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又是一年秋天,到了摘花生的季节了,今年没有花生摘,我躺在床上,记忆的丝缕飘回过去的时光,
小时候我们是必种花生的,花生榨的花生油是很香的,那时候家里穷,油都是去镇上榨来的,因而对于摘花生的情景,我是记忆深刻的,
记得有一次,其时是秋天,天灰蒙蒙的,吹着微风,我们一家人,其实只有我,爷爷奶奶,和一个堂姐,那时父亲母亲在城里打工,一年只回来几次,奶奶扛着锄头,我们一起来到地里,花生的枝干粗大,叶子茂盛,这表明着花生很硕大,我们很欢喜,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奶奶用锄头把花生挖出来。然后丢给我们,我们三人就把那花生果实从根上摘下来,
奶奶那时身体还算好,爷爷脚痛,干不了粗活。奶奶干惯了农活,挖起花生来,很熟练,不久我们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丘,我们在一起聊着家常,,街上的衣服又降价了,堂姐想买一双新的鞋子,爷爷总是微笑着,不说话,看着我们两个嬉笑打闹,那是在一个坡地上,旁边是树林,地上满布着松针,还有枯黄的落叶,下面是菜地,丝瓜长得很大,挂在架子上,辣椒也长得很大很多,但那上面的叶子快掉光了,红薯叶还是一如往常的一个样子,但地里的红薯,我想正在茁壮成长,紫色的茄子挂在枝叶上,还有那硕大的南瓜,静静的卧在地上,静静的聆听我们的谈话,啊,秋天,你这丰富多彩的秋天,硕果累累的秋天啊,
奶奶挖完了花生,也来和我们相会,一起加入到这欢乐的谈话中,她和我们讲着小时候的故事,她说着她在贾家山遇到了一条大蛇,那蛇盘曲着身体,看样子很大,她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往山下跑,这故事兴许是真实的。据说以前我们这里有虎出没,
天渐渐的暗下来,筛下一阵粉屑似的细雨来。那花生叶在雨的浸润下,显得格外的绿而且发亮,我们还在继续摘,也顾不得雨了,
突然,爷爷指着远处的一片地,跟我说,你看,那里有一条野兔,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确实一条灰色的野兔正在那里挖着什么,我站起身,我们都停止了谈话,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听得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慢慢的移动着身体,慢慢的靠近它,突然,我加快速度,向那猎物狂奔过去,我毕竟是年少啊,缺乏策略,兔子一惊,往树林一钻,隐去了,我颓唐的回来,他们却大笑起来,我也尴尬的笑了,坐下来,继续摘着花生,
天又阴沉了几分,渐渐的暗下来,像是布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远处的高山亘古不变的静止着,像是腊像,只看得见黄色的土地,风也渐渐的大起来,吹着衣袖左右摇摆,四处静悄悄的,有些怕人,
终于,所有的花生都已摘完,我们提着篮,篮被装的满满当当,我们一行四人,延着小道,往回走,远处的房屋星星点点的亮着,天上的雨像细丝一般,还有蒸腾而上的雾,还有天上的阴云,
如今,堂姐早已嫁人,我也已长大,奶奶瘫了,花生长在地里。只不过都是别人种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家景正在慢慢的坏下去,这些年,也有很多亲人离我而去,逝者如斯,死者已矣,但那幸福的时光将永留我的心中,时时的安慰着我,给我以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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