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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心学之八2019-1-15

阳明心学之八2019-1-15

作者: A认识你自己 | 来源:发表于2019-01-12 22:58 被阅读0次

    工匠精神:做到极致,你就是大师

    很久以前,有个厨子叫庖丁,此人最善长的就是杀牛。他给魏王现场表演宰牛,手所接触的地方,肩膀所依靠的地方,脚所踩的地方,膝盖所顶的地方,哗哗作响;进刀时音律和谐,看他宰牛,哪里是看宰牛,而是在欣赏一场艺术。魏王看到最后,眼睛都直了,问他:“你杀牛的技术怎么高超到这种程度?”

    庖丁平静地回答道:“要依照牛体本来的构造去宰去解,刀刃始终像刚磨过一样锋利。每当碰到筋骨交错、很难下刀的地方,便要格外小心,提高注意力,动作缓慢,把视力集中到点。”

    这就是庖丁解牛。它给我们熬了一碗这样的鸡汤:做任何事只有做到手到、眼到、神到、心到,才能创造奇迹。

    最终的一点就是要心到,以阳明心学语境而言,就是用心。用今天的话语来讲就是,工匠精神。

    工匠精神,说的假大空一点则是,不要把工作当成谋生的工具,要树立一种对工作执着,对所做事情、所制产品精益求精、精雕细琢的精神。

    说的朴实一些就是,把最简单的事,特别简单的动作,不停的用心重复,做到极致,最后,你就是这一领域大师。

    归根结底,就是用心。

    北宋初期,皇帝赵匡胤要把封禅寺扩张为开宝寺。该工程带头人是当时最牛的建筑师喻浩。喻浩接到任务后,整日在工地东量西测,三过家门而不入。他事无巨细,全部躬行,甚至是挑选搬运工人,都要亲自面试。

    几个月后,开宝寺建成,政府派人来检查,从里到外,处处体现着喻浩的匠心独运。但有人就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突然发现,多宝寺塔身不正,很明显的向西北方倾斜,也就是说,大名鼎鼎的建筑师喻浩把这个工程搞砸了。

    为什么塔是歪斜的呢?

    喻浩揭开谜底,他说,京城(开封)这个地方平坦无山,总是西北风,所以我把塔建成向西北方倾斜的样子,一百年后,风就会把它吹正。

    普通人的认识中,一个建筑师,只要把建筑本身打造完美就万事大吉,但喻浩却还在建筑本身之外充分考虑了气候因素。这就是用心。

    没有这种用心的精神,喻浩只能是个伟大的工匠,而有了这种用心的精神,喻浩就成了大师。

    精研、专一,说的就是这种用心精神。王阳明以米为喻,我们若想吃到纯净洁白的米,必须要聚精会神地用心地精研,把米簸筛拣精选,做到这一点,就会抵达专一境界。

    心即理,人的心是无穷的,因为我们心上有个良知,肯用心就是肯致良知,良知无所不能,肯致良知,就能解决人生中的一切问题。肯用心,就有无限可能,无限阔达的人生境界。

    致良知的过程,就是用心的过程,就是工匠精神的展现。

    在我们生活和工作中,总能见到那些把工作和生活打理的特别好的人,做同样一份工作,他就是做的比你好。就如同样建造一座塔,喻浩就比你想的多,大家智商层面都差不多,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大家用心的程度。

    工匠精神,就是用心。

    人情事变:学会喜怒哀乐

    东晋末期,权臣刘裕已有了做皇帝的实力,于是让人给当时的皇帝司马德文送去禅位诏书,意思是,让出位子。

    司马德文的皇帝位是刘裕帮他撑着,从他做皇帝那天起,一直就是个傀儡。曾有人偷偷劝他从刘裕手中拿回权力,他只是笑笑说,俺信佛,相信缘分。

    很快,他和龙椅的缘分到头,刘裕送来禅位诏书让他画押时,他的老婆和亲信都嚎啕大哭,司马德文却一脸宁静地说,不做皇帝也好,刘裕应该比我做的好。然后对刘裕的使者说,我禅位给你家主子,非是被逼,而是心甘情愿,所以我没有什么怨恨的。

    龙椅完成交接后,新皇帝刘裕就封司马德文为零陵王,迁居秣陵县城(今湖北省荆门县),让人带兵监管。

    在秣陵县,司马德文生活的有滋有味,许多人都认为他没心没肺,被人赶下台,即使不自杀,也应该整日愁眉苦脸才对。司马德文却说,不做皇帝的生活也不错啊。

    刘裕不相信司马德文如此豁达,就让人干掉了他新出生的儿子。这回,司马德文不乐观了,而是痛哭了两天。两天过后,仍然是从前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刘裕不知道司马德文到底搞什么鬼,一个皇帝被废掉,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心态,他下令让司马德文自杀。

