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峰上,纯阳子难再安神入定,一虑十道正气未得,另有凰娥入心,辗转反侧又不眠不休。纵有九龙任驱驰,却道失落已加身,这纯阳子连日来竟未有半点精进,心生懊恼。
秦梦坐玉泉峰顶,一日观昆仑,只见黑云笼罩,九天真龙虚与委蛇,攀附于云气之间张牙舞爪,虽虚有其形,又绵软无力。秦梦暗道“不好”,只怕这纯阳子必是有祸事缠身。细想又与我何干?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外人罢了,顶多也只能说是一个近邻而已,又有何担心之有?
话虽如此,秦梦内心却也身不由心,心不由思。思来想去,秦梦挥动枫叶一片化一叶扁舟,跃身而上朝昆仑峰飞去。枫叶舟停落在纯阳子的纯阳阁前,秦梦缓步向前问道:“纯阳仙家可在阁内?玉泉秦梦到此访友,还望能拜谒阁主一面。”话毕,纯阳子出门迎接,寒暄两句边让进阁中。
秦梦只觉得这纯阳子与那日所见大是不同,浑身一股刚烈正气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晕。莫不是这纯阳子精进之后固然如此?秦梦不得所知。
“感谢仙家来访,这纯阳阁也无琼浆玉液招待,恐有不周,还望海涵。”纯阳子一番客气。
这话听着倒也客气,只是这语气一时多了几许绵软和阴柔。莫非是这纯阳子已非是首阳山中镇守无界汪洋万千神兽的至纯至阳之人?秦梦顿觉有些不适,想告辞先行一步,又想再看上几眼,一叹究竟。
纯阳子给秦梦泡了一壶凝雪露,用的是昆仑极顶无极冰雪融化烹煮而成。这露中,一朵黄花在杯中翻舞。秦梦并不知,这黄花乃纯阳子采于“落红”岛。那日,凰娥飞升后,纯阳子乘龙追去,只追到了九重天第一重。再往前,一挂绕仙锁缚住九条苍龙,纯阳子不得已转回身,奔落红岛而去。
一只青鸟在百花丛中飞舞,落羽这黄花之上。又念凰娥之“凰”,纯阳子便采摘数十朵带回昆仑峰以做思念。
秦梦品了一口这凝雪露,竟香甜婉转,甚是好喝,给人一种飘然升仙的韵味。她只觉浑身酥麻,行之无力。纯阳阁主又让了两回,秦梦已是一杯接着一杯,整个人都游离在幻梦之间。此刻的秦梦,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枫桥,看到了枫桥上那个白面书生,看到了那驾兕狮而来的纯阳子。这一切都只是片刻思绪罢了。
秦梦告诉自己要定神,却早已是身不由已。纯阳子看秦梦面颊泛起了红晕,道是累了,唤九龙相送。
不觉间,这秦梦已是干柴一堆,九龙所触之处,已是香晕狂犯、体温高起,一碰即燃。朦胧间,纯阳阁主只觉两眼迷离,此刻仙女一枚,竟如凰娥在前。纯阳也是克制,克制。几番克制自知无用,步履也不自觉向前。九龙已将娇柔秦梦拖起,送入帷幔。纯阳随之而入。
这帷幔之内,如四海翻腾,又几多云雨。秦梦只觉一股真气灌入体内,浑身瘫软竟又僵直身躯,肿胀之感愈发明显。这纯阳有凰娥一遇,体味了情事之曼妙,大有轻车熟路之韵味。轻拥入怀,挺立直入,前冲后突,左右挪转。秦梦随纯阳子扭动身躯,欲仙欲死,向死而生。或一飞冲天,或百转千回,或身影婀娜,或遒劲有力。二仙终成一仙,更添香汗几许。一个眼里白面书生,一个目中似梦凰娥。纯阳竟又拥吻过去,秦梦也丹唇迎来。这一来二去又是两个时辰。春宵缠绵终有尽,纯阳入梦倾万里。一番大滋味过后,秦梦睡死在帷幔,纯阳横卧于酮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銮驾凤鸣响彻于昆仑峰。秦梦来不及起身,纯阳子杂乱衣冠,出纯阳阁一窥究竟。
来者非是旁人,竟是玄女凰娥。看纯阳此番模样,凰娥心知事有不妙,掐指一算,已知究竟。未待纯阳知会,凰娥已魂行入阁,冲帷幔处高声断喝道:“地仙秦梦,今汝不觉厚颜勾合纯阳,既已如此,又当如何?”
秦梦正一头雾水,又不晓纯阳、凰娥一事,自是不知凰娥所云,回道:“不知上仙所言为何?奴家莽饮凝雪露,一时不自知,与纯阳仙家既已交合,不知所碍上仙何事?”
纯阳子杵立一旁,无言无语。不知何言以对凰娥,更不知如何对秦梦。
凰娥蔑笑:“纯阳乃天罡正气之身,汝无非一滩烂泥。也不怕吹散了你的真身,化了你千万年的修为!”
秦梦更是一脸茫然,回曰:“上仙何处此言?我秦梦也算是上古地仙一枚,虽不及纯阳,亦非是高攀不起。交合又能如何?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收了你三魂,留你七魄滚回你的九天。”此言倒不是秦梦本意,只是这凰娥着实可气。
此话一出,凰娥怎能按捺得住。无需多言,一记玄女神掌迎面呼来,秦梦飘身躲过。转头对凰娥说到:“玄女,你休要欺人太甚,这纯阳阁不是你我缠斗之处,或随我上玉泉峰,或随你上九重天。”
凰娥只道秦梦一个地仙,却不知这地仙有不死之身,更诧异于敢斗法九重天。凰娥一飞上九天,秦梦紧随在后边。落得纯阳子呆呆杵在那里,一言不发。一是不知该如何,二是难上九重天。
秦梦一路冲突,直逼天外天第九重,见凰娥落下,秦梦亦飘身落地。正欲动手,凰娥言道:“既你秦梦能入九重天,必也是有些许机缘。今纯阳陷于昆仑,他日必有飞升。今能与你缠绵,怕只怕飞升之时又能如何?你纵可来去自如,可这九重天定不会任你乱来,你又当如何?”
秦梦一听,貌似有理,一时间又想不出有何对策,独立于九天外愣神。
有诗云:
凰娥住九重,纯阳又入梦。
秦梦无缠斗,他日有飞升。
此生归何处?又恐终成空。
凰娥一番言,点醒人梦中。
纯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