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无意中在全民k歌中听到一位朋友唱的一首《想念妈妈》的歌,被朋友那饱含无限怀念之情的感人之音深深震撼,也牵起了我内心深藏已久而不敢轻易触碰的无限情思。
那一天我拉着您的手
多么希望能把您挽留
为什么您要一个人走
甚至您都没有回回头
我任凭泪水肆意的流
...........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这些催人泪下的句子,就像为我写的,那样吻合我此刻的心境,真想借助这些句子的演唱,把我内心的感触借助时空的穿越传递到我亲爱的母亲耳里。然而我知道这已经是我今生的奢望。
“多想您再摸摸我的头,多想您再牵牵我的手......,再喊您只能是在梦中”。多少次梦回牵绕的夜晚,您都是出远门归来,我使劲拉着您的手,对您说:妈妈您能不能不再出远门了?梦中醒来,天上人间,似咫尺,却天涯。我知道,您这样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是因为您的突然撒手人寰,我在心里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您只是出远门,不敢相信您真的已离开了我们!
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天,正在上课的我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让我快速回村里,说是您生病。我快速安排好课务,请好假和丈夫一同急匆匆往村里赶。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雨花飘洒着,天空也似在为我们这命运多舛的家庭哭泣。大嫂在10天前刚刚因病去世,留下嗷嗷待哺的侄女,继父两天前出车祸还在医院,妈妈您不是好好地在医院侍候腿断的叔叔吗?怎么会生病呢?我火急火燎地赶路,似有不祥的预感,心寒冷地直打哆嗦。
心中的预料不幸言中。待我回到家中,二嫂的妈妈用凝重的语气对我说:你妈已经死在上海的医院,你们兄妺几个赶快一起乘车去上海办理后事吧。犹晴天霹雳的话语,使我一下瘫坐在地上,我呼天喊地、捶胸顿足、哭天抹泪,我怎忍您就这样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地离开您不舍的儿女呢?
当我们到医院找到主治医生,拿到您的死亡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爆发性胰腺炎。看着躺在医院冰冷太平间的您那已经僵硬的身体,惨白而被痛苦折磨扭曲的脸,大睁的双眼,一种巨大的悲哀充斥我的心头。我知道您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加绝望,在快要走向生命尽头的时刻,您最亲最亲的亲人一个也不在身边。要说爸爸死的时候,太小的我还不能真正领会痛失亲人的悲伤,但是现在看着躺在那里的您,我才真正领会什么叫“痛彻心扉”、“肝胆欲裂”。写到这里,想到您凄苦了的命运,我的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您一辈子没有享一天清福。您用您的勤劳和坚强在不停地为儿女和家庭的操劳中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生病了,家庭的重担几乎就压在你一人的身上,您既要照顾我们兄妹四人,又要照顾生病的爸爸,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在我记忆中,您总有忙不完的事,白天肩扛锄头、手拿镰刀、牵牛耕地在田间劳作,夜晚糊纸盒贴补家用。爸爸过世之后,您就更难了,您要还爸爸病逝欠下的债,还要负担我们的学费。您到窑场搬砖,干着男人干的话,为的是挣那么点微薄的钱,以解燃眉之急。您用您的坚强和勇敢默默地为我们撑起了一方天。
您仁爱善良,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在那贪穷的岁月,您总把仅有的,当时认为最好的留给子女。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您起早上街去卖菜,在街上碰到一个远方亲戚您硬要送给她一些菜,她去小吃摊买了几块米糕给您,您卖菜回来已经靠近晌午,自己饿得饥肠辘辘,硬是没啥得吃一块,带回给我们几个孩子吃。即使在那个贫穷年代,您对待更困难的人也不忘伸出援助之手。记得村里有个痴呆儿,他母亲改嫁后经常往我们村里跑,遇到吃饭,您总不忘盛碗饭端给他,有一次我说我们自己都吃不饱了,不肯端给他,您教育我说:能帮人处且帮人,人要有善良之心。您用您的仁慈善良诠释了您的博大情怀。
您的宽厚和隐忍,让作为女儿的我饮恨半辈子。其实在您超负荷地付出体力和心力的时候,疾病已经悄然上身。当您身体难受时,我们总叫您去医院看看,您总是推脱说,胃疼的老毛病,没什么看的。自己每次都用邻居教您的土方法:用仙人掌捣碎加红糖烧着吃。那次出门的前一晚,您也用这方法治了你的“胃”痛。在一分钱掰开作二分用的当时,您用您的隐忍,把自己的苦痛藏匿起来,为的是省下钱,为儿子办婚事用。
您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善良、宽厚、乐于助人......我们都做到了,但是您留给我们无尽的思念和自责却时时让我们心不得安宁。
现在回想起来,假如我们作子女的对您的身体再在意一下,到医院去做个检查,早点发现炎症,也许悲剧可以避免。
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
我现在有时间也有能力去对您表示爱意和孝心的时候,已然没有了这种机会,如果在天有灵的话,您能否知道我在对您表达您在世时还没“来不及”表达的爱呢?
岁月流逝的不仅仅是时间,亲情也会在你猝不及防时流失,生活不会给你“如果那样,我会......”,去从头再来,弥补缺憾的机会,你只能在“悔不当初”中慢慢品味着“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心酸,象我一样只能用无力的文字表达这种无奈。
不要总犹䂊在“等我有时间了”、“等我有钱了。”“等我把这个项目忙完了”、“等我.....”等等的“等待中”,让等待成了最初的“苍老”,在等待中痛失宝贵的一切。
在我们还“来得及“表达爱的时候,请你向你最挚爱的亲人表达你最及时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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