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我把车停到了沃尔玛停车场。
96个小时之后,我把记时卡交给收费员。
他看了一眼,喉咙发出咕咚的声音,呼吸变得急促,鼻头有细微的汗珠,视线不停在我和停车卡之间转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向身后的女人说:“计算器。”声音因为兴奋而走调。
“果然不出所料。”我心道:“可以理解,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吧?毕竟收费的日常工作是很枯燥的。”
“四天了老板!本来要收160,就只收150吧!”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我盯着他,眼神中包含着穿越亿万星辰的沧桑。
他有些慌了。
我笑了笑,笑容中绽放着如恒河沙数般无穷尽的包容与慈悲。
他在发抖。
我从仪表盘上拿起一张小纸片,指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如万物之逆旅,如百代之过客,递到他面前。
“停车大卡!”他发出绝望的嘶吼,脸色灰白,方才还在闪烁的狡黠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无物,倒在座椅上。
双手捧着停车大卡,如同手捧创世的圣杯,他颤巍巍把卡收进抽屉,生怕出现一点点的破损。
三秒后,档杆升起,在FM101.7悠扬的歌曲声中,我的车缓缓驶上田林路。
我有种感觉,直立人200万年前走出非洲,披荆斩棘,把文明的火种撒播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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