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23点多,住院楼手足外科诊室里,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正等着医生准备医疗用品帮他处理伤口;这个小伙子正用一只手紧抓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看样子伤口应该是在手掌,只是血淋淋的把这个手掌都模糊了,连衣服未遮住的部分小手臂都是血液流成的曲线,衣服袖子也是红色的星星点点,应该受伤的刹那血液喷出所致,这个小伙子高且极瘦,头发微卷似烫过,胸前带着一些金属饰品,衣着比较的非主流,陪同的是个女孩,跟他一样全身非主流。我不好细看,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也算是让医生知道夜里的门外还有一位患者,然后就坐到了走廊靠墙边的椅子上,走廊的地面上还间断的有着鲜红的血滴子,从刚才走进住院楼的大门开始像指路一样到电梯到这十一楼的手足外科诊室门前...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手一定受过暴力才会那般模样...
“做什么工作?”“夜场”小伙子包扎好伤口后已经到了离诊室不远的护士站登记资料,“住那里?”护士又问,“xxx”,“怎么受的伤”“碗割伤的”回答这个问题时小伙子的语气似稍顿了一下,在这寂静的走廊,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也可以知道这个小伙子住处离这里很远(听多了社会上的小青年打架斗殴事件,给我的感觉是:从别处来到这里的某个场所的小伙子,在刚过去的一两个小时内经历了一场喷张血脉的的打斗,也许是言语上的,也许是肢体上,手上的伤也许是自残,也许是他伤),无论怎样...他的父母一定会心痛...
曾看过一个采访的片段,镜头是对着两个皮肤黝黑当兵的小青年“今年多大?”“20”“当兵苦不苦”“苦”“当兵累不累”“累”“后不后悔”“永不后悔”(最后这一句简直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对生命意义的呐喊),看着镜头掠过的他们被烈日晒伤发红脱皮的笔直的脊背,你看到的分明是生命里壮丽的诗行...
我低头看着自己在寒冷冬天夜里穿着拖鞋的脚,在刚过去的一个小时因为自己无法抑制的火爆脾气,我踢到地上的盆,结果脚拇指的趾甲被踢翻了,还剩一点点就要脱离我的身体,我强忍着痛把它按回原处,情急之下只是用了纸巾擦拭了急流出来的鲜血,并用创可贴止血,怕感染,并且面对着那快要脱掉被按回去的趾甲不懂如何处理,所以来了医院...
医生让我先保留趾甲并帮消了毒包扎好,并没有问我如何受的伤,其实想想也知道,若非主动的暴力撞击如何能受这样的伤!
回家的路上,已过了24点,车窗外一路明亮的街灯,似告诉我,今晚,我的热血,你撒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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