莲花纹路的簪子。她环顾四周,岸边的芦苇在微微摇晃,站在江面中间看了一会远方的太阳,便转身朝岸边走去,闲庭信步,只几息间便上了岸。
“幸好,这里没有人烟,是一片芦苇塘,不然该吓到别人了”她暗自庆幸道。
“佑安在哪个方向啊…李奶奶把我放进河里的时候只说了希望保佑她孙子在佑安城顺顺利利的,这佑安在哪啊…”姑娘微微蹙眉,心中暗自嘀咕道。
“玉带河在南归江的南面,我便往北走吧。”打定了主意,姑娘转身向北边走去。
走出了大片的芦苇塘,穿过了一条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在日头挂在头顶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座城池,城墙上写着江陵城,她走进了这座城,眼睛饱含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街道人群。
“可真繁华啊~咦,那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姑娘看到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围在那里,好生热闹,不由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许家看来是真走投无路了,不然凭着许姥爷的家底,私下也能找奇人异士,何必在这里贴告示”
“就是就是,啧,这富贵有什么用,出了怪事还不是坐地等死”
听着人群三三两两的交谈,她更加好奇这许家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向周围人打听道
“大爷,这许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被姑娘问到的大爷扭头看了看她,打量了上下,问道“姑娘是外地人吧?”她点点头
“难怪不知道这事,这许家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家里有位小少爷,排行最小,长的也俊,极受许老爷和许夫人的宠爱,不知怎么的,一个月前突然发疯了,吵着闹着要躺到土里,半夜还时常爬到房顶说要吸收日月精华,这许老爷和许太太找了许多的神医神算,都没把小少爷治好,折腾的许家每天鸡飞狗跳,这不,走投无路了,只能把一则告示贴到离城门近的这里,希望有外地人能治好这许家少爷”
大爷又说道,“许家富庶,这赏金可有五百两呢,也不知谁能治好这许家小少爷”
听完这许家的怪事,谢过老人家后,她接着往城中走去,“看来我得去这许家,我虽不是凡人但身无分文,去那佑安城也多有不便,还是得想办法得到这许家的赏金”她想了想未来的打算,决定去许家看一看这许小少爷到底中的什么邪。
问过了路人,姑娘便往城西的许家走去,到了许家门前,发现这果然是个富庶之家,大门都建的如此气派,只是看来受家中怪事影响,大门紧闭,门前一派萧索之意。她走上前敲了敲大门,大门打开个缝,一个家丁探出头问道“请问姑娘有何事?”,“听闻许家怪事,我略懂一些风水八卦,特来看看能否帮助这许家少爷恢复常人”
家丁看着面前的姑娘气质出尘,脸上笑意淡然,不像是骗子,“请姑娘稍候,我这就禀报老爷”。
过了一会,大门打开,家丁微微躬身道,“姑娘快请进,小的带您去面见我家老爷”
随着家丁进入许家,穿过了门廊,进了一个五进院子,一个丫鬟在门口替下了家丁,带着她走进了堂屋,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一亮起身恭迎,说道“姑娘快请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连,名茹灯,许老爷许夫人叫我连姑娘便好”
“连姑娘,恕我冒昧,看姑娘年纪轻轻,您真有办法治好犬子吗?”许老爷虽着急儿子的身体,但又不失理智,实在是失望次数太多了,怕来的又是个半吊子。
“许老爷,没见到许少爷我也不敢妄下结论笃定能治好他,不如先让我见一见许少爷,若是我束手无策,我自会离去,决不会欺瞒您,耽误许少爷的身体。”
“好!请姑娘随我来,我带姑娘去看一看犬子,若姑娘能治好他,我自当对姑娘千恩万谢!”许老爷说完,亲自带着她去了许少爷的住处。
到了许少爷的院子,发现在花园里几个小厮和丫鬟围在一起,或蹲或站,“围在一起都做什么呢!”许老爷朝着他们喊
只见小厮丫鬟立即散开,原来他们围着的地方,一个少年下半身埋在土中,上半身趴在土上
“老爷,少爷非把自己埋土里不出来,我们也不好强拽,没办法只能在这里劝少爷出来,正想禀报您让您来看看”一个小厮愁眉苦脸的站出来说道。
许老爷看到儿子这个样子,立马跑过去蹲下,“阳儿,乖~土里脏,咱们不玩了,出来好不好?”
“土不脏!不脏!我就要在土里!你挡到我晒太阳了!快走开!”少年丝毫不在意锦袍上都是土,还挥舞着手臂赶许老爷离开。
许老爷焦急的回过头看向茹灯,“连姑娘,您看,犬子每天就这个样子,谁说都不听,就往土里跑,这可怎么办啊!”
茹灯看了看许少爷,发现他周身萦绕着草木之气,但许少爷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不可能有精魅的气息,除非是被附身了,看这草木之气淡薄,清冽,估计是刚修成的精魅误打误撞上了许少爷的身,怕是想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出来。
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茹灯说道,“许老爷,放心吧,许少爷身上的问题交给我解决好了,不过我得知道许少爷一个月前发病那天都做了什么,还有就是需要几样东西”
许老爷听后连连点头,“好好好,别说几样东西,只要能治好犬子,要什么都行!你们快把捧墨找来!把少爷发病那天的情况跟连姑娘说一下!”
不一会,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被带了出来,站到了茹灯的面前。
茹灯问道“你们少爷何时发生的异常?把具体情况说一下。”
捧墨回道“回姑娘话,上个月十六早上,少爷一醒来,就成这样了,不认得我们了,还非要往土里钻。”
“哦?一早上醒来就这样了,那临睡前可有什么异常?”
“上个月十五下大雨下午少爷淋了雨有点发烧,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来着,小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我知道了,许老爷,能否带我去许少爷的屋子里看看?”
许老爷点头说道“连姑娘这边请,我带您去看看他的屋子”
进了许少爷的卧房,果然如城中居民所说,这许家小少爷是许家最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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