    司马德文看着刘裕的人端来的毒酒,心平气和的说:“我信佛,佛教不允许人自杀,自杀者都无法转投人胎。”

    刘裕的人,就一拥而上,把他活活勒死。

    作为皇帝,司马德文是失败的,但作为普通人,司马德文在人情事变上的态度值得所有人学习。

    所谓“人情事变”,王阳明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的情绪喜怒哀乐是人情。从这点而言,人情,就是我们的七情六欲;而事变,就是从视、听、言、动到富贵、贫贱、患难、生死,也就是我们人生里的各种常态和变态的经历。

    简单而言,人情事变就是说,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人情”去应对“事变”。司马德文做皇帝时,刘裕把持朝政,他知道自己无法和刘裕抗衡,那就安心的做他的傀儡皇帝,这就是以自知之明的人情去应对刘裕保持朝政的事变。当他被废掉后,他又以平淡的心,毫无怨恨的人情去对待龙椅被别人撤走的事变。纵然面对死亡的事变,他的“人情”也没有变态,而嚎啕大哭。

    这就是以正确的人情对待事变:遇到该喜怒哀乐的事变,我们就喜怒哀乐。在“事变”中保持正确的“人情”,也是应对事变的高明之法。

    我们如何做到这一点,王阳明说,要维持心绪的中正平和,而要维持心绪的中正平和关键在于独处时要恪守本己。独处时,我们就要保持正知正念,不要有各种欲望的念头。你是否有坏念头,良知知道。它一知,你就立即改正。调整好自己的“人情”,才能解决以后的“事变”。

    启发良知:说服别人的最好方法

    东周时期名家代表人物公孙龙以能言善辩、说服别人著称。某次,他和当时的一些学者说,白马非马。

    众人大叫起来,说这是扯淡。公孙龙就说:我说马,你们会找到黄马、黑马,甚至是红马,黄马、黑马、红马是马,但它们不是白马,所以白马不是马。

    众人认真一琢磨,公孙龙的逻辑很正确,于是纷纷认同。公孙龙一高兴,就骑着一匹白马去了城门,城门守卫告诉他,骑马者不能通过,除非把马扣下。

    公孙龙又拿出那段解释,希望能说服城守,要他相信白马非马。城守就是不同意他的理论,最后,公孙龙灰溜溜的骑马回来了。

    同一套理论,为什么面对不同的人时,效果截然相反?如果理论有问题,为什么它能说服那群知识分子,如果理论没问题,它为什么无法让城守认可?

    原因就在于:当我们说服他人,他人认可我们的主张时,并非是我们的能力,而是对方认可了我们的说法。

    当初,有个大字不识的农夫来向孔子请教。孔子并没有给他讲任何知识点,而是抛出一个问题,让农夫来辨认对错,农夫知道对错后,孔子再帮他分析,为什么这是对那是错。

    如此一来,农夫虽然大字不识,也认可了孔子。其实他认可的不是孔子,而是他自己。

    所以王阳明总结这个故事时说,农夫自己知道的是非,是他内心本就有的天赋准则,即便如圣人孔子那般聪明,也只能引发对方以自己良知判定,而不是用自己的大理论帮助别人判定。

    当有人向你请教时,尽量少卖弄学问,直奔主题,启发对方开启是非之心的良知,让他们自己判定。如果卖弄学问,夸夸其淡,看似震天动地,对方手足无措,最后违心的承认你说的是对的,这就等于把对方的良知遮蔽,你以为你在做一件说服别人的好事,其实是大恶。

    如何说服别人,单从字面意思讲,你根本无法说服别人,服人之口,未必服人之心。真若服人之心,必须要让对方自己做主判定对错是非,你所要做的就是用各种方式激发出他那良知,只要激发出他的良知,良知自会知是知非

    大道至简:真理一定是简单的

    如果有人问你,“孝钦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是谁?你大概答不上来,但如果有人问你,慈禧是谁,你一定知道,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满清老太婆。很多人总是把简单的东西搞复杂,就如慈禧太后这个谥号。同样,真理也是如此。

    顾城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理,但我知道,它一定是简单的,要不人早知道它了。

    顾城说的是真理。

    中国古人常讲,大道至简。意思是,真正的人生大道理,生存真理都是特别简单,妇孺能知的。孔子说,仁者爱人,这就很简单。

    如此简单的真理,被后人解释的神乎其神,复杂艰涩。“仁者爱人”四个字,就能写出一本书。

    哪里有那么复杂?

