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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内篇卷2齐物论诗解7圣挟宇宙愚芚纯一大觉知梦愚以为觉

《庄子》内篇卷2齐物论诗解7圣挟宇宙愚芚纯一大觉知梦愚以为觉

作者: 琴诗书画 | 来源:发表于2021-12-30 18:20 被阅读0次

    《庄子》内篇卷2齐物论诗解7圣挟宇宙愚芚纯一大觉知梦愚以为觉

    题文诗:

    瞿鹊子问,长梧子曰:闻诸夫子,圣人不,

    从事于务,不就,不违,不喜,

    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游尘垢外.

    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

    奚若?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

    丘何足知;亦早计,见弹丸,而求鸮炙,

    见卵求鸡;予尝妄言,妄听之.旁日月,

    怀宇宙?为其脗合,置其滑涽,以隶相尊.

    众人役役,圣人愚芚,参万岁异,而一成纯.

    万物尽然,以是相蕴.予恶,生非惑;

    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

    丽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始得之,涕泣沾襟,

    及其王所,与王同床,食刍豢而,后悔其泣.

    予恶乎知,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

    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梦之中又,占其梦焉,

    觉而后乃,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

    其大梦也,而愚,自以为觉,窃窃然知.

    君乎牧乎,鄙陋.丘也与汝,皆梦也哉;

    予谓,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吊诡.

    万世之后,一遇大圣,知解者是,旦暮遇之.

     【原文】

    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曰①:“吾闻诸夫子②,圣人不从事于务③,不就利④;不违害⑤,不喜求,不缘道⑥;无谓有谓⑦,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⑧,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⑨?” 

     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⑩,而丘也何足以知之!且女亦大早计(11),见卵而求时夜(12),见弹而求鸮炙(13)。予尝为女妄言之,女以妄听之。奚旁日月(14),挟宇宙?为其脗合(15),置其滑涽(16),以隶相尊(17)。众人役役(18),圣人愚芚(19),参万岁而一成纯(20)。万物尽然(21),而以是相蕴(22)。 

     “予恶乎知说生之非惑邪(23)!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24)!丽之姬(25),艾封人之子也(26)。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及其至于王所(27),与王同筐床(28),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29)!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30)。方其梦也(31),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32)。君乎、牧乎,固哉(33)!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34)。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35)!

    【译文】

         瞿鹊子向长梧子问道:“我从孔夫子那里听到这样的谈论:圣人不从事琐细的事务,不追逐私利,不回避灾害,不喜好贪求,不因循成规;没说什么又好像说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因而遨游于世俗之外。孔夫子认为这些都是轻率不当的言论,而我却认为是精妙之道的实践和体现。先生你认为怎么样呢?”   

      长梧子说:“这些话黄帝也会疑惑不解的,而孔丘怎么能够知晓呢!而且你也谋虑得太早,就好像见到鸡蛋便想立即得到报晓的公鸡,见到弹子便想立即获取烤熟的斑鸠肉。我姑且给你胡乱说一说,你也就胡乱听一听。怎么不依傍日月,怀藏宇宙?跟万物吻合为一体,置各种混乱纷争于不顾,把卑贱与尊贵都等同起来。人们总是一心忙于去争辩是非,圣人却好像十分愚昧无所觉察,糅合古往今来多少变异、沉浮,自身却浑成一体不为纷杂错异所困扰。万物全都是这样,而且因为这个缘故相互蕴积于浑朴而又精纯的状态之中。

     “我怎么知道贪恋活在世上不是困惑呢?我又怎么知道厌恶死亡不是年幼流落他乡而老大还不知回归呢?丽姬是艾地封疆守土之人的女儿,晋国征伐丽戎时俘获了她,她当时哭得泪水浸透了衣襟;等她到晋国进入王宫,跟晋侯同睡一床而宠为夫人,吃上美味珍馐,也就后悔当初不该那么伤心地哭泣了。我又怎么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后悔当初的求生呢?睡梦里饮酒作乐的人,天亮醒来后很可能痛哭饮泣;睡梦中痛哭饮泣的人,天亮醒来后又可能在欢快地逐围打猎。正当他在做梦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睡梦中还会卜问所做之梦的吉凶,醒来以后方知是在做梦。人在最为清醒的时候方才知道他自身也是一场大梦,而愚昧的人则自以为清醒,好像什么都知晓什么都明了。君尊牧卑,这种看法实在是浅薄鄙陋呀!孔丘和你都是在做梦,我说你们在做梦,其实我也在做梦。上面讲的这番话,它的名字可以叫作奇特和怪异。万世之后假若一朝遇上一位大圣人,悟出上述一番话的道理,这恐怕也是偶而遇上的吧!

