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豫章书院」的事情刚刚过去,今天携程幼托所又出事。
他们,给孩子喂芥末,殴打孩子,扒光孩子的衣服,专门欺负那些还不会说话的小孩……携程幼托所办学两年,直到今天才有人站出来。
在视频里,那个妈妈颤抖着说:「大家的孩子都是平均两三天就要进一次医院,今天只有我站出来了。」
这些欺凌事件,有可能已经持续两年了,再想想孩子们为什么不愿意去学校,细思极恐。
但至少,这一次,有人敢站出来。
我很难过站出来的是这样一个柔弱的母亲,在这样的大公司,职场女性带孩子的生存有多难,大家心知肚明。
这是一场赌注。
这位母亲身为携程的老员工,心里其实很清楚:要扳回这一局实在太难了。
且不说这个幼托所背后站着的是妇联,即使携程敢为了这些家长公然 diss 上海妇联,结局好一点,很有可能是直接取消这个幼托所,打着整治的名义依次关门,那么这批孩子以后怎么办?
这个锅很可能最后还是要她来背。
但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她承载了很多人的希望。
因为她给孩子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就是「被疯狗咬了,不管对方认不认错,也要痛打落水狗,打到他没有还手之力。」
没事不要挑事,遇事不要怕事。
这位母亲已经做得很好。
我觉得我们小时候的教育有一个误区,就是遇到点什么事,总是劝「退一步海阔天空」,动不动要大家「顾全大局」。
凭什么?大局是你们的大局,跟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中国自闭症儿童超167W,这里面除了先天自闭的孩子,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人遭遇过欺凌。
这些遭遇欺凌的孩子最后会怎样呢?
有两种,一种是发展成抑郁人格,从次一蹶不振。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获取一点可怜的认同感再去欺负别人。
有个日剧叫《人生》,讲得就是欺凌与被欺凌的轮回。
这两年频频出现的「老师课堂上殴打学生」事件,也正好证明了这点:人类在情绪上其实是有一种寻找平衡感的自我保护能力。
很多人都是在小时候受到欺凌之后,有朝一日让他做到上位,成了制定规矩的人,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别人。
因为他觉得他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得有一个出口,他当年没有获得的支持得让别人「感同身受」。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变态」。
变态很可能曾经也都是受害者。
要破解这个轮回,就要有人敢站出来反抗「权威」。
我小学时候,有个同班男同学,总是爱以告状太讨好老师和家长,他当时是我的同桌。
有次美术课,我看着他不小心把颜料甩到我们前面大队长的衣服上去了,他污蔑是我弄的,还怂恿我们大队长放学以后两个人一起堵着我妈,让我妈把她的衣服带回去洗。
我妈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我妈笑眯眯说:「阿姨家里都是用淘米剩下的水洗衣服的哦,来来,你脱下来吧,我回去给你揉吧揉吧。」
从这件事之后,我学会了做一个不忍气吞声的人。
后来,我初中也遇到过恶心的班主任,明明我们和班花都错一样的题,她因为家访的时候收了班花家里的好处,在课堂上只拼命羞辱我和我朋友两个人,拿着教棒朝我们飞过来……
我趁午休时,冲进教师办公室,当着校长面,质问她有没有师德,把旁边课代表吓得目瞪口呆。
后来,她半夜打电话到我们家,幸好我事先已跟我妈说明过情况,我妈说:「哦?她还这么跟您说话,挺好的,是我教她的。」
对面瞬间沉默了。
这事闹大了之后,校长也知道了,她反而不敢拿我怎么样,不再跟我正面对话。
我们升上高中以后,我听下面年级的同学如此评价那个班主任——
「对我们挺好的,很少跟我们发火。」
柿子总是逮着软的捏。
我们所生存的星球昼夜反转,四季颠倒,你所相信的权威可能伤害你,你所依赖的规则可能背叛你,你永远不知道别人擅自写好的剧本里,藏匿着恶意还是亲密。
不同于豫章书院的「集体式洗脑」和携程的「强迫式道歉」,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热搜——
「学生被女老师扇耳光当场猛扇回去。」
这个视频,是从教师监控的角度拍摄的,学生老师的争执从第 33 秒开始,女老师先骂了句「神经病」,学生还了一句嘴,女老师抬手就一巴掌,这个男生呢,毫不犹豫当场还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了以后,觉得这个男生「干得漂亮」。
若老师在课堂上先动手,那么他已经不是在教育学生,而是在打着教育学生的旗号泄私愤了。
不止是老师和学生,家长和学校,生活中当一件事情极端化的时候,普通人也经常使用强调权威的方式来掌握局面。
这些人失去了「就事论事,以理服人」的能力,而是以「我是权威,你得听我的」试图用高位来压迫对方的人,无能又可悲。
那么,遇到一个个性极强的人的反击也只不过是概率问题,好比携程的那位受害者母亲,好比这个敢于向老师还手的学生。
也幸好有这些人站出来,他们的不依不饶让其他长期遭遇欺凌的人发现:
「原来除了忍耐以外,我们还有其他的路。」
他们在以一己之力试图唤醒其他装睡的人。
而那些装睡的人,你们真的可以永远睡下去吗?
我希望即使面对那些尖酸的嘲讽和恶意的咒骂,你也不再害怕,即使不被热情以待,也不再失望,别再装睡。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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