    只要去发自真心的去爱别人就是了,搞那么多理论,把一个人人都能明白的真理解释的山路十八弯,最后连自己都懵了。王阳明说,真理这玩意就像一副简单勾勒出的肖像画。大家一看,原来是这样。但自作聪明的人觉得圣人画的这画肯定没这么简单,于是左一笔右一笔的涂抹,最后,成了一副复杂的油画。

    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两种恶果。

    第一,真理这副肖像画升级为油画,它就成了艺术,艺术不是人人都懂得,所以很多人就放弃了追求真理,遵循人生大道理。他们一致认为,真理这玩意是圣人玩的,咱们普通人怎么玩,咱们只能玩玩人欲。

    第二,一旦对朴素的真理添油加醋,人就只会在理论上付出精力,而少了许多行动。最后导致的就是知行不一。

    中国传统哲学,是以儒学为根基的。事实上,儒释道三家,道家哲学最深奥,其次佛家,最简单的才是儒家。中国人选择了最简单的儒家,而不是道佛,已足以说明,真理就是最简单的,若想让所有人能知能行,只有最简易的哲学,才可以。

    孔孟之道,一以贯之:忠恕而已;阳明心学,一以贯之,就是心,就是良知。为人处世凭良知,这就是阳明学的真理。非要把阳明学搞的高深莫测,不但是画蛇添足,而是贻害众生,是人类的最大敌人。

    我们常常为真理涂脂抹粉,掩盖了它的本来面目,我们要认清它,必须要为它卸妆,这卸妆的工作是最难的,但最难的事,有人却做的不亦乐乎,做的很成功。

    而对最简单的事情,我们却丧失了认清和处理它的能力,你对父母孝顺吗?你对工作忠诚吗?你对身边的人友好吗?这些简单的事,认识和做起来,在今天非常费劲。所以,顾城才说,真理一定很简单,否则,大家就都懂了。

    不给真理涂脂抹粉,不把真理搞的复杂的唯一途径,就是遵循经典,回归本心。因为所有的真理、经典,说的都是一件事:真心。

    行善:不作恶,就是行善

    “心中没有恶念时,空空荡荡,不知道是否需要存养善念呢?”

    王阳明回答:“既然去除了恶念,自然就是善念,就是恢复心的本体了。好比太阳的光芒被乌云遮住,乌云过后光又重现了。如果恶念已经除去,又要存个善念,就像是在阳光下去点一盏灯。”

    中国儒家有个人生信条: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或者说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大多数人都认为,儒家人最高境界是“达则兼齐天下”。我们常常会赞颂那些帮助别人,一生行善的人,但是,在王阳明看来,这种行为固然是一种境界,但绝不是最高境界。最高境界则是,独善其身

    名扬天下的谷歌公司,企业文化就是三个字:不作恶。正是这三个字,成就了今天的谷歌。

    大学问家费尔南多·佩索阿说:“不作恶,不仅是因为认识到别人也拥有我裁判自己的同样权利,有权不被别人妨碍,而且还因为我认为世界上已经有足够的自然之恶,无须再由我来添加什么。”

    这段话的意思是,你能作恶别人,别人也能作恶你;世界上的自然之恶已经太多,你还要添加,这是多此一举。

    按王阳明的意思:不作恶就是最大的善,你如果没有恶念,即使没有行善的行为,那你也是在行善。行善,表面看是一种天理,但有时候我们恐怕根本洞察不出别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而我们以自己的想法去帮助了别人。所以,“好心办坏事”的行为层出不穷。

    恶念已经祛除,就全是善念,如果你又要存个善念,正如王阳明所说,就像是在阳光下点了一盏灯。青天白日的点灯,要么是多此一举,要么就是刻意为之。这两样,都是人欲,而不是天理。

    人生在世,帮助他人没有问题。不过正如杨朱所说,每个人如果都不去干扰别人,不去作恶他人,只管好自己,根本不必行善,天下自然会太平。

    相反,一个人提出各种“行善”的口号,到处去帮助别人,自己却还没有达到不作恶的水准,那注定这个世界会大乱。大多数人的行善是种欲望,其背后都希望得到精神上的利润。可如果被帮的人感觉被人帮天经地义,那他就不会给帮助者精神上的利润,最后,谁也不会帮助谁。

    行善,会让被帮助者变懒,变得不思进取,你以为你在行善,对他人而言,其实你在作恶。

    行善,需要力量和智慧,它很难把控。而不作恶,全在自己手里,相比而言,不作恶最容易,大道至简,所以不作恶就是最大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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