    庄子内篇憨山释德清注:

    瞿鵲子問乎長梧子曰:“吾聞諸夫子,聖人不從事於務(言不以世故为事务),不就利(不知所利也),不違害(不知有害可避也),不喜求(言无求于世也),不緣道(言无心合道,而无缘道之迹也);無謂有謂(以不言之教),有謂無謂(言发于天机,无心之言,如鷇音也),而遊乎塵垢之外(超然游于物外也)。夫子(孔子也)以為孟浪之言(孟浪,谓不着实,犹无稽之言也),而我以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為奚若(何如也)?”長梧子曰:“是黃帝之所聽熒也(谓汝之此言,即黄帝听之,亦荧惑而不悟也),而丘也何足以知之(意谓孔夫子亦世俗之人耳,何足以知此哉)!且女亦大早計(言瞿鵲子才闻此言,即以为妙道之行,亦计之太早也),見卵而求時夜(才见卵,而便求报晓之鸡),見彈而求鴞炙(才见弹,而便求鴞炙。此太早计之譬也)。予嘗為女妄言之(予以至人之德,为女妄言之),女以妄聽之。奚(奚,何如也)旁日月(言至人之德如此),挾宇宙(宇宙在手乎)?為其吻合(至人与万化吻然混合,而为一体),置其滑昏,以隸相尊(隸,犹言隶役也。言自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皆是以隶役相役而相尊者,此皆世之滑昏之人所为者。至人不与物伍,故一切置之而无心也)。眾人役役(役役于物欲而不自觉,此皆以隶相役役者),聖人愚芚(芚,草之未萌也。言圣人无心于世,不伐不知,泊兮于未兆已前),參萬歲而一成純(圣人入于不死不生,故参万岁而成纯。言不有于世,故圣人了无是非之心也)。萬物盡然,而以是相蘊(言万物本来道通为一,本无是非,如圣人浑化,故曰尽然。但众人只以一是字,蕴成我见,故有生死、是非之辩耳)。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耶(言本无生可欣,而众人悦而贪之,岂非惑耶)!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耶(言圣人视生如远逝,视死如归家,而众人恶死,岂非弱丧而不知归者耶!弱丧,乃自幼丧失家乡者)!麗之姬(丽姬,美女也),艾(地名)封人(掌艾之官)之子也。晉國之始得之也(丽姬纳于晋君),涕泣沾襟(言丽姬始至晋时,以为不乐,故涕沾襟);及其至於王所,與王同筐床(与王同卧起),食芻豢(食美味,遂以为乐),而後悔其泣也(既知其乐,乃悔昔之不知为苦也。此喻死者人之所归,乃最乐者,人不知耳)。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若知死之乐,安知不悔昔之不当求生耶?此以为乐,盖言得免形骸生人之苦累,故以死为乐。亦非佛之寂灭之乐。以佛证之,正是人中修离欲行,得离欲界生死之苦,而生初禅禅天之乐。亦非世间人以死为乐也。观者须善知其义)?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此言观人世如梦,观死生如夜旦。以此而游世间,乃至人之行也。梦觉相返者,以未觉乎大梦,故以死生为忧喜;苟知梦觉一如,则死生一条矣)。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占其夢焉(言世都在迷中,而自不知其迷,如梦中不知其梦也。而世人且自以为有知为是,而辩于人。此如梦中占梦,其实不自知其在迷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必有大觉之圣人,乃能正众人之梦语也)。而愚者自以為覺,竊竊然知之(而世之愚人,好执是非之辩者,而不自知在迷中,而自以为觉,故窃窃然私自以为知者,故夸示人。此举世古今昏迷之通病也)。君乎,牧乎,固哉!丘(君乎者,暗指尧舜已下之为君者。牧乎,暗指伊吕已下之相者。固哉丘也,明指孔子。此通说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凡以仁义治天下,而必要归于己是而为道者,皆梦中说梦之人也)也與女(指长梧子也),皆夢也;予謂女夢,亦夢也(即我说女梦,我亦是梦中说女之梦耳)。是其言也(如此梦言),其名為吊詭(吊,至也。诡,怪也。谓此梦说,乃至怪之谈;而女梦中之人,亦信不及)。萬世之後而一遇大聖,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言必待万世之后,遇一大觉之圣人,知我此说,即我与之为旦暮之遇也。意此老胸中,早知有佛,后来必定印证其言。不然而言大觉者,其谁也耶)”。

    此一节,明至人所以超乎生死而游人世者,以观世间如大梦,死生如夜旦,忧乐如梦事。迷中说是非,如梦占梦;迷中正是非,如白日说梦事。总而言之,皆在大梦之中耳。似此,若不是至人看破,谁知此是大梦耶?愚者窃自以为觉,岂不陋哉?即自古尧舜已下之君相,以及孔子,皆梦中说梦之人耳。庄子自谓,我此说亦在梦中,无人证……[缺2页]

    “既使我與若辯矣,若勝我,我不若勝,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勝若,若不吾勝,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與若不能相知也。則人固受其黮闇,吾誰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與若同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惡能正之!使異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與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然則我與若與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何謂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則是之異乎不是也亦無辯﹔然若果然也,則然之異乎不然也亦無辯。化聲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窮年也。忘年忘義,振於無竟,故寓諸無竟。”

    [缺2页结束]……将显世人之言语音声,乃天机之所发,但在有机、忘机之别,故分凡圣之不同。故以三籁发端,意在要将地籁以比天籁。但人有小知、大知之不同,故各执己见为必是。故说了地籁,即说大知、小知之机心情状之不一,故不能合乎天机,如地籁之风吹窍响耳。如此者何也?盖由人迷却天真之主宰,但认血肉之躯以为我。故执我见,而生是非之强辩者,盖迷之之过也。故次点出真宰,要人先悟本真;要悟本真,须先抛却形骸。故有百骸九窍之说,要人看破形骸,而识取真宰。若悟真宰,则自然言言合道,皆发于天真,是所谓天籁也。今之辩论之不齐者,盖是机心之言,故执有是非。故立论是非之端,首云“夫言非吹也”一句,提起以生后面许多是非之情状,皆从非吹二字发挥。但凡人迷之而不悟,在圣人已悟,则不由众人之是非。故凡有所言者,皆照于天地也。从此照之于天一语,以立悟之公案。故向下说到,是非不必强一,但只休乎天均,则不劳而自齐一矣。如是重重议论,到末后是非卒无人正之者。如举世古今,皆是梦中说梦,必待大觉之圣人,方能正之。即不能待大觉之圣人,亦只须了悟各人之真宰,则物论、是非自明矣。到此了悟之后,是非自明。则凡所言者,皆出于天真,如地籁无异矣。故末后以化声相待一语以结之。若未大悟,则凡所语言,皆当照之于天,而休乎天均为工夫。故以和之以天倪为结语。此通篇之血脉,立言之本意也。但文章波澜浩瀚,难窥涯际。若能看破主意,则始终一贯,森然严整,无一字之剩语。此所谓文章变化之神鬼者也。

      【注释】  ①瞿鹊子、长梧子:杜撰的人名。  ②夫子:孔子,名丘,字仲尼,儒家创始人。  ③务:事,含有琐细事务的意思。  ④就:趋赴,追求。  ⑤违:避开。  ⑥缘:因循。“不缘道”即不拘于道。  ⑦谓:说,言谈。  ⑧孟浪:言语轻率不当。  ⑨奚若:何如,怎么样。  ⑩听荧(yíng):疑惑不明。  (11)大早:过早。计:考虑。  (12)时夜:司夜,即报晓的鸡。  (13)鸮(xiāo):一种肉质鲜美的鸟,俗名斑鸠。炙:烤肉。  (14)奚:这里用同“盍”,意思是“怎么不”。旁(bàng):依傍。  (15)脗:“吻”字的异体。  (16)滑(gǔ):通作“汩”,淆乱的意思。涽(hūn):乱。一说讲作暗。  (17)隶:奴仆,这里指地位卑贱,与“尊”相对。  (18)役役:驰鹜于是非之境,意思是一心忙于分辨所谓是与非。  (19)芚(chūn):浑然无所觉察和识别的样子。  (20)参:糁糅。万岁:年代久远。“参万岁”意思是糅合历史的长久变异与沉浮。纯:精粹不杂,指不为纷乱和差异所乱。  (21)尽:皆、全。  (22)以是:因此,因为这个缘故。蕴:积。  (23)说(yuè):通“悦”;喜悦。  (24)恶死:讨厌死亡。弱:年少。丧(sàng):丧失,这里指流离失所。  (25)丽:丽戎,春秋时的小国。姬:美女。“丽之姬”即丽姬,宠于晋献公,素以美貌称于世。  (26)艾:地名。封人,封疆守土的人。子:女儿。  (27)及:等到。  (28)筐床:亦写作“匡床”,方正而又安适的床。  (29)蕲(qí):祈,求的意思。  (30)田:打猎。这个意义后代写作“畋”。“田猎”即畋猎。  (31)方:正当。  (32)窃窃然:明察的样子。  (33)牧:牧夫,用指所谓卑贱的人,与高贵的“君”相对。固:鄙陋。  (34)吊(dì)诡:奇特、怪异。  (35)旦暮:很短的时间,含有偶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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