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工具来说,最不应该有的品质是异想天开。
——谎言
“……Beeder作为联邦的公民团体,和其他两性人种同胞们一同沐浴在《正义宣言》的荣光下。宣言赋予我们自由……”光屏上清秀的Beeder穿着得体的西装,讲着流利的标准语,带着哈沃根特有的口音和气质——温和有礼,浮于表面的热情。
“我们有权请求联邦最高法院,赋予Beeder与Aristocracy同等的政治权利……”
“哈,Beeder的野心和他们的 reproductive system*一样不知满足,”一个乘客偏过头和他的同伴说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才过了几百年,就猖狂成这个样子。”
“是呀,”身边的那人附和道,“Beeder……要不是当年颁布了《正义宣言》 ,他们还在家里带孩子呐。”
“Beeder和Aristocracy是平等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孩站起来大声呵斥。修身的校服将她青涩的身体曲线勾勒了出来。
“未被标记的Beeder?”两人挑了挑眉毛,放肆的目光在她的身体上扫过。
“你们……”向后退了一步,小腿抵在冰冷的铁椅上,冷意让她的思维回笼,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
“Beeder最大的功能就是生育,你以为呢?一句人人平等就可以妄想自己能和平起平坐了?”
另一个人伸手拉住女孩,“反正你还没被标记过……”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打扰一下”两人下意识的转身,摆出防备的姿势。“这个孩子还没成年,不能被标记。
“maumet也配来这个车厢?”放松了防备,摆出攻击的姿势向他走去。
“该不是被主人抛弃的野狗吧?”
“也就只有野狗会这样不懂规矩了。”
两人把他围在中间,准备动手。
“就算是野狗也不能乱吠呀。”来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藏在背后的手重重的砸向报警器。
刺耳的警笛响了起来,安保机器人把他们捆住,带向车厢自备的警务室。
“您还好吗?”向女孩走去,站定在她身侧,“需要来点舒缓剂吗?”
女孩跌坐在地上,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回忆了一下上课时老师强调过的社交礼仪,这个时候,自己似乎是应该伸出手扶她一把。
“滚开。”那个女孩说。
他的手僵在半空,“我没有恶意。”他轻声说道,但那个女孩偏过头没有理他。
“先生!您如此努力的争取Beeder群体和Aristocracy群体平等的政治权利,是有什么原因吗?”一个记者把话筒伸向他,急切的几乎是要把话筒怼到他的脸上。
“当然……”
女孩抬头看向光屏,“我小的时候,我十分羡慕哥哥可以随意的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选择自己的未来,付出的努力总会有相应的结果。”
“我和哥哥一样毕业于哈沃根学院……”
“他通过自己的努力站在这里……”
“而我是以汉麦斯·澄荇的名义站在这里……”
“我的一切被冠以我丈夫的名义,而自己一无所有……”
“我希望可以为广大的Beeder同胞争取到属于自己的权利,不再是Aristocracy的附属品。”他的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目光坚定。
“谢谢您。”那个记者似乎也是Beeder,他捻去眼角的水光,“愿您成功!”
“谢谢。”
“先生先生!假设您成功的为Beeder争取到以上的权利,您是否会为Technician争取相较现在更大的政治权利吗?”这个记者的话刚刚说完,原本喧哗的会场鸦雀无声。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还没等他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跳过问题,澄荇就开口了。
“依您所见,我应该为他们争取什么呢?”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皮肉不笑的说道。
“生存,教育,就业,这三样权利已经由《正义宣言》赋予他们了,还有什么可以要求的呢?”
“自由,是属于‘人’的权利。”
他迎着镜头笑了笑。
明明是温和的笑容,但他硬是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寒意。顺着尾椎窜上大脑。
“是呀……”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了冷意,剧痛席卷了他的意识。
“谷雨!”匆忙间只拉住了谷雨,避免他伤人。
那个女孩似乎是在呼救,她在说什么?
“这个Technician刚刚对我动手动脚……”
“我正当防卫了一下”
“似乎有些过激了”
周围人对她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大概是在关心她吧。
是呀……
我们只是工具……
仅此而已……
他昏迷前是这样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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