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经典作品合集》之永日集 周作人著
《序》
《忒罗亚的妇女》
《荣光之手》
《论山母》
1341我们现代的父权社会将宗教的人神同形思想集中于天父与子,罗马教会较富于人情,则并收容圣母,她是母亲和处女。
1342北方宗教当然反映一个父系的社会组织,南方则是母系的。
1343母之崇拜则注重全群,注重种族与其接续过于个人的武勇,集中于繁殖的事实与生命的养育。
1344希腊的密教决不以父神宙斯为中心,却集中于母神与其附属的子神。
1345密教的意思,我们现在并不当作不可解的秘密那样解释了。这只是法术意味的仪式,生产结婚与死之戏剧的表现,这样举行系想藉了法术之力以促进繁殖。主持这种法术的仪式的神道,大抵要比用了祷告赞美去接近的神道更为渺茫无定。母神的形状所以也没有像父神那样完全清楚地投射出来,成为人形。母神的最要的密教便是她的“神婚”,是一种招引繁殖的法术的仪注。
1346她把“神婚”借给了海拉,把密教借给了台美德耳,把蛇借给了雅典那,把鸽子借给了亚孚罗迭德,把她的“野生之主母”的职务借给了亚耳台米思。还有最重要的,即威严的女神与其附属的半为儿子半为情人的关系,也流传了下来。
1347吉该罗在《神性论》诗中说,“万物归于地而出自地,”又曰,“我辈皆尘土,复返于尘土。”
1348咦,招大地来,她使万物生,
养育他们,又收他们回她的胎里。
1349戈耳共面普通都拖舌,瞪眼,露出獠牙。这是恐怖之具体的形象。这种仪式的面具野蛮人还是用着,以恐吓一切恶物,有形或无形的仇敌。戈耳共的头最初见于希腊文学是在荷马诗中。
1350所可注意的是希腊不能在他们的神话中容忍戈耳共的那丑恶。他们把她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含愁的女人的面貌。照样,他们也不能容忍那地母的戈耳共形相。这是希腊的美术家与诗人的职务,来洗除宗教中的恐怖分子。这是我们对于希腊的神话作者的最大的负债。
1351这样的宗教的净化,恐怖之驱除或是转变,在别种地之精灵蔼利女呃斯上也可以很明了而美丽地看出来。
1352被害者的血能毒污地与凶手,使他传染,像是种病的霉菌。
1353在爱斯屈洛斯时代以前,蔼利女斯没有一定的形状,并无艺术的传统可以供他依据。
1354这常见的蛇实在是蔼利女斯的精神;蛇为死人之象征与化身,即是她的最初的相。
1355在戈耳共与地母上,尤其是在蔼利女呃斯上,我们看出净化的进行,我们目睹希腊精神避开了恐怖与愤怒而转向和平与友爱,希腊的礼拜者拒绝了驱除的仪式而采取侍奉的自由崇拜。
《在希腊诸岛》
1356我们想望再去攀登那崎岖的山路,看着竹鸡拍拍的从我们脚下飞起,或者鹰在岩石间翔舞;晚上卧在无云的天空下,听着那些以生命充满空中的无数的嗡嗡飞着的东西,和不远的岸边的海的呻吟,感着拂拂的晚风离了陆地吹去
1357一个人的思想艺术无论怎样的杰出,但是无形中总受着他的民族的总文化的影响,——利益或是限制。
《平安之接吻》
1358青年美貌的女郎在牌上接吻的时候,她的身边总有一个美少年在那里不耐烦地等着,想从她的手里唇边夺过牌去。
1359中古时代曾有这种习惯,仇家的和解以接吻作为印证。
1360中世纪以后,当作和解的正式标识之平安的接吻全然不见了。
《访问》
《蔼理斯随感录抄》
1361要明白,要明白,但不要太明白。
《谈龙集谈虎集序》
《花束序》
1362恒河落日千山碧,王舍号风万木烟
《桃园跋》
1363文坛上也有做得流畅或华丽的文章的小说家,但废名君那样简炼的却很不多见。
《杂拌儿跋》
《燕知草跋》
1364做序是批评的工作,他须得切要地抓住了这书和人的特点,在不过分的夸扬里明显地表现出来,这才算是成功,跋则只是整个读过之后随感地写出一点印象,所以较为容易了。
1365中国新散文的源流我看是公安派与英国的小品文两者所合成,而现在中国情形又似乎正是明季的样子,手拿不动竹竿的文人只好避难到艺术世界里去,这原是无足怪的。
《聊斋鼓词六种序》
1366我又记得题词中有这两句:“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我很喜欢这种态度,这是一种文学的心情,不汲汲于功利,但也不是对于人事完全冷淡,只是适中地冷静处之罢了。
《大黑狼的故事序》
1367正如有钱有势的人大胆地抽大烟一样,有血气的青年对于现代感到不满,也就挺身而起,冒危险,拼性命,去实行革命,决不坐在家里叹息诅咒,聊以出他胸头的一口闷气。只有那些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的乏汉,瘫痪似地坐在书桌前面,把他满腔的鸟气吐在格子纸上,免得日后成鼓胀病,有如上瘾的穷朋友只能每顿吞点亚支奶,这虽是不像样,却也是没有法的。
1368有人说得好,凡是匿名揭帖,或登广告,发传单,说某人怎样欺侮他的,大抵是吃了亏,没有力量反抗或报复,虽不甘心却终于只好忍受的人,他的这种揭帖等便是表明他的无能为的态度,表明他是将忍受了,只要让他嚷这一回。
1369要咬的狗是不则声的,叫着的却是自